陸渺渺做了一個夢。
夢裡呼嚕聲環繞, 他在家裡抱著小毛球, 暖氣哄哄吹著, 淡淡的白鬆木香敲打著每一寸呼吸, 睡的很香。
一聲尖銳的開門聲把人和貓一起吵醒, 貓屋的門也被推開, 陸渺渺抿抿嘴醒過來,對走進來的路霄伸手, “抱我去刷牙。”
路霄卻領著一個沒有臉的男人對他說,“你出去睡廚房,這裡要讓給他住。”
“......”
陸渺渺驚嚇的抱緊了小毛球, 可小毛球一看到無臉男也“咪”的一聲奔了過去,扭著屁股就勾搭上人的脖子,還搖起了小尾巴。
無臉男更是得意的笑笑, 揉著小肉球:“我是路先生的伴侶, 你是誰?”
陸渺渺答不上來, 陸渺渺乾瞪眼。
然後路霄就當著他的麵親了無臉男一口,他的眼睛有一點紅, 末了又親了一口,還脫掉了無臉男的上衣, 說:“你喜不喜歡?”
無臉男一臉陶醉, “喜歡。”
然後他的貓他的床他的鵝絨大抱枕全都變成了無臉男的,無臉男還搶走了小金碗, 小毛球也隻吃無臉男喂的東西, 路霄還給無臉男走了後門對他說, “不用考研,不用學英語,想上什麼學校我買給你。”
陸渺渺蹲在廚房裡,氣哭了。
他哭的一抽一抽的,傷心極了,結果一口氣沒喘上來,一下憋醒了。
睜開眼,陽光透過根根分明的睫毛撒進來,陸渺渺還沉浸在悲傷中,就看到自己麵前四仰八叉正打著呼嚕的一團小毛球。
很顯然,這一團毛茸茸的玩意才是喘不上氣的罪魁禍首,但噩夢影響太大,貓大爺罕見的沒有被扔下床,而是被陸渺渺照死裡一陣禿擼。
“還好是夢。”陸渺渺一邊擼一邊歎氣,樣子很像喪子多年的老父親看到兒子又活過來,眼角還掛著淚花。
大清早就□□爹暴力擼醒,路喵喵嫌棄的抬起小貓頭看了他一眼,半眯的眼神仿佛在說,“你哭的真醜。”
陸渺渺:“......”
把四隻小肉球都搓了一遍,確認他還是小毛球的摯愛,鏟屎官陸氏的心緒逐漸平緩下來。再看看依舊暖絨絨的貓屋,剛才的無臉男和廚房顯然都是幻覺。
陸渺渺長舒一口氣,重新拾掇起人畜無害的笑臉,哼著小曲把小懶貓往旁邊的小墊子上一擱,打算起床。
被子一掀,率先映入眼簾的就是掛在床邊的,姿態不雅的,一條紅內褲。
......
陸渺渺:“?”
在飛快的瞥了一眼自己,陸渺渺“唰”的縮回了被子裡。
他還沒來得及思考,就被和夢裡一樣的開門聲嚇得一抖,貓屋的門被拉開,門口傳來路霄的聲音,“醒了?”
陸渺渺扭著脖子抬起被子外僅剩的一顆雞窩頭看了一眼。
還好,沒有無臉男。
路霄勻稱結實的肩膀上披著一條白色毛巾,像是剛洗完澡,擦過的頭發還有些淩亂,帶著光亮的水漬,寬鬆的深灰色睡褲掛在勁瘦的腰上,和緊實的腹肌形成鮮明的對比。聲音也像沾了水汽一般,很柔和,“醒了就起來,我做了早飯。”
陸渺渺小聲的一咳嗽,腦袋伸了伸,“呃...昨晚?”
你對老子做了什麼?
路霄沒說話,毛巾擦了擦額角滴下來的水珠,很平靜:“你不記得了?”
雞窩頭飛快的搖了搖。
他早斷片在了燒烤店,烤茄子是他最後的神智。
路霄眸色稍稍暗了一瞬,隨即神情又恢複了散漫,“不記得就算了,也沒什麼。”
其實本來也沒什麼,他隻是磨不過這人太無賴,非要粘在身上一直撅著個嘴嘟囔,“教教我”“教教我好不好”,所以沒控製住,在車裡對著額頭輕輕的親了一下。
就一下。
酒意弄人,路霄清醒了之後很快自持,“抱歉。”
可被吃豆腐的人卻一臉陶醉,“再...嗝,再一下。”
路霄:“......”
“你喜歡嗎?”
“喜歡。”
之後陸渺渺就睡死過去了。
路霄瞥了一眼被子裡裹的跟蠶一樣的人,嘴角不經意的動了一下。
這人說過的話,重要的全部不記得,不重要的倒是碎碎叨叨天天念著。
“起來吃飯吧。”大少爺顯然心情很好。“給你做了早餐。”
???
陸渺渺不可置信的看著門口丟下一句話就長揚而去的人,在被窩裡揪著被子乾瞪眼。
什麼就算了?
什麼叫也沒什麼??
你們有錢大少爺就這麼不把我們小年輕的身體當回事嗎?
那紅內褲還是你給老子買的呢!
說什麼情況特殊不好算生辰年份所以今年就當是本命年買了一遝紅內褲,脫的時候就這麼不心疼?
畜生!
陸渺渺氣的一蹬腿,屁股也跟著扭了扭。
......
他臉色一僵。
某處沒有一點被搞過的餘痛。
“......”
雖然他未經□□,但作為一個生物係的大學生,對這種身體機能沒乾過也聽說過——哪有剛被日完第二天屁股不痛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