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芳姐,怎麼樣,在這兒乾得還習慣?”
廖淑芳笑著說:“挺好的,同事們都很好相處,活兒也不累,乾得挺高興的。”她就負責午餐和晚餐的小龍蝦,早上十點鐘上班就可以了,下午做完晚飯後,八點就可以回家了。
平時白天她就把孩子托給了金花大姐照顧,每個月給一點錢金花大姐算是照顧孩子的費用,金花大姐本來也是閒著,把孩子也照顧得挺好的,廖淑芳也放得下心好好工作。
見她過得好,謝華香也挺高興的,不過想起彭月乾的那些糟心事兒,她又禁不住皺起了眉頭。
“怎麼了?華香妹子,遇上什麼不順心的事了嗎?”廖淑芳關心地問。
“彆提了!”謝華香憤憤地說,“也不知道怎麼這麼倒黴,遇上了一個神經病!居然冒名頂替我去跟另外一個男人通信,現在還把那些信拿到我們大隊長那兒,舉報我亂搞男女關係!”
謝華香說到生氣的地方,不由得生氣地拍起桌子來。
這樣的事情倒是新鮮,都沒聽說過還能這樣做的,廖淑芳一麵安慰謝華香,一麵又有點好奇地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也鬨不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也不知道那兩人究竟是怎麼勾搭上的,算了,我給你看看!”謝華香把包裡的那遝信拿出來,甩在了桌麵上,由於太過生氣,一下不小心用的力氣大了一些,一封信從桌麵上飛了出去,斜斜落到了隔壁桌那個男人的腳下。
那男人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撞了一下自己的腳,下意識地低頭看了一眼,待看清了信封上麵的收件人的時候,他的眼珠子就挪不動了,那上麵明明白白地寫著:收信人,東水縣東水日報白月光收。
東水日報的白月光,羅震宇是知道是誰的,這是彭月的筆名之一,她平時在報紙上發表報道的時候,會用自己的本名,但業餘時間也喜歡寫一寫風花雪月、傷春悲秋的小文章,這類型的小文章一般都用筆名白月光發表在報紙的副刊上。
彭月跟羅震宇在一起之後,把自己在報紙上發表的文章都給他看過,所以羅震宇自然知道這個東水日報的白月光是誰。
如果是平時,羅震宇自然不會因為這樣的一封信而有什麼想法,作為一個作者,收到熱心讀者的來信再正常不過了。
可是今天……
羅震宇又想起了那讓他不堪回首的一幕。
今天他從市裡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彭月,有一件好消息要告訴她,她在市裡的單位落實了,這兩天調令就能下來,當時羅震宇心情十分喜悅,甚至一路上都忍不住想象她聽到這個好消息時喜悅的樣子。
可是當時有多喜悅,現在他的心裡就有多諷刺和憤怒。
當時他找到單位,單位的人說彭月已經走了,於是又去她家裡找她,彭月的爸媽對羅震宇一向是非常巴結討好的,雖然彭月不在家,但彭月媽媽還是讓他到彭月的房間裡去等她。
羅震宇一向沒有窺探彆人**的習慣,因此哪怕她書桌的抽屜開著,他也沒朝裡邊看,隻是把它推上了而已,可是關上抽屜之後,他卻發現了書桌底下散落著的兩張信紙和一個信封。
那信紙和字體羅震宇都非常熟悉,彭月曾經用這種略帶粉紅色的信紙給他寫過好多充滿的感情的信和詩句,鬼使神差地,他撿起了地上的信紙,看清楚了上麵的字。
那居然是一封彭月寫給彆人的熱情洋溢、充滿了感情的情書!這封信裡有一段引用的詩句居然同她前兩天寫給他的信中所引用的句子一模一樣!
也就是說,她同時寫了兩封類似的情書,然後分彆寄給了兩個不同的男人!
怒火上湧,羅震宇的雙手已經微微有些發抖,但他還是按捺著,生怕冤枉了她,繼續拿起了另外一個信封。
信封上的收信人是白月光,而寄信人,則是鄭永成,正好對應了彭月寫的這封信中的抬頭:親愛的永成哥。
羅震宇拿著這兩封信,快步地走出了彭月的家,他不想在這個時候見到他,怕自己會因為太過憤怒而對她使用暴力。
不知不覺地,就走到了迎賓館,這是彆人介紹他們認識的時候,第一次見麵的地方,羅震宇走了進來,點了一桌第一次見麵時一模一樣的菜,還有一瓶酒,重新回到這個起點,他想,他大概要重新好好地考慮一下兩人之間的關係了。
本來羅震宇是沒有注意到他隔壁桌的這兩個姑娘的,隻是這麼一封突然飛到他腳邊的信,卻讓他疑惑不已,下意識地彎下腰,去撿那個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