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國與趙向東都十分認真聽著,旁邊劉文娟麵上閃過一絲驚慌之色,可惜丈夫在,她絞了絞手,最終沒敢吭聲。
薑寧對王建國態度挺滿意的,她無視了劉文娟憤恨的目光,一一將前事細細道來。
從劉文娟第一次敲門求幫“小忙”,她拒絕兩人生隙;再到醫院折返當眾道德綁架,她膈應得慌遂將資格讓出;最後就是劉文娟暴怒追上來,爭執糾纏到兩男人回來。
薑寧說得很客觀,男人們不是傻子,這點小把戲瞞不過他們,王建國聽到換房臉已經黑了,瞥一眼劉文娟,後者低著頭不敢對視,後麵越聽他臉色越沉。
“王營長,如果沒有今天中午這樁事,我昨天已經打算好了,要是這崗位真落到我頭上,我就放棄的。可惜……”
薑寧搖搖頭沒有繼續說下去,又道:“我上麵說的,若是有人覺得哪句有假,可以提出來,當麵對質。”
劉文娟咬牙切齒,心臟亂跳,但她一時想不出任何狡辯的話,手絞得發白,大冷天後背被汗濕透,透心的涼。
“弟妹,是娟子不對,給你帶來很多麻煩。”
王建國摘下帽子,低頭鄭重道了歉,“她是我媳婦,我沒教好,我替她向你道歉。”
“不是這樣的,我……”劉文娟慌亂抬頭,拽住丈夫的手,“我道歉,是我道歉才對,不關你的事。”
丈夫是她的天,丈夫為了自己向外人折腰低頭,比撕了她還難受,她說著淚水就下來了。
她還要再說,王建國皺眉瞥了她一眼,目光很沉,她噎了噎立即啞了。
“王營長,一人做事一人當。”
薑寧避了開來,坦然說:“我給你說也不是要你道歉的,我就怕造成不必要的誤會,影響大家相處而已。”其實,最主要是丈夫日常工作。
王建國十分認真說:“我已經知道了,我不會誤會。”
“行了建國,咱住一起,哪有不磕碰的時候,就是樁小事,說開就好。”
事情差不多了,趙向東拍了拍王建國肩膀,打了個圓場。如他所言,鄰居吵架拌嘴是小事,但前提有一個,不能動手。
王建國心情好不到哪去,不過還是扯了扯嘴角,回拍了趙向東肩膀一下,“嗯,東子說得對。”
這事兒,就算揭過去了。
各回各家。
進了門,薑寧拉住趙向東方的手,仰頭問:“東哥,我是不是衝動了些。”
她不認為自己的處理方式不對,隻是她怕給丈夫添麻煩,畢竟王建國也是營長,若日常工作使些絆子,那也麻煩的。
趙向東刮了刮她的翹鼻,笑道:“沒有,你做得很對。”
“可是,會不會給你添麻呢?”
媳婦兒表情苦惱,沒有掩飾自己的憂慮,趙向東好笑,“寧寧,你想多了,這點事值啥?”
難道讓他媳婦忍氣吞聲,被人欺負到頭上也得委曲求全?
不可能的,人就是得該硬就硬。
趙向東從沒背景的小兵到今天,除了軍事素質過硬,心智決斷行動力缺一不可,他本人就不是個軟柿子,怎會讓媳婦逆來順受?
不該低頭時低頭,帶來的絕不會是平靜,隻會讓人認為你好欺負,以後麻煩多多。
趙向東對媳婦兒的做法表示了高度肯定,並誇讚一番她反應敏捷,末了捏了捏她的小臉,附耳低聲補充道:“要是他真想給我使絆子,絕不會因為這點小事。”
軍營其實就是個小型社會,雖然熱血凜然,但也不缺明爭暗鬥,王建國跟他職位相同,上麵一旦有缺,兩人就是競爭對手。
跟邵剛許衛國幾個不同,趙向東和王建國關係隻算還行,彼此了解不夠深,一旦到了那種關鍵時刻,誰也說不好大家的反應。
隻能說適當防人之心是必須的,趙向東歡迎良性競爭,但也不懼陰謀詭計。
當然說這些扯得有點兒遠了,趙向東安慰完媳婦兒,俯身親親她的小臉,笑道:“我去做飯,好不好?”
男人又疼又寵的目光,熨得人心暖熱,薑寧甜甜一笑,露出兩個小梨渦,故作沉思片刻,“不好!”
“我們一起做!”
“嗯,聽我們寧寧的。”
趙向東也一臉嚴肅點點頭,隻是唇角翹了翹,他牽著媳婦兒小手走向廚房,聽她歡快地說:“我熬了牛骨湯呢,可香啦,咱們今晚做大骨湯麵吧。”
他笑意加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