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穿青色外套的十來歲少年沿著馬路走下來,長相斯文衣衫整潔,步伐不緊不慢十分閒適,不想到了丁倩身邊時,他突然身後猛地一拽她的包,轉身就跑。
原來盯上丁倩祁媛媛等人的,不僅僅是一撥人,大家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丁倩一出手就是一百八十塊錢,首要目標就是她,而且相對與站在人群中的祁媛媛,孤零零站在路肩的她好下手太多了。
“啊!”
這個變化讓人驟不及防,丁倩的包包被一拽就脫了手,她是個要強的,短促尖叫一聲,追了兩步探手就要奪回來。
“彆追!彆追!”
薑寧看見那個斯文少年一回頭,目露凶光,她心臟一緊,忙高聲吆喝道:“丁倩快彆追!”
她喊得慢了一拍,那少年已先發製人,倏地回身抬腳重重往丁倩身上一踹,將其踹飛幾步,接著轉身繼續飛奔。
沒有人去追他,因為丁倩這邊出大事了。
她被踹飛站立不穩,麵朝地重重地撲在路肩上。
薑寧心臟差帶點蹦出來,因為她聽見重重地“砰”一聲後,丁倩的尖叫聲戛然而止。
天啊,不要出大事啊!
她搶先奔過去,趕緊扶起丁倩的臉頭一看。丁倩雙目緊閉,左邊額頭至左邊眼角下方,磕出一條五公分左右的口子,很深。
鮮血汩汩湧出,染紅半邊雪白的臉,淌了薑寧一手,滴滴答答落在青石板路邊上。
同時映入眼簾徹底,就是路肩上一個月牙形的豁口,形狀和丁倩的傷口並無二致,上麵已經染了血。
薑寧心頭一凜。
糟了,得先止血!
薑寧很焦急,她知道一些緊急止血的方法,但大多更適用四肢和軀乾。
不過不管如何,先用乾淨帕子捂住,適用於任何位置的傷口。
她在一片尖叫聲中,大聲喊道:“二哥,帕子!”她的帕子給兒子拭過奶。
“寧寧,我來!”
說話的是趙向東,剛才陳安護著薑母去衛生間了,他抱著兒子所以沒出來,在丁倩再次被搶時,他把繈褓往薑父手裡一遞,匆匆就奔出來。
他詳細學習過緊急止血以及臨時包紮,接過薑紅兵的手帕立即往丁倩傷口覆上去一壓。
鮮血立即浸透帕子,趙向東又接過好幾個同學的帕子,再次壓上去。
他讓薑紅兵先給壓著帕子,然後在丁倩的下頜骨下緣略略摸索,找到麵動脈,用力將其壓在下頜骨上。
丁倩的出血量立即減少了很多,大夥兒都鬆了一口氣。
“趕緊給她包紮上。”包紮能進一步減少出血量。
一個男同學脫下毛衣,把襯衫解下來,旁邊已經有同學進去飯店借了剪刀,飛快把襯衫裁成一條條長條,交給趙向東。
趙向東和薑紅兵換了個工作,他一圈圈將襯衫繃帶纏在丁倩的頭上,快速打了個結。
緊急止血和臨時包紮都成了,他濃眉緊蹙,“趕緊送醫院。”
薑建設的車終於緩緩開近了,他遠遠就發現不對,偏前麵一大圈人圍著看熱鬨,他狠狠拍了幾下喇叭,探頭出去,“同誌們,讓一讓!”
人群立即潮水般退開,薑建設跳下車幫忙打開二排門,“咋回事?”
他就去取個車的幾分鐘,咋就弄個這樣?!昏迷的丁倩滿頭滿臉的血,地上也斑斑點點殷紅。
這叫啥事啊?!他外甥一個好端端的滿月酒!
“大哥,爸媽和安安還在飯店裡頭。”薑父不敢出來,怕驚嚇到外孫,“你留下來把他們先送回去。”
薑紅兵壓著丁倩的動脈沒敢放手,他瞥一眼麵露驚懼一瘸一拐的孫甜甜,他不跟上不去不放心,但兄弟倆必須留一個下來照應著。
“行。”薑建設望一眼正抱著安安一臉急色眺望的薑父,趕緊應了往那邊跑去。
趙向東已經抱起丁倩疾步往車上去,薑寧扶者她的頭部避免顛簸。
再加上孫甜甜和幾個班乾部,一行人匆匆上車,往市醫院奔去。
趙向東讓女同學一邊一個扶著丁倩,探了探呼吸脈搏,“情況穩定了。”
要是在他身上,這傷不是啥大傷,但換了個青蔥年少的女孩,這傷口就厲害了。
治好不難,但這傷口深度,縫線留疤是肯定的,而且還會很明顯。
兒子好好一個滿月宴,折騰出這事,他和薑寧對視一眼,不約而同暗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