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兒呢, 怎麼了?”沈庭生側開一點身體, 讓謝華香可以看見對麵的程立坤。
程立坤還能說什麼呢, 隻能點頭微笑示意了。
謝華香長長地籲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還好。”
程立坤滿心疑惑, 她這個表情, 倒像他差點兒出了什麼意外似的, 可是他一直坐在這兒好好地看書啊,哪能有什麼意外呢!
謝華香是真的鬆了一口氣,原來剛才的一切隻是一場夢而已, 庭生哥還好好地在身邊,她沒有嫁給鄭永成那個渣男,程立坤也好端端地活著。
可是, 這一切真的隻是一場夢嗎?
也許是她上輩子真的無意中聽邵美儀說過這件事,隻不過她不記得了, 然後她的潛意識就用做夢這種方式來提醒她,如果上輩子的程立坤不是在下鄉的時候出了意外死去,那又怎麼解釋他上輩子為什麼從來都沒有在她麵前出現過呢?
如果這是真的, 那她應該怎麼樣去提醒他,儘量避免這場災禍的發生呢?
程立坤被她充滿了同情的目光看得十分不自在起來:“哎,你能彆用這種沉重的目光看著我行嗎?弄得我好像已經光榮就義了似的。”
謝華香清了清嗓子:“程立坤同誌啊, 我看你最近印堂發黑,恐怕會流年不利,最近不管做什麼事,最好都要小心一些, 能不去的地方儘量不去,能不管的閒事還是儘量少管!對了,我這幾天學了一點手相的看法,要不把你的手掌給我看看,或許能有破解之法?”
程立坤伸手在她麵前揮了揮:“該不會是剛才魘著,得癔症了,喂,謝華香同誌,你醒醒,我們現在是社會主義新社會,講究唯物主義的,科學才是真理,你那套神棍的說法可不能隨便說的啊,當心被人當成封建餘孽,被抓去遊街啊,你自己被抓就算了,可千萬彆連累了我啊!”
還好他上鋪的大姐大概嫌這兒太悶,到彆的車廂找姐妹們聊天去了,不然的話,就光憑她剛才說的那些話,都能定罪了。
謝華香順勢抓起他的手,胡亂地看了一眼:“我知道了,你這個災禍啊,跟火有關,你記住了,在三年之內,都不能靠近火,遇見了就遠遠地避開,這樣才能保命避禍。”
程立坤不在意地把手抽出來:“你乾脆直接跟我說這三年都不要吃一口熱乎飯得了,還遠遠地避開呢,我不用燒火做飯,你做給我吃啊?”
“唉,你真是的,彆不當一回事啊!”
可是謝華香這裝神弄鬼的樣子,程立坤真的沒法真當一回事啊!
沈庭生見她不高興,主動把自己的手掌伸出來:“香香,你給我瞧瞧,我的運勢怎麼樣?”
謝華香捧著他的手掌,妝模作樣地仔細看了下:“哇,這可是天生大富大貴的命格啊,將來你可是有大成就的,富可敵國啊!”
程立坤冷哼了一聲:“哼,你這麼明目張膽的厚此薄彼真的好嗎?他就是天生富貴命,我就流年不利,有你這麼對待朋友的嗎?”
“我說的都是實話,你怎麼就不信呢!”
沈庭生大方地把自己的手掌伸向他:“彆生氣,我把我的氣運分你一點好了。”
程立坤翻了個白眼:“我才不稀罕。”
這事對程立坤來說就當一個玩笑般地過去了,但謝華香肯定是放不下的,於是便有事沒事盯著程立坤出神,心中盤算該怎麼才能讓他避開這場災禍。
偏偏她又不知道災禍發生的時間地點,不然的話就好辦了,唉,像她這種一知半解的先知,實在是太不好了,就好像她知道未來沈麗華的未婚夫會因為飛機失事而出現意外,但同樣不知道是哪一天的哪一趟飛機,造成自己真的很被動,就是那種一邊等著另一隻靴子隨時落下來,一邊又要想儘辦法不讓它落下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