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沈家奶奶覺得有些心疼起來,白白花了那麼多錢做檢查,最後卻什麼也沒查出來,這不是浪費錢嘛!
謝華香笑了起來:“阿婆,啥都沒查出來,這可不就是最好的結果了嘛!”
回到大隊,謝華香把全部的檢查收費單據都拿給了大隊長,由大隊長出麵幫她向肖群英討要,肖群英本來是死活都不肯掏這個錢的,可大隊長說如果現在不出錢,那就等年底分紅分口糧的時候從工分裡邊扣,而且還要算利息。
“還好你婆婆沒查出什麼大毛病,你就偷著樂!”
肖群英隻好心不甘情不願地出了這筆錢,心疼得整整三天都吃不下睡不好,隻好在家裡拿男人和孩子出氣,罵他們沒出息,害得她被人這樣欺負。
肖群英的兒媳婦,也就是沈上義的媳婦,確實是有了身孕,但肖群英心情不好,連帶著看這個兒媳婦也百般不順眼,又打又罵的,還逼著她去乾重活,沈上義媳婦本來身子就不怎麼好,被她這麼一折騰,孩子沒保住,流了。
這下肖群英更恨沈庭生一家人了,認為這全都是他們給害的,更是天天在家裡罵罵咧咧,像個瘋婆子一樣。
再說沈家這邊,自從張建民母子留下來幫忙之後,真是忙了他們的大忙了。
平日裡許秀蓮一個人就把每天做飯,養雞,打豬草煮豬食喂豬,清理豬圈雞棚,還有給現有的菜地澆水這些活兒都包圓了。
空閒時間,還能去山裡摘些野菜什麼的,洗乾淨了曬乾,他們才來了沒幾天,屋門前就掛了好幾排的菜乾,原本冷冷清清的屋子,都變得有人氣了好多。
屋子裡也乾淨了整潔了,原本這裡的屋子大多數時候都是沈大壯和王衛青在住,兩個單身漢,就算是比較愛乾淨的人,屋子裡也免不了淩亂,但來了個女人就不一樣了,屋子變得整整齊齊不說,連被褥席子都幫他們洗了曬了,晚上睡覺的時候還能聞到陽光的香味。
而張建民,也是乾農活的一把好手,十四五歲的少年,也差不多能當得一個大人使了,菜地裡的除草施肥他一個人全包了,還按照他們的要求,在地勢比較低窪的地方挖了個池塘,準備用來種點蓮藕、養點兒魚,謝華香還打算再養一群鴨子和鵝呢,就是鴨仔和鵝仔不好弄。
所有人都因為張建民母子倆的到來而倍感輕鬆,隻有一個人滿心的不高興,沈穀倉覺得啊,張建民這個人天生就是來克他的,自從他來了以後,他就什麼事都沒順心過。
以前謝華香需要什麼東西,都是找他去弄的,弄來了還會給他錢,他要是能低價找到其他小夥伴幫忙乾,當中還能再賺一筆。
可是現在這些活兒都被張建民搶著去乾了,而且他還假惺惺地不要謝華香的錢,口口聲聲說什麼願意收留他們母子,就已經是對他最大的幫助了,他做再多都無法回報,怎麼還能再要錢呢!
這麼一對比,豈不是顯得他沈穀倉很不要臉了。
而且謝華香也說了,他們母子在這兒幫忙乾活,不能是白乾的,每個月得要給他們開工錢,還說還了一個月每個人給三塊,要是東西養好了種好了,以後賣出去賺了錢還能算分紅。
那雞崽養大了下的蛋咋辦?沈穀倉可是記得很清楚,謝華香那時候把養雞崽的任務交給了他和沈麗華,可是說好了,以後下了蛋賣了錢,要分給他們一半的,可現在這養雞的活兒被他們母子給搶了,那以後的雞蛋錢怎麼算?
沈穀倉越想越覺得氣不過,可他眼看張建民那臭小子越來越會拍謝華香的馬屁,謝華香也對他越來越好,簡直是要區彆對待了,他又不敢隨便造次,好不容易等到沈麗華周末放假回來了,趕緊拉著她告狀。
“你知道不?咱們的雞蛋錢泡湯了!”沈穀倉義憤填膺地說。
“啥雞蛋錢?”沈麗華根本就忘記這回事了。
“你不記得了?”沈穀倉不可思議地問,隻能又把之前謝華香答應他們的話又說了一遍。
“哦,這事啊!”沈麗華不緊不慢地說,“我想過了,我現在要去上學,平時也沒空照顧雞崽,這要是賣了雞蛋再分錢就不好了,所以這錢我也沒打算要了,為了我去上學,謝姐姐給我準備了那麼多好東西,我感激還來不及呢,怎麼還能跟她計較這些。再說了,現在多了兩個人手幫忙乾活,你爹和我哥他們也不用再那麼辛苦了,這不是好事嘛,你那麼生氣乾嘛!”
“我……”怎麼好像斤斤計較的隻有他沈穀倉一個?可是他為了這些雞崽起早貪黑地給它們找吃的,一隻隻都是他一手拉扯大的,現在說不是他的就不是他的了,他就是難以接受,怎麼了?
“反正雞崽是我的,誰也不許搶!”沈穀倉氣憤地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