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由著她鬨,不敢動。她那麼軟,他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磕到她。
倏地,脖子上有柔軟的觸感,淩俏小嘴微張,真的用唇碰了賀今寒一下。一觸即逝,接著,懷裡的溫軟離開。
小姑娘在他麵前總是這麼肆無忌憚。
賀今寒抬手,自然合攏的手抵在鼻尖,喉結微微滾了一滾,一顆心柔軟得不像話。
“算了,這次就不吃你了,再怎麼說你也是我的恩人,我總不能恩將仇報吧,我可不是那種人。”
“最重要的是,你沒了誰給我買小裙子,小包包,”她開始數手指:“還有鑽石,珠寶,跑車,遊艇,飛機。”
呀呀呀,有一個賀今寒這樣的哥哥真是好。
哥哥努力創造財富,她努力花光哥哥的財富。
生活真美好,世界真美好。
賀今寒睨著她,敢情小姑娘就喜歡他的錢,他對她的作用就是買買買。他輕喝一聲,嚇唬她說:“這麼晚還敢跟陌生男人出去,你就不怕被拐賣到山區,嫁給傻子當老婆?一天……”
淩俏接過他的話,悠哉悠哉:“一天三頓打,逢年過節加班加點六頓打。”
她很是不屑,“你能不能有點新意,我從小就聽你這些話,耳朵都起繭了!”
好像哪裡不對。
兩秒鐘後,淩俏反應過來:“什麼陌生男人,他是我男朋友!”
“真的?”賀今寒疑問,嘴角卻含著笑,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
淩俏點頭,儘量裝的真誠:“真的真的,他真的……”
“小騙子。”他抬手敲了敲她額頭。
車子駛出市區,隨著蜿蜒的公路盤旋而上,東山山頂有一處天然湖泊,賀今寒的彆墅就矗立在湖心中央。總共三層,底層是宴會廳,影音室,健身房等,第二層是賀今寒的私人空間,大臥室和大書房,衣帽間等。
第三層是淩俏的,空中花園,種滿了從世界各地
運來的名品玫瑰,臥室窗戶一打開便是花海,玫瑰花香四溢撲鼻。
回家後,淩俏又纏著賀今寒找他要視頻,賀今寒說什麼也不給她。
她氣得不輕,像個小刺蝟,伺候的傭人們都變得小心翼翼,生怕觸黴頭。柳姨是家裡的老人,東山彆墅建好後就來工作了,一直到現在,做了大管家。
淩俏躺在浴缸裡泡牛奶浴,牛奶是今早從新西蘭空運來的牛初乳,很新鮮。
“大小姐,先生又惹你生氣了?”柳姨把疊放整齊的真絲睡衣放在一邊,又去點熏香。
淩俏翹嘴嘟囔,“可不嘛,他這人怎麼越來越討厭了呀!”
柳姨笑笑,“兄妹之間鬨矛盾難免的,”頓了頓,又說:“你去北美洲上學的這大半年先生還是很惦念你的,回來過兩次,兩次都上三樓露台來看你的花。”
看她的花就是惦念她?
什麼奇奇怪怪的邏輯?!
柳姨是和事佬,從來沒有自己堅定的立場,淩俏把她看透透的了,不跟她多說。
泡完澡,淩俏就抱著自己的小毯子睡覺了。可怕的是,就連做夢耳邊都回響著賀今寒的話:不給,不給,不給。她從夢中驚醒,偶然聽到樓下車響聲。
看了一眼床頭上可愛的小鬨鐘,淩晨三點。
她跑到窗戶邊,往下看,隻見賀今寒停好車從車上下來,還戴著鴨舌帽和口罩,大半張臉都遮住了,隻露出一雙眼睛。
他不是跟她一起回來的嗎?這是偷偷摸摸乾嘛去了?
淩俏回到床上,卻怎麼也沒了睡意。大半夜的,她抱著小毯子下電梯到一樓影音室,選了一部電影看。是影後蘇妤柔今年國慶上新的電影,《謀殺》,諜戰片,全程燒腦高能。
而蘇妤柔在裡麵扮演女間諜交際花,遊走在各色男人之間,一身一身的旗袍裝,搖曳生姿,風情萬種。
一覺睡到第二天下午,醒來時她躺在自己臥室的床上。
手機被關機放在床頭。她拿過來開機,三十多個未接電話,五十多條微信消息。
都是一些圈內好友發來的,聽說她回國,找她聚會的。
淩俏剛要給好朋友陳依然回電話,陳依然的電話就打過來。
“大小姐,你終於開機啦!再不開機我都要殺到東山
來找你了。”電話那邊,陳依然的聲音很大,還帶嘣嘣嚓嚓的背景音樂,以及喧鬨沸騰的人聲。
“找我乾嘛?”淩俏剛醒,腦袋還有些迷糊。
陳依然憤慨:“讀書讀傻啦?!大小姐。”
淩俏明白過來,“你才傻,你最傻!地址發我微信,我先醒醒覺。”
“好嘞。”
柳姨衝了一杯蜂蜜檸檬水進來。
“柳姨,下次彆動我手機。”淩俏接過杯子,咕嚕咕嚕喝水。
柳姨雙手放在身前捏了一下,頭埋下一點,有些難為情地說:“是先生,昨晚你在影音室睡著了,也是先生抱你上來的。”
淩俏咬咬唇,這樣啊。
“柳姨,以後彆提那個人,不吉利。”
“啊?”
淩俏起床,去衣帽間挑選衣服。
一個小時後,淩俏收拾好從三樓坐電梯下來,柳姨跟在她身後,“大小姐,您這身裝扮不太妥。”
“怎麼說?”淩俏側身,微微低頭,抬手把墨鏡往鼻尖拉一點,露出一雙清澈澄明的小鹿眼,看著柳姨。
叮……
電梯到了一樓,門打開。
聽見聲響,坐在沙發上的賀今寒放下手裡的書,眼神朝這邊睇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