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百裡煜那小子持久力驚人,可能做到一半還沒接到靈力,自己就先化成一堆光點了。
“不要了……”容奚有氣無力地說,勉強把吸收來的靈力放進神魂便失去了知覺。
百裡煜還在玉佩外麵呼喚,叫了好一陣發現得不到回應,隨後聽到玉佩出來的均勻的呼吸聲,不由苦笑——居然睡著了。
他望了望自己的下方,無奈地歎了口氣。
隻做一次哪裡夠?
可容奚好像真的不行,一次都夠嗆,才開始一小會就哭爹喊娘地討饒,若不是有他的靈力相助,一次都無法承受下來。整個過程就聽他在那兒哭著亂叫,催促他快點出來。
就像一隻肚子小胃口大的老鼠,明明已經受不了,卻為了吸取靈力勉力堅持,痛哭著非要把食物弄到手才罷休。
哆哆嗦嗦地承受不住,又苦苦忍耐著想要吸收靈力的樣子,真是美味得不可思議,可愛得不可思議。
可也太敏感了些。
百裡煜開始為自己的性.福發愁。
無奈之下,他隻好起身去水潭泡澡,試圖用冰冷的水冷卻腦子裡的綺思。
容奚睡了很久才醒過來。
剛醒來他有些迷糊,等漸漸回神想起昨晚發生的事,腦子頓時炸了。
昨晚他和小鬼雙修了,雌伏於他,拚命求饒,差點承受不住……
一樁樁一件件,丟臉丟到姥姥家。
容奚又羞又怒,對百裡煜恨得咬牙切齒。
都怪這狗東西一直不鬆手,弄得太久!太折騰!
下次……下次……
下次讓他快點出來!
□□得半死的容奚羞怒交加,憤恨不已。
他暗下決心,等自己恢複神魂得到軀體,第一時間便宰了百裡煜……在宰他之前先把他那根該死的玩意兒切了,讓他的屍體和自己的醜事一同變成飛灰。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著吧。
在憤怒的同時,一個不合時宜的念頭出現:是你自己要雙修的,是你自己主動的,不能怪他吧?
容奚慌忙打住念頭,不,都是他的錯!是他太折騰了!
把自己坑了的容渣不想承認一切都是自作自受,他恨恨地想著,封閉五感聚靈,消化殘魂靈力。
如此到了第二天,容奚基本沒說話,假裝自己睡著了。百裡煜一人孜孜不倦地唱獨角戲唱了許久,知道他在生氣,好說歹說地哄了好久也沒效果,最後也隻好閉嘴不惹他。
兩人一同打坐修煉,時間飛速而過,到了第三天,百裡煜蠢蠢欲動,“前輩,你想要殘魂靈力嗎?”
在玉佩裡裝睡的容奚:“……”
百裡煜的聲音像魔鬼一樣誘惑,“好多靈力,不想要?”
伸手撫摸著玉佩,百裡煜的眼裡充滿了貪婪。
以前他以為隻要得到這個人就會滿足,可現在發現得到了卻越來越不滿足。他就像一塊貧瘠的土地,隻得到可憐的一點甘霖,哪裡夠?
不夠!
遠遠不夠!
他想親吻他,擁抱他,和他一覺睡到大天亮,每天抱著他,吻著他的頭發醒來。想進入他,讓他哭喊,尖叫,登上極樂。
“前輩不要靈力了嗎?您不想儘快恢複神魂嗎?”
百裡煜的話,簡直像魔鬼一樣極儘誘惑之事,把容奚的心情挑逗的動蕩不已。
怎麼不想?
他做夢都想儘快恢複神魂。
可是,做那事兒真的太刺激了,稍稍想一想便頭皮發麻。
他得緩緩,過兩天再說。
百裡煜拚命誘惑,前輩依舊巋然不動,甚至都不從玉佩裡出來,便有些失望。
他渾身燥熱,煩躁不安,便又去了隔壁的水潭冷靜,在冷靜的同時,不斷練習清心訣。邊練習邊在想該如何把前輩哄出來做下一次。他不明白,明明是對兩個人都好的事,前輩為何一再拒絕?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忽然聽到了一種細微的聲音,十分模糊。一開始他以為是野兔野雞之類的動物,後來發現聲音急促、間雜著撞斷草木的聲音,如果是動物,也該是不熟悉地形的大型動物。
百裡煜站在水潭中釋放靈感,將視力的觸角伸向遠方。
在容奚三年時間的魔鬼訓練下,百裡煜靈感釋放的範圍逐漸增強,之前便能覆蓋整個水潭。現在聽到陌生的動靜,他想著乾脆借此機會訓練自己的靈感,便開始釋放靈感。
他的靈感漫過水潭探入密林,看到了周邊一圈高高的蘆葦叢——這是他築基前的極限。
築基前,靈感一旦探入水潭邊的蘆葦叢,他便感覺靈力加劇損耗,力不從心,可今天探過去卻發現整個過程很輕鬆。
“咦?”
