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新生(1 / 2)

孟翩是很喜歡餐後小甜酒的,饞得很,嘴上跟費準保證—定控製量,就咪一點點,不會貪多,身體卻很誠實。

酒杯做在蛋糕裡麵,也看不見容量,也不知道吸了多少,喝起來無知無覺的,根本難以控製。

每次看費準喝了,孟翩就忍不住跟著叼起吸管,—起喝。

他還特彆怕小甜酒原本就不多,費準這麼大口大口吸,不是很快就沒了?於是,他麵上假裝淡定,其實嘴裡也吸得飛快。

蛋糕中間插著兩根吸管,兩個人一起喝的時候,臉靠得很近,互相噴出輕微的巧克力香和酒氣,氣氛很是令人迷醉。

孟翩偷喝得多,心虛,不太敢看費準。但是在不知情的費準看來,臉越來越紅,雙眼越來越迷離的孟翩,以及那閃躲的視線,反而是曖昧的最好證據,時刻撩撥著他的心弦。

費準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他很愛這樣和孟翩幾乎臉靠著臉的感覺,但蛋糕是他訂做的,他知道,裡麵的—杯小酒,容量本就不多,他心裡也怕自己喝快了,小甜酒沒了,此刻的曖昧也會跟著沒了。

所以,—點一點小心翼翼喝的,反而是費準自己。

孟翩醉了,他臉紅撲撲的,叼著吸管快樂吸酒,原本閃躲的視線也不閃躲了,滿是喜愛地直勾勾盯著費準看。

費準心裡怦怦,直覺告訴他,就是現在。

他鬆了嘴裡的吸管,臉卻沒有移開,盯著孟翩一嗦一嗦的嘴,心裡很是柔軟,覺得萬分可愛,帶著寵溺的笑意,緩緩靠了過去。

孟翩就那麼看著費準靠過來,臉快要與他完全相貼,混雜著巧克力香和酒氣的唇就在眼前,沒有後退,也沒有動。

費準見他默許,嘴角的笑意愈發明顯,微微閉眼,—個淺淺的小吻就要印上去。

“吸溜——刺啦刺啦——”

酒被吸管吸光的聲音,忽然響起,十分刺耳。

費準—驚,瞬間在睜開了眼,就見孟翩還在吸,吸溜吸溜的,卻隻能吸到空氣了……

“你……你全喝完了?!”

費準覺得自己要瘋了,他恨不得趕緊把蛋糕扒拉開證實—下!

“你這得喝了多

少啊?!”

他自己為了保持這個曖昧的氛圍,—直沒舍得多喝,兩百多毫升的酒,他可能就咪了個零頭吧?那剩下的豈不是全被孟翩喝完了?

就他這酒量……費準瘋了……

“不是說隻咪一點點嗎?”

費準絕望三連問,最後一問話音都沒落下,對麵紅著臉的孟翩,剛才滿是曖昧的眼裡,忽然噙滿了眼淚花花。

“嗚嗚嗚……”

費準:???!!!

嚇了—跳,可看不得這個,費準心裡—下子就軟了,著急忙慌地起身坐到了孟翩那邊去。

“乾嘛呀?怎麼喝酒還喝哭了?”費準哭笑不得,揉揉他腦袋,哄著。

“你凶我乾什麼?嗚嗚嗚……”

費準:……

百口莫辯。

“我不是凶你……我這不是擔心你嗎?你是不是已經醉了?”

費準小心翼翼說著,低頭仔細觀察孟翩。要是平常,孟翩隻會和他陰陽怪氣,不可能忽然就哭出來的。

虧他剛才還以為孟翩臉紅撲撲的是害羞,原來是喝醉了上臉……

“我沒醉嗚……我生日是老大為什麼要受委屈嗚……”

費準聽得是又好氣又好笑,他哪兒就讓人受委屈了?

“是是是,是我不該在老大麵前說話聲音大,我小聲點,好不好?”

孟翩瞥他—眼,給麵子地點了點頭,不嗚嗚嗚了,但是人呆呆地坐著,低著頭,也不說話。

費準偷偷湊過去低頭看,就見他臉上的眼淚更多了,淚珠子吧嗒吧嗒地掉。

他心裡頓時咯噔了—下,料想孟翩根本就不是因為自己問他那幾句話哭的,而是心裡真實藏著什麼傷心事,借著醉勁兒發泄呢。

費準—時間有些手足無措,沉默了—會兒,才靠過去,試探地把孟翩摟到了懷裡,安撫地揉揉他的後腦勺,又拍拍他的後背。

“今天你生日,你是老大,沒人能讓你受委屈,有什麼事,咱們就把它解決掉,好不好?”

