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短短一會兒功夫,謝華香就發現有好幾個擺攤的農民把帶來的東西賣完,收了攤子站起來走了,看來這個市場需求還是很大的。
正想著,謝華香就遇到了一個同樣推著自行車的女買家,兩行攤位之間的過道比較窄,兩個人都推著自行車的話,就有點兒擠了,謝華香反正不著急,就特地讓開了,讓那女人先過去。
這女人買的東西挺多的,後座上綁了一袋糧食,前邊的車把上掛了各種蔬菜,還有蘿卜、茄子、土豆什麼的,品種很豐富,甚至還有一隻野山雞,半死不活地被綁著雙腿倒掛在車頭上,看這個樣子,不像是普通過日子的人家,倒像是開飯館的了。
上輩子謝華香剛開始做飲食的時候,也是這樣每天一大早就到早市上大采購,各種食材要得不算多,但品種是儘可能豐富的,這樣才能給客人提供更多不同的選擇。
可是這個時候也會有人開飯館嗎?黑市裡這麼貴的食材,真的有人吃得起嗎?
因為心中存了這番疑惑,謝華香不由得多看了女人幾眼,一時沒注意,手裡的自行車突然被人重重地踢了一下,她手上一時沒扶穩,“咣當”一聲就砸在了地上,要不是她鬆手得快,連她自己也得被帶倒。
而且她剛剛才買的一小筐雞蛋也摔在了地上,蛋殼都摔破了,黃黃白白地淌了一地。
謝華香還沒反應過來呢,就被一個男人一把抓住了頭發:“你這個臭婆娘,一天到晚不著家,就知道乾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趕緊跟我回家去!”
謝華香一臉懵逼,她乾什麼了?不就是逛個黑市嗎?招誰惹誰了?
可她也不能坐以待斃啊,見這男人還有想要打她的趨勢,趕緊抬起腿,蓄力準備朝男人下半身的命根子處狠狠地踹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謝華香的腳還沒踹出去呢,眼角的餘光就瞥見一個人影衝了過來,手裡拿著一把青菜,劈頭蓋臉地就朝那男人的臉上打了過去:“你這個死瞎子,不好好在家裡躺屍,又出來鬨什麼!”
那男人鬆了抓著謝華香的手,手忙腳亂地擋了兩下,才發現對方拿的不過是一把沒什麼殺傷力的青菜而已,頓時著手反抗,抓住了那女人的手腕。
“你這個不守婦道的臭婆娘,賤婊|子,嫁了人也不知道好好伺候公婆和你男人,跑出來勾三搭四,你把我兒子弄哪裡去了,快把我兒子還給我。”
說著扯著那女人就要走,女人當然是奮力掙紮不肯就範的。
謝華香這才看清楚,攔住這男人的就是剛剛推著自行車來大采購的女人,眼見她就要被這個男人帶走,連忙張開雙臂擋在了前麵:“喂,推倒了我的自行車,摔壞了我的雞蛋就想走?沒門!快把我的雞蛋賠給我。”
“滾,老子沒空理你!”說罷一手牢牢地拽住女人的手,另一隻手扯住了女人的頭發,強迫著她跟自己走。
周圍的攤販有人剛要出聲,就聽這男人說:“這是我媳婦,老子管教媳婦,誰要多管閒事?”既然是彆人的家事,那就不好插手了,周圍的攤販們都坐了下去,還有一個正好在那女人倒下的自行車旁的,瞅見她的籃子裡正好滾出幾個紅紅的番茄,便悄悄伸手摸了起來,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塞進了自己的菜籃子底下。
這女人剛才好歹救了自己一把,謝華香可不能看著她就這麼被人欺負,更何況這是不是真的兩口子還難說呢,在後世謝華香在新聞報道上可看多了這樣的事,人販子在大街上拉住一個女人就說這是自己媳婦要帶回家去,彆人以為是人家的家事不好管,結果那女人孤立無援,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販子給抓走了。
不管是不是彆人家的私事,總之這女人看起來是不願意的,那就不能讓她被人給帶走了!
謝華香一眼瞥見旁邊有個人是賣木柴的,住在縣城的人跟農村人不一樣,農村人要燒柴禾自己到山上撿就行了,縣城人卻是隨便一點什麼都要掏錢買的,一般人用煤球燒水做飯,但煤球得憑票供應,家裡人口多的不一定能夠用,所以就有人要到黑市上買木柴。
謝華香蹲下來,從那堆木柴裡抽出一根,直接往那男人膝蓋彎的地方狠命一抽,那男人猝不及防地腿上一疼,“噗通”一聲重重地跪了下來。
謝華香嘴裡說著:“彆以為給我行個大禮就不用賠了,你今天不把我的雞蛋錢賠了就彆想走!”一邊手下不停,繼續用手中的木柴沒頭沒腦地往男人的身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