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091(2 / 2)

不參加中考就不能在本地讀高中,S市的高考又是自主命題,和老家根本不是同一張試卷。祁寄無書可讀,祁父不得不帶著他回了老家。直到祁寄考上了S市F大,他們一家才重新得以在S市團聚。

然而就是在老家生活的最後一年,祁家父母被同鄉人設套坑騙,被迫欠下了高額債務。

他們幾乎變賣了所有的家產,卻依然要跑長途拉貨掙錢還債。

祁寄一直在想,如果他早一年高考離開家鄉會怎樣。

他想得頭骨像被鋼針鑿穿一樣血淋淋地疼,也再想不出比現在更糟糕的結局了。

*

自那天之後,祁鳴宇再也沒問過祁寄錢的來源的事。

沒過幾天,祁寄就接到了班主任楊老師的電話,說各種手續證件都已經辦好了,過兩周就準備出發。

祁寄鄭重地謝過老師,這件事總算是在心裡放下了。

但他自己的狀態卻不是很好。

之前為了掙錢還債,祁寄白天上班,晚上做各種兼.職。科技公司本來就不是能渾水摸魚混吃等死的地方,況且祁寄還是設計崗,加班都是家常便飯。

為了不耽誤兼.職工作的到崗時間,祁寄不得不在白天超進度完成工作,才能在下班趕過去。

等兼.職下班之後,天都快亮了,沒多久他就又要回公司上班。

就算祁寄年輕,他也不是鐵打的。

況且這兩年裡,他早早就給自己造出了一身病。

體力透支是一方麵,另一方麵,因為重新提起父母欠債的事,祁寄的精神狀態也受了些影響。

他又買了一大包煙片,避開人自己嚼著清醒。但尼古丁至多也隻能做個虛幻的安慰劑,麻痹勁頭過了,現實的空虛反而讓人更冷。

而且,祁寄還好幾次在上下班路上隱約察覺有人在盯著自己。

那種目光並不友善,但祁寄卻始終沒能找出視線來源。這種被窺視的感覺實在讓人難以忽視,導致祁寄這些天上下班一直都很不舒服。

留給他做心理準備的時間並不長,沒過幾天,祁寄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看見來電顯示時,祁寄不由皺緊了眉。

電話是錢哥打來的。

錢哥是拳場的拳手經理人,也是之前給祁寄介紹華亭會所短期工作的那個人。決賽已經結束,祁寄說過自己不會再繼續參加比賽,他們的聯係本應就此結束,結果電話接起,錢哥一開口就讓祁寄回來參加表演賽。

祁寄直接拒絕了:“不去,沒時間。當時我就說過之後不會再參加了。”

“你說是說了,拳場可沒同意。”錢哥仍然是那副無賴嘴臉,他冷笑一聲,“大冠軍,你還真以為這是過家家?想想你贏的那些錢,這裡哪有打完一輪就走的規矩。”

祁寄煩躁地捏緊鼻梁。

他真的不想再攪和進去了。

錢哥重重吐了口痰,清完嗓子,換了個語氣:“行了行了,就這一次成了吧?”

他把話說得像吃了多大虧不得不妥協一樣:“你總得弄個正式的了結吧,是不?不能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要不然拳場生意還做不做了?以後彆的拳手也不好管。”

“這次結束,徹底一拍兩散夥,之後我保證再也不聯係你了!”

祁寄沒鬆口。

他想起華亭會所的王經理,想起側門巷子裡那六個圍堵他的男人,還有這些天來周遭莫名的視線。

事情不可能這麼簡單。

但錢哥的耐心一向欠缺。

見祁寄軟硬不吃,錢哥冷笑一聲,亮出了殺手鐧。

這次是一招致命。

他的話甚至是笑著說的:“Z011,你還有個弟弟是吧?”

“彆動,啊,要拔針了。”

身旁響起護士的聲音,手背上傳來皮膚直接相貼的碰觸感,讓人更難禁受。

祁寄咬唇按捺下.身體的顫栗和湧到喉口的嘔吐感,直到清晰感覺出輸液針從皮膚撤出,才又悶咳兩聲,抬眼看向拔針的護士。

“勞煩,多謝。”

他剛剛咳出了淚,似蝶翼微顫的眼睫還濕漉漉的,加上那張略帶病弱的蒼□□致麵容,自下而上抬眼看過來,任誰被這麼注視著,也沒辦法泰然待之。

年輕的護士足足愣了兩秒,才想起來應聲:“沒事沒事。”

她收起空輸液瓶,餘光還能瞥見男生蒼白優美的側臉。

“你是那個中度腦震蕩的病人對吧?最好多觀察一會,確定沒事了再回去。”

“對了,這段時間記得彆劇烈運動,不要猛站猛坐,不要有太大情緒波動。如果兩三天後頭還特彆暈,最好來複查一下……”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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