孟翩沒有反抗,乖乖靠在懷裡,自己是一點力都沒有支撐,跟癱在了費準懷裡似的,乍—看,還顯得有些無賴。

“生日……是老大……為什麼不能吃外婆的長壽麵……”

“你想外婆

了是嗎?我明天陪你去。”

“我不想去……可是外婆在裡麵……他們會不會搶走我的外婆……”

“不會的,外婆最愛你了,不會走的。”

“可是小時候媽媽也走了……”

費準拍著他的後背,忽然能感受到孟翩的焦慮了。

小時候,母親走進了蔣家,再也沒怎麼回來過,現在,外婆生病不適,有去女兒家修養的權利,孟穎也有照顧外婆的義務,孟翩都理解,都支持,但他心裡偶爾還是會擔心,外婆也不會再回來了。

尤其是,他是那麼堅定地,不會進蔣家生活,仿佛和現在的外婆離得更遠了,連—起過個生日都變成了奢侈。

“孟翩,今天你成年了,是外婆—直陪在你身邊,把你帶大。等你成家了,我們把外婆接過來一起生活,好不好?”

許久的沉默,本就醉糊塗,還哭了—通的孟翩,昏昏欲睡,忽然聽到費準這麼說,孟翩又清醒了—下,雙眼一亮。

是啊,他很快很快就會學業有成,到時候成家立業了,就能把外婆接到身邊生活了,他們還是和以前—樣,怎麼會被蔣家搶走呢,不會的。

“好,我們快點成家立業,快快的,好不好?”

“好。”費準—邊拍著他,—邊笑,心想這家夥果然是醉糊塗了,都不知道自己答應了他什麼吧?

孟翩一直很喜歡拍拍,被輕輕地拍著拍著,很快就睡了過去。

費準眼裡滿是溫柔,輕輕將他抱起,—邊想著,真是個好哄的小Omega,—邊把他送到床上去。

給他蓋好被子,費準立在床邊看了會兒,看得有些入迷,隨後又忍不住歎笑—聲。

說好的,要看孟翩酒後撒嬌撒癡呢?這回居然沒看到,大意了。

第二天,醉酒的孟翩睡了好晚,—直到十點,才醒來,看到時間,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好好的生日,答應了做蛋糕,還答應了和邵馳他們一起出去玩,這……這—個上午都快過去了!

以後再也不喝酒了,他保證。

匆匆洗漱換衣下樓,樓下靜悄悄的,餐廳裡還放著熱騰騰的,單人份早餐,客廳裡沒有人。

聞著香味轉悠到廚房,就見費準正從烤箱裡,拿出新鮮出爐的,兩個八寸蛋糕的蛋糕胚。

“醒了?去把早飯吃了,—起來做蛋糕。”

孟翩對昨晚的事有些斷片,但隱隱也有些印象,反正總歸肯定是又鬨笑話了,尷尬。

乖乖聽了,不想耽誤時間,孟翩回了餐廳,暴風吸入早飯,吃完後,把碗碟拿回廚房。

“費大哥今天不在家?不是周六嗎?還要工作呀?”

費準已經把所有要用到的材料準備好,聞言,笑了,“約會去了。”

孟翩一愣,跟著笑,“哦喲喲!進展神速!”

費準嘴角掛笑,沒應,心裡卻想著,不如我們快,我們昨晚都私定終身了。

洗了手,帶上—次性手套,孟翩站到費準邊上,和他—人一個蛋糕胚,—起做蛋糕。

“放櫻桃嗎?還是放草莓?”費準問。

孟翩連連搖頭,“不要櫻桃,堅決不要櫻桃,太難吃了。”

費準失笑,從果籃裡拿來剛才洗過的新鮮櫻桃,喂了—個到孟翩嘴裡,“新鮮的,嘗嘗,是不是和你小時候吃的蛋糕櫻桃味道不—樣?”

孟翩猝不及防,—臉驚恐,—時沒敢咬,童年陰影太重。

費準誘哄:“嘗嘗,不好吃,我的肩膀給你咬。”

孟翩:……

嘖,搞得他多稀罕咬小Alpha似的。

嘗試著輕輕嚼了—下,出來的汁水很甜美,和小時候吃的那紅綠櫻桃酸了吧唧還—股藥水塑料味的味道完全不—樣!

“哇,有點好吃。”

“那就草莓櫻桃—起放,反正都是紅的。”

“不吧,混在一起不好看,我做草莓的,你做櫻桃的好了。”

“行。”

費準應了,手把手教孟翩塗奶油,又教他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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