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紅兵對孫家一桌格外關照, 他是個八麵玲瓏的,孫父其實也很滿意他,很快就轉怒為喜了。
算了, 女大不中留,一個女婿半個兒, 這麼一想心裡就好過多了。
薑寧一直樂嗬嗬在看她二哥的笑話, 薑紅兵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二哥白疼你了。”
她假意疼痛, 哼哼道:“二哥有了二嫂,要不疼我了。”
薑紅兵笑罵道:“你這小丫頭,淨會胡說八道。”
他似笑非笑,“那你呢?你都結婚這麼久了,那我這二哥豈不是坐了兩年冷板凳?”
“哪有?”
被反將一軍的薑寧笑嘻嘻, “不是說老公可以換, 哥哥不能換嗎?二哥你太重要了!”
一家人坐一桌,聽兄妹嬉鬨齊齊哄笑,薑母笑罵道:“都這麼大的人了, 還一天到晚嘴巴沒個把門。”她看向趙向東,“東子你甭搭理她,她呀, 打小就愛和她二哥瘋。”
“可以被替換”的趙向東但笑不語, 瞅著朝他討好一笑的媳婦兒挑了挑劍眉。就這麼一句玩笑話, 他當然不會當真也不會介意, 不過嘛, 以此為理由,好好“教訓教訓”他媳婦一番,卻是可以的。
薑紅兵對這回答滿意極了,揉了揉小妹發頂,豪氣一揮手,“說的對,咱寧寧也太重要了,二哥得罩著她。”
玩笑話歸玩笑話,其實兄妹三人心裡都清楚,即便各自組建家庭,手足骨肉之情也不可取代的,就好比他們對父母的感情一樣。
愛人孩子重要,爸媽手足同樣重要,所謂娶了媳婦忘了娘,在老薑家是不會出現的。
一家人樂嗬嗬地吃著席,薑寧接過薑母手裡的繈褓,“媽我抱著壯壯吧,你先吃飯。”
劉慧芳剛出月子,也沒讓她一直抱著孩子累著,但薑母今天不輕鬆,估計忙了半天連口水也沒空喝。
薑寧剛墊了幾塊點心,不咋餓,先抱著孩子讓她媽吃飯。
壯壯是個格外胖嘟嘟的白嫩包子,不哭時太招人喜歡了,他眨眨眼睛,左瞅右瞅,黑亮的眼珠子滴溜溜,看著機靈極了。
看著他小姑姑歡喜極了,低頭親了親他,“咱壯壯真乖,是個好孩子。”
“啊,啊啊!”
本來安分待在父親懷裡的安安急了,他蹬著小胖腿,使勁兒往他媽懷裡撲。
這小子有勁,一般力氣小的抱他估計被嚇一跳手忙腳亂,但這會兒抱他的是趙向東,大手穩穩地顛了顛,低頭問:“安安咋啦?”
安安委屈大發了,媽媽以前隻這樣親他的,現在又親弟弟了,他年紀小其實啥也不大懂,但就是不樂意了,急了。
這小子一直在掙紮,不回到媽媽的懷裡誓不罷休,薑母擱下筷子接過小孫子,薑寧隻好把他抱過來,“安安乾啥了呢?”
小胖子安分了,因為媽媽接過他時,順勢低頭親了親他的小臉,他心滿意足窩在媽媽懷裡,不挪窩了。
安安今天格外黏人,一直要他媽抱著,直到宴席散了洗完白白被哄睡了覺。
帶孩子其實是個體力活,看趙向東將睡得四仰八叉的胖小子抱到嬰兒床上,薑寧在紫檀木架子床上打了個滾,伸了伸懶腰。
好累哦,她眼皮子開始打架了。
不過早些睡這個願望注定要落空,趙向東放下帳子從後麵抱住她,一個翻身就將人壓住了。
“困了嗎?”他嘴裡這麼問著,動作卻卻剛好相反。
這麼沉甸甸一個大男人壓在身上,薑寧險些喘不過氣來,不得不睜開眼,“乾啥呢你?”
她其實也想他了,說著就伸手摟住他的脖子,仰起腦袋讓他親吻自己的肩頸。
“你說呢?”趙向東忙裡抽閒哼了聲,我讓你了解一下,換老公這個玩笑能不能常開。
薑寧被狠狠教訓一番,眼淚都下來了,切身體會有些玩笑不能亂開,即使是打趣也不行。
兩口子這一年多聚少離多,今晚也是因為明天國慶放假才能同床共枕,做得很瘋,薑寧還得顧忌著隔壁房間睡著二哥,隻敢咬著被角悶哼,增加了異樣的刺激。
她迷迷糊糊地想,幸虧這架子床材料十足,一點不搖晃,不然肯定得露餡了。
等終於結束後,兩人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似的,趙向東舍不得鬆開她,薑寧渾身軟軟連手指頭也不願意動,兩人就膩在床上摟著沒動。
“東哥。”
薑寧喘均了氣,懶懶喚了他一聲,趙向東親親她的臉,低聲應了。
“東哥,你說咱們要再給安安添個弟弟或者妹妹嗎?”
說實話薑寧其實沒啥所謂,她並無多子多福的觀念,平時工作學習也挺忙的。不過就想著計劃生育好像是82年底寫入憲.法的,距離現在也就一年時間,不考慮清楚就沒機會了。
她丈夫混部隊,是絕對不能違反計劃生育條例的。
“唔,要是能有也挺好的,畢竟就安安一個孩子有些孤單,不過沒有也沒啥。”
現在安安住四合院,有表哥表弟當然不孤單,但趙向東畢業後,肯定重新回歸部隊的,到時候還在部隊的家屬區安家,一個孩子就獨了點。
其實這兩年,計劃生育收緊的風聲經常有,他也聽說過好幾次,如果膝下能多個孩子當然好,但他也心疼媳婦兒懷孕生產受的苦。
他輕輕撫摸著她的背,低聲說:“有了就生,沒有也沒啥,咱不強求,寧寧說這樣好不?”
目前,夫妻基本處於分居狀態,一個星期雖然能聚一次,但也不是每回都能親近的,薑父薑母等人倒很體貼,但不是還有一個小胖子安安嗎?
這種頻率的床事下,懷上真的很講究緣分,要是緣分真到了,那自然是要生的;要是沒有緣分,那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