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寧還真沒猜錯。
昨天媳婦兒跟趙向東說, 家裡要添兩個煤爐,他就記在心上, 一早提前出門, 先拜托了廖小山,接著才去銷假。
這不正好趕上後勤采購蜂窩煤, 廖小山叮囑兩句, 這蜂窩煤與煤爐就一塊捎回來了。
卡車順道往軍屬區轉了一圈,把捎回來的東西先給卸下, 才開往營區。
蜂窩煤和煤爐就堆在家屬樓下,趙向東這不正搬上來了。
搬煤的不止他一個,還有邵剛許衛國以及一個高大的方臉漢子, 幾個都是住這棟的,見了蜂窩煤就一起幫忙了。
薑寧打開門, 見四男人正一手提一個大桶從緩步台往上走,桶裡裝滿沉甸甸的蜂窩煤,煤黑乎乎的, 他們手上衣服上也沾得黑乎乎。
她忙拉開門,側過身子上四人進門。
“哎呦,嫂子做啥呢?也太香了吧。”
說話的是快兩步頭一個跨進屋的邵剛,開了窗能卷走大部分食物氣味, 不給左鄰右裡嚼舌根的資本, 不過在家裡肯定能聞到的。
邵剛一進門就抽抽鼻子, 媽呀, 這也太香了吧。
他進了廚房瞅見鹵水大鵝, 一邊彎腰搬出蜂窩煤,一邊深嗅了嗅,十分感歎道:“東子這日子也過得太幸福了,我婆娘就做不出這個味兒,她整得也就比豬食好點。”
“你這話最好回家再給說一遍。”
許衛國笑罵,不過前麵一句他頗為認同,用胳膊肘拐了一下趙向東,“嫂子好手藝。”
其實不年不節的,整一隻大鵝挺奢侈的,不過三人看薑寧衣著舉止就知道家境不錯,因此也沒驚訝,關注點全落在鹵鵝噴香的味道,與讓人垂涎的賣相上。
另一個方臉大漢也嘖嘖誇讚,這人經趙向東介紹,原來是住對門的,就是劉文娟的丈夫王建國。他跟趙向東的關係不及上邵許二人,但也行,經過樓下看見幾人搬煤,二話不說擼起袖子幫忙。
被眾人一致自個媳婦兒手藝好,趙向東既自豪也與有榮焉,薑寧睨了唇角微翹的男人一眼,笑道:“這鵝是今兒上對麵村子買的,剛做好,等會給你們斬點兒回去嘗嘗味道。”
薑寧本不是小氣的人,人家對自家好,不止熱心幫助了一回,她當然禮尚往來,一點不吝嗇。
有上次的經驗,留飯他們大概不答應的,那斬點鹵鵝吧。
三人不肯答應,鵝八.九毛一斤,斬下來肯定不止一點點,搬個煤有啥,哪能拎上肉走呢?
不過薑寧堅持,等幾人又下去繼續搬煤後,她直接拎起那半邊沒斬件的鹵鵝,“哐哐”幾刀,分成三份,給幫忙的三人一人一份。
邵剛幾人原來還推著,洗好手的趙向東一拍他們的肩,“客氣啥?趕緊拿著,嘗嘗我媳婦的手藝。”
一個戰壕出來的兄弟開口,效果果真不同,許衛國笑道:“那好,咱們就不客氣了。”
他家境非常好,行事也更大方,不過兄弟跟嫂子的心意,他還是非常看重的,接過裝了鹵鵝鹵汁的搪瓷小盆,他笑道:“嫂子手藝真好,看來咱們明天有口福了。”
薑寧決定明天暖房,趙向東已經邀請了客人,所以幾人都知道。
“對,對對!”
邵剛對薑寧手藝十分推崇,聞言立即附和。既然許衛國開了頭,他也十分利落接過鹵鵝,“嫂子,那我明天讓我家那口子早點來,把盆還你。”也能早點幫忙準備,好幾桌呢。
“行,我坐後勤車回家呢。”潛台詞,不用來太早。
笑語幾句,將三個大男人送出門,薑寧掩上門,笑著瞅了瞅身上沾了不少煤灰的趙向東,“你還不把衣服給換了。”
她本來想讓丈夫洗澡再吃飯的,但想著煤油爐還得燙菜,燒熱水得等會,他們省冬季濕冷,她不答應他洗冷水,隻能緩一緩。
趙向東含笑看了她一眼,“我聽我媳婦兒的。”
這男人在外嚴肅,不肯輕易越雷池一步,回了家,倒很願意說小話哄老婆的哈。
薑寧嗔了他一眼,“快去。”
新婚夫妻乾柴烈火,這一眼的風情讓趙向東黑眸暗了暗,他不禁聯想自己昨夜大力伐撻時的某場景來,深吸了口氣,他告訴自己媳婦兒還小得疼著,昨夜那麼肆意不能頻繁,籲了口氣,這才勉強壓下火氣。
燙好菜換了衣服,兩口子圍著餐桌吃飯,鹵鵝薑寧愛吃,也非常合趙向東口味,他嘗一口眼前一亮,誇道:“我媳婦兒手藝真好。”這鵝比想象中還好吃。
好媳婦,好手藝,他發自內心滿足。
“那你多就吃點兒。”
趙向東真吃多了半碗飯,要不是薑寧製止,他估計還能再吃半碗。
意猶未儘放下碗,他直接去洗衣服去了,這沾了煤的衣服難搓,他可舍不得讓媳婦兒洗。
對於媳婦說的晚飯要少吃,趙向東笑而不語,他自有一套消食法子,上了床使勁兒弄一回合,汗流浹背,晚飯自然也就消化下去了。
當晚的激烈運動過後,薑寧恨恨捶了他胸膛一記,他捉住白嫩的拳頭放在嘴邊親了親,低低道:“可彆弄疼了手。”他心疼。
她隻能憤憤闔眼,不搭理他,這男人胸口跟石頭般硬,大約捶了也就跟撓癢癢似的。
他低低笑著,又愛又憐,俯身吻了吻她潮紅的臉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