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烘烘的客廳邊上放著一個嬰兒床,三個多月大的小女嬰在呼呼大睡,白嫩嫩的小臉蛋透著健康的粉紅,上頭還有睡印子。
趙向東和薑寧安撫了兒子隨即直奔嬰兒床,大半個月沒見小閨女恨不得抱著不放,但最終兩口子還是沒探手。
坐完貨車又坐火車,身上臟著呢,還是趕緊洗了澡再說吧。
熱騰騰的水澆在頭上身上,薑寧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由奢入儉難,連專門浴室都沒有的農村屋子,真的感覺非常不方便。
洗得清清爽爽,抱著可愛的小閨女,再瞅著大兒子在屋子裡活蹦亂跳,滿屋子討紅包,薑寧和趙向東對視一眼,麵露微笑。
安安到底還小,哭過一場後已經恢複正常,和哥哥弟弟鬨作一團了。
熱熱鬨鬨吃了晚飯後,薑寧早早就睡了,她其實挺累的。
回了楊市,這邊的拜年就該提上日程了,可惜趙向東年初七就得回部隊銷假,能利用的時間隻有晚上。
好在需要他們上門拜年的地方也不多,兩口子的其他親人長輩都不在,省了很多事,就往趙向東的長官同僚去一趟得了。
這首先去的,就是許家。
許家和薑寧家關係好,許衛國和趙向東兄弟相稱,另外,許衛國的父親許海勝將軍對趙向東也多有照拂,於情於理,許家都該排在第一位。
白天薑寧開車在市裡走了一圈,巡視一下門店和工廠,下午去了和哥哥們去了幾處地方拜年,再騰點時間整理好禮物,等趙向東下班吃了飯就直奔部隊大院。
部隊大院大門有哨兵站崗,檢查比家屬院還要嚴格,不過兵哥們經驗豐富,很快就搞定了。
許衛國早等在大門口,他直接拉開車門上了車。
“東子你回一趟家咋憔悴成這樣?”
其實趙向東也沒多憔悴,就是許衛國太熟悉他了,一看他就知道他沒休息好。
許衛國麵帶關切:“家裡都好吧?伯父伯母身體還硬朗著吧?”
趙向東也不好將家裡的破事拿出來到處說,隻抹了把臉,說父親生病了,“年前已經出院了,沒事,好起來了。”
這事兒還真誰也幫不上,許衛國隻能又關心了幾句。
許家位置靠前,說話間就到了。
這個大院都是獨門獨戶的三層小樓,帶院子的,趙向東來過好幾次,熟門熟路,到了地方直接踩了刹車靠邊停下。
三個大人加一個小胖墩下車,趙向東一手接過薑寧手裡提的東西,另一隻手勾住許衛國肩膀,笑道:“彆說我了,那你呢?啥時候結婚?”
薑寧抱著兒子笑吟吟,“對啊衛國,等你這頓喜酒咱等得可夠久的。”
安安沒聽懂,不過也不妨礙他一臉好奇。
“他啊,二月初十結婚。”
接話的是許衛軍,他樂嗬嗬地說:“也沒多久了,就一個月後的事。”
屋門大開著,三人說話間,已經進了門。弟弟結婚許衛軍也很高興,聽到這一句立即搶答。
屋內十分寬敞,布置不奢華卻簡潔大方,許家人薑寧差不多認全乎了,隻除了許衛國的父親。不過眼下屋裡就坐著一個五旬上下的威嚴男人,劍眉長目,年紀雖長,但五官與許家兄弟有頗多相似之處。
不用說,這位就是許海勝將軍了。
不過也不用薑寧去詢問,她跟著丈夫喊人就行了,果然沒猜錯。
許海勝雖威嚴,但待趙向東如子侄,十分和藹,趙向東執的也是子侄禮,稱呼是伯父伯母。
一家三口和許家人都十分熟悉,客套什麼的都不需要了,坐下幾句聊開,氣氛很快就熱絡起來。
安安見了許家哥哥們,立即歡呼一聲,幾個小的立即鬨哄哄地玩耍開了。
許衛國取出一張大紅帖子,等父母和好友夫妻說話暫告一段落後,遞過去,笑道:“早點來,禮記得送厚點,彆跟我客氣啊。”
趙向東挑眉,“你想得美。”
他翻了翻帖子,“二月初十周日,這日子不錯。”
帖子上寫的舊曆,選的日子確實挺好的,不然他隻能白天工作晚上去吃席了。
趙向東拍了拍兄弟的肩膀,真心實意說一句,“衛國,這回咱爭取好好過,再生一個大胖娃娃,給小澤作伴。”
“好!”
許衛國露出笑臉,“我會的,你們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