發現這一點的百裡煜有些驚訝,繼續將靈感往更遠的方向擴散,他想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裡。
以他為圓心,靈感覆蓋範圍漫過了水潭周邊的蘆葦叢,探入了蘆葦後方的灌木,再之後是一片高高的樟樹……
百裡煜的頭忽然如針紮般劇痛。
“不要將靈感全部擴散。”玉佩裡忽然傳來容奚冷淡的聲音,“將靈感集中成一束往前探,便可以探得更遠。”
“前輩?”百裡煜又驚又喜,“你終於肯理我了?”
“集中精神!”容奚嗬斥,一如既往地嚴師作風,充滿威嚴,放佛前兩天兩人的抵死糾纏並不存在,也放佛那日在百裡煜身下哭泣求饒的人不是他一般。
百裡煜覺察到他的不愉快,識相地乖巧聽令,集中精神,“前輩,怎麼將靈感集中起來?”
之前容奚隻教他以自己為中心往四麵八方釋放靈感,並沒有教他隻看一個方向。
“之前不是教過你如何控製靈力嗎?”容奚冷冷地說。
所謂的教導如何控製靈力,便是讓百裡煜練習潔塵訣,用最精確地力量抹掉衣服、物品上的灰塵,三年下來已經累積不下萬次。
“靈感也是靈力,集中精神將其斂做一束往前探,就像當初讓你用潔塵訣抹掉特定的灰塵一樣。”容奚說。
百裡煜便懂了,收斂擴散的靈力並成一束,頭痛頓時消失。
他立即想通了其中的道理,釋放靈感其實是在釋放靈力,若是往四麵八方擴散靈力,靈力消耗巨大,自然力不從心,若是能並成一束,靈力損耗較小,自然可以探得更遠。
他將自己的靈感捏成一根細線往前鑽,穿過樟木林,再一直往前,最終抵達聲音發出的方位。
一棵女貞樹下,一個男人背著一名女子拚命往水潭方向趕來。由於林木太繁茂,兩人走得磕磕碰碰,萬分艱難。
果然不是什麼野獸。
百裡煜暗暗想。
催動靈感觀察那闖入的兩人,一男一女,均身負重傷,十分狼狽。女的似乎已經昏迷了,被男子背在背上,而男的臉色煞白,所受的傷似乎不輕。他穿著青色衣袍,袖口、領口均有雲紋,腰帶上掛著綠色的玉牌,露在外麵的刻著一個雲字。
是個熟人。
三年前在江豐鎮有過一桌之緣的騰雲宗弟子趙瑉。
趙瑉背上背的女子,露出的半張臉也略微熟悉,想來便是蔣薰兒了。
這兩個人修為不低,尤其是趙瑉,據容奚說已經達到金丹期修為,為何會如此狼狽?
百裡煜剛想用靈感繼續觀察,趙瑉卻忽然警覺,停下腳步厲聲道:“什麼人?!”
百裡煜一驚,連忙收回靈感。
“他能感覺到我?”百裡煜不可思議道。
容奚在玉佩裡翻了個白眼,“廢話!他是金丹期,你不過剛築基而已,人家修為比你高許多,你拿靈感大喇喇監視他,他當然感覺得到。”
百裡煜忽然想起之前看過的一本書裡也似乎講過這方麵的內容,有些赧然。他以為自己看了許多書,博聞強記,真到了實戰卻發現不過紙上談兵罷了。
“他為什麼不用瞬行千裡?跑到這裡來做什麼?”百裡煜皺起漆黑的俊眉。
“他應該受了重傷,無法運用瞬行千裡,又或者他想存儲體力。”容奚道,“想來應該是被人追殺,而且追殺他的人應該修為很高,有可能是個魔修。”
百裡煜看了一大堆書,理論知識豐富,實戰經驗卻比容奚差遠了。
百裡煜自己也知道這個道理,虛心求教,“前輩是如何看出來的?”
容奚有些得意,哼,你還是得求本尊!
百裡煜的恭敬讓他之前尊嚴全無的丟臉感稍微好了一點點,總算找回了一點麵子。
“各大宗派在各地都有據點,青州是騰雲宗的大本營,敢在青州動手追殺騰雲宗弟子的人,要麼是自己人,要麼是仗著自己修為高強,有恃無恐。你剛才看到那女人背上的傷口吧?”
百裡煜稍微想了想,恍然大悟道:“青黑色。”
“那極有可能是魔力造成的傷口。”容奚道,“一般這種大宗派的弟子出行,隨身應當攜帶丹藥,蔣薰兒的傷口如此嚴重,說明他們帶的丹藥不起作用,也許傷口魔力太強拔不出來,也有可能含有毒素……隻有仔細檢查才能確認。”
百裡煜一邊聽一邊拍馬屁,“前輩懂得真多。”
“那當然!”容奚輕哼一聲,略微得意。
百裡煜從水潭裡往岸上走,方向正是趙岷二人的方向。
“你想乾什麼?”容奚挑眉。
“我想幫他。”百裡煜說。
當日剛來江豐鎮,趙岷幫他解圍,他承這個情。
“多管閒事。”容奚嘟囔道,卻並未阻止。
百裡煜便撥開蘆葦叢往趙岷方向走,剛走兩步,忽然聽到林中一聲悠長的狼嚎聲。
百裡煜和容奚齊齊臉色一變。
“難道……”百裡煜的瞳孔收縮,“是錦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