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尚宗是中午回來的, 兩個心不在焉圍在餐桌的女人立即“騰”地站起。
他回頭給了妹妹一個安撫的眼神, 腳下去一點不敢放鬆,小跑地上了二樓他自己的書房。
兩個女人緊隨其後, 鄒尚宗一把將薑豔推出門,“砰”一聲把書房門鎖上。
“小芸, 外麵的形勢很嚴峻!咱爸是肯定出不來的了!”
鄒尚宗一臉凝重, “他犯的事很大, 要是再想不出辦法,估計咱們也會馬上折進去!”
這次嚴打,“偷一元錢判死刑”,“耍流氓”有的判死刑, 有的被判幾十年監.禁, 這些都不是特例。
要知道, 所謂耍流氓, 有時候隻是小年輕對婦女吹個口哨而已。
由此可見這次嚴打的力度之大。
然而去見胡老大, 鄒尚宗是一起跟著去的, 哪怕他全程隻當了背景板。
鄒思賢在鵬城也不清白, 到時候兩市互通有無,鄒芸也有可能遭殃。身為鄒思賢的親女,又是在廠子要緊部門幫忙的, 你說你爸重男輕女, 你啥也不知道, 誰信?
兄妹倆好不容易磕磕絆絆長大, 現在就得填了炮灰, 誰會甘心?
就算不為了自己,也得為了胞妹,打聽清楚情況後,幾乎毫不猶豫的,鄒尚宗就有了決斷。
他探手到筆筒,抓起一支鋼筆,緊緊攥著。
“小芸,你收拾一下,如果順利,我們會很快離開。” 鄒尚宗頓了頓,“我們去港城。”
鄒芸心頭一凜,“那爸爸呢?”
真的一點挽回的餘地都沒有了嗎?
鄒尚宗堅定搖頭:“沒辦法了,咱們能不能脫身,都還難說。”
昔日因不甘留下的證據,今日成為唯一的救命稻草,鄒思賢是無論如何都撈不出來的了,他毫不猶豫要為自己兄妹謀一條生路。
薑豔在外麵使勁拍門:“怎麼回事?你爸怎麼了?快開門!!”
繼子這種毫不掩飾的態度,讓她心神大亂,兩手拚命地拍著:“快給我開門!”
門毫無預兆打開,薑豔差點撲倒在地,她怒了:“鄒尚宗!你什麼態度!我就算不是你媽,也是你爸的妻子!”
驚懼加憤怒,她揚起一巴掌,往鄒尚宗臉上招呼過去。
這一耳光還真打中了。
鄒尚宗沒想到這個繼母居然一言不合就撒潑,他愣了愣摸了把臉,眼神陰沉沉地。
“看什麼看!我……”是替你爸教訓你!
薑豔的話沒說完,她就挨了一記耳光,打她的是鄒芸。鄒芸目含冰霜,這個女人居然敢打她哥?!
鄒尚宗冷哼一聲,他趕時間也沒空和這個女人糾纏,冷冷掃了她一眼,“小芸,你抓緊時間。”
說完他匆匆下樓,驅車離開。
抓緊時間乾什麼,當然是收拾值錢的細軟了。
鄒芸推了一把薑豔,將對方推出書房,轉身把她哥的書房們鎖死了,然後直接奔去鄒思賢的書房,把門緊緊鎖上,不讓薑豔進去。
至於這個貪慕虛榮的女人,現在已經不用顧忌。
“你們乾什麼?乾什麼?!”
這種行為太異常了,薑豔也顧不上剛挨打,趕緊擂門,“這是你爸的書房,你進去乾嘛?!”
這門肯定是擂不開的,她揉了揉生疼的手,也趕緊往臥室衝去了。
明顯風雨欲來,她必須把自己能帶上的值錢東西先收拾一遍。
現在的薑豔還不知道,因為她剛才的一記耳光,新仇加上舊恨,促使鄒尚宗給她尋了一個好去處。
*
“什麼?!”
薑寧瞪大雙眼,不可置信:“你說薑豔被逮捕了?!什麼時候的事?”
趙向東幾天才抽空回了一次家,先安撫了媳婦,再親香了兒子閨女,然後把安安和樂樂一人放一邊大腿上坐著,這才扔出一個大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