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管他是誰,隻要是大隊領導就可以了,彭月走進來,一邊掏出挎包裡的信一邊說:“我是來舉報你們大隊的知青謝華香的。”
“哦?”這倒是新奇了,程立坤立即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謝華香她乾什麼了?”
“謝華香一腳踏兩船,亂搞男女關係,這些都是證據,你可以看一下。”彭月把那些信全都放在了程立坤的桌麵上。
喲,這罪名,可真是……,程立坤還以為她會舉報謝華香投機倒把呢!
隨手拿起一封信,看了眼信封上的落款,嘿嘿,還是熟人呢,鄭永成啊,上次被他揍了一頓,還要活活地憋著這口氣,也不知道憋壞了沒有。
抽出信紙,程立坤饒有興致地看了起來,抬頭是“親愛的香香”,然後最後的落款“你的成”,肉麻得程立坤的身上都起了雞皮疙瘩。
再看看裡麵的內容,程立坤忍不住笑出聲來,那小子寫情書的本事也太一般了,難怪人家香香看不上他呢!
彭月就奇了怪了,這安吉大隊的人都有毛病是不是,看了這樣的信不是應該暴跳如雷才對的嗎,怎麼一個滿不在乎,一個倒像是在看笑話似的?
“怎麼樣,證據確鑿了?”
程立坤摸了摸下巴:“這不對呀,你看著信封上的收信人,寫的不是謝華香的名字啊,這寫的是什麼白月光,說不定這位白女士的小名就叫香香呢,怎麼能說明這就是寫給謝華香的信呢,你說對?”
“我可以證明,因為謝華香現在跟沈庭生住在一起,她不敢讓人把信直接寄給她,就起了個白月光的化名,然後讓我幫她代收信,這麼久以來,她每次去縣城,都會到我那裡收信,然後寫了回信寄回去的,她一邊跟人保持戀愛關係,一邊又來勾搭你們大隊的沈庭生,這種水性楊花的行為實在是令人不齒,我實在不忍心讓兩位男同誌都受到她的欺騙,忍無可忍,所以才來舉報的。”彭月氣憤地說。
程立坤“嘖嘖”地搖了搖頭:“這位姑娘,你這樣做也忒不厚道了,謝華香既然能讓你幫這個忙,說明肯定是把你當成最好的朋友來信任的,可你看看你乾的什麼事,一轉頭就把人給賣了,你要是真的看不慣她這種行為,在一開始就應該勸阻她不要這麼做啊,眼睜睜地看著彆人做了錯事再來舉報,真不夠朋友啊!”
“你!”彭月臉色都變了,“不管怎麼樣,她玩弄彆人的感情,亂搞男女關係這是事實,你們大隊管不管?不管的話我再往上告去,我就不信找不到說理的地方了。”
“管管管,當然要管的,謝華香同誌的這個問題非常嚴重,我們是一定要嚴肅處理的,對了,她犯錯誤的證據都在這裡了嗎?還有沒有其他遺漏的?如果有的話,也儘快都拿過來,我們也好根據這錯誤的嚴重程度來處理。”程立坤換上一副嚴肅的表情說。
彭月連忙把挎包翻了個底朝天,確定沒有一封信遺漏,還有點不放心地問:“你們確定會嚴肅處理的?”
“那是肯定的,我們不能讓這樣的人敗壞了我們大隊的風氣。”
“這還差不多,那這件事就交給你們大隊了,希望你們能好好處理。”
“放心,對了,這位女同誌,不知道是否方便留下你的姓名和聯係方式,等我們有了處理的結果,也好通知你呀!”
“不用了,隻要你們好好處理就行。”彭月冷著臉說。
“那您慢走,我就不送了啊!”
等彭月出去之後,程立坤迫不及待地就朝他辦公室門口一位正在翻曬菜乾的工人喊了一聲:“趕緊去叫你們謝技術員過來。”
這名號是謝華香自封的,她說在她廠裡主抓技術方麵的問題,所以讓彆人喊她謝技術員就好了。
那人應了一聲,也不用跑腿,直接往旁邊喊了一聲,自然有聽到的人會傳話給謝華香的。
程立坤繼續又問:“知道剛才進來的姑娘是誰不?”
“知道啊,彭月嘛!以前在咱們大隊住過的,現在好像是在縣城當什麼記者來著。”
程立坤撚了撚下巴上的胡茬,這就怪了,謝華香那丫頭能跟她結了什麼仇啊,這是要把人弄死的節奏啊!
謝華香行色匆匆地進來:“有事快說,我這兒剛忙完,還急著要趕去縣城一趟呢,說好了今天要給廖淑芳送調料粉的,再不送過去,她明天的小龍蝦就沒法做了。”
程立坤用手指點了點桌麵上那堆信:“你看看這個,最近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