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把一名A級雄蟲揍了個半死,顯然不是寫幾份檢討就能擺平的。
“唐琰閣下,我很遺憾地告訴您,您為期十天的社會服務將被延長至六個月零三天,還要外加一份五千字檢討函。現在盧尼閣下已經被他的雌侍送去了醫院,希望他醒來後不會起訴您。”
軍務部的克林部長一臉遺憾地通知了唐琰這個處罰決定。他內心隱隱覺得這個懲罰對於雄蟲有些過重了,畢竟唐琰也算做了一件好事,但軍部的規矩向來很少有通融的可能。
剛才的那場糾紛以唐琰的一拳一腳作為終結,而伊爾維薩上將的前任雄主盧尼則被他的雌侍七手八腳抬去了醫院——
很巧,醫療樓就在附近,他可以得到最及時地治療。
外麵是一片公共辦公區,軍雌都在三三兩兩收拾剛才歪倒的桌椅以及被弄亂的文件。他們屏氣凝神,大氣也不敢出,頻頻抬頭看向克林部長那邊,唐琰閣下正站在他的辦公桌前接受訓斥。
所有蟲都看得分明,唐琰是為了謝萊恩才出手打架的。他們一麵對雄蟲替雌蟲出頭這件事感到不可思議,一麵又控製不住地猜測他們兩個之間的關係。
所有軍雌都在心中暗自抱怨,克林部長的懲罰也太重了些,萬一惹惱了唐琰閣下該怎麼辦,他們搖搖欲墜的軍務部已經沒辦法再接受第二次摧殘了。
然而意料之外的是,唐琰非常平靜且有風度的接受了這個處置:“很抱歉,克林部長,給你添麻煩了。”
這個處置對於唐琰來說不痛不癢,比他想象中輕多了。畢竟雄蟲數量實在稀少,帝國不可能真的去罰他們什麼。等那個倒黴雄蟲醒過來後,撐死賠筆醫藥費。
早知道剛才多揍兩拳了。
唐琰目前是這麼想的。
謝萊恩卻不怎麼滿意這個處置。他直接按住了克林部長正準備簽署的社會服務延期文件,俯身撐在桌邊,目光極具壓迫感,眉頭皺得死緊:“克林部長,我認為你非常有必要重新考慮一下對唐琰閣下的處置。”
克林部長感到一陣頭疼:“謝萊恩少將,請您體諒,我已經酌情減免了半年的時間,否則正常情況下唐琰閣下的服務期至少要延長一年。”
謝萊恩的等級比他高,但並不分屬同一個部門,真要理論起來誰也扯不清。
謝萊恩冷笑一聲,還欲再說,手腕卻突然一緊,被唐琰直接拉出了辦公室。
唐琰的動作毫無預兆,加上還有許多軍雌在旁圍觀,以至於謝萊恩一時忘了反應。等走出辦公室,他這才反應過來,下意識拉住了唐琰的胳膊:“閣下……”
唐琰回頭看向他:“嗯?”
謝萊恩看起來相當不滿,語氣冷冷:“克林部長的處置對您來說實在太過無禮了,我一定會讓他撤回這份處罰的。”
唐琰聞言心裡覺得好笑,麵上卻沒顯露出來。他一麵拉著謝萊恩往醫務室走去,一麵漫不經心道:“隨他吧,延長社會服
務期也不是什麼壞事。”
謝萊恩聞言低頭看向唐琰牽住自己的手,莫名臉熱了一瞬。心想確實不是壞事,這樣唐琰就能天天待在軍部了:“但閣下,您還有五千字檢討……”
不知不覺他們已經走到了醫務室門口,唐琰推門進去,然後反手把門帶上,慢慢看向謝萊恩,意有所指地問道:“我記得剛才有誰說過,願意效勞?”
謝萊恩其實也沒寫過檢討。越是高傲的人就越難以去寫那種承認自己錯誤的東西。天錯地錯都不可能是他們的錯,哪怕走在路上被石頭絆倒了,也一定不是他們不小心,而是石頭長錯了位置。
謝萊恩不想食言,隻能道:“是的,很樂意替您效勞。”
“所以,現在一切問題都已經解決了。”
唐琰穿上白大褂,消毒過後,從藥架上找到了紗布和促使傷口快速愈合的藥劑。他看了眼一旁的椅子,示意謝萊恩坐過去:“坐下,我替你換藥。”
謝萊恩不免又想起昨天的窘迫,他走到椅子邊落座:“閣下,恕我直言,您看起來並不像未成年。”
唐琰已經放棄糾正他的稱呼了。這次他沒站在謝萊恩身後,以免居高臨下,從領口看到些不該看的東西:“哪裡不像?”
他隨手拖了張椅子過來,直接在謝萊恩對麵落座,用棉簽沾了些消炎藥劑,動作嚴謹認真。
謝萊恩目光掃過唐琰,隻覺得他沉穩得不像話,與彆的雄蟲有著天壤之彆:“……哪裡都不太像。”
唐琰沒說話,看了眼謝萊恩的領口,無聲示意他解開外套。
謝萊恩臉色又紅了。不知是不是因為昨天的前車之鑒,他今天相當保守,隻扭扭捏捏解了一顆扣子就沒動了。
很顯然,這不夠,唐琰連他的脖子都看不見。他無奈笑了笑,不明白熱辣大膽的雌蟲為什麼今天忽然害羞了起來:“謝萊恩少將,如果你不想弄臟你的衣服,我想你需要再解幾顆扣子。”
再解幾顆?幾顆呢?
謝萊恩心想,這件事可真不好斟酌。解少了雄蟲不滿意,解多了又顯得自己太輕浮。他指尖落在自己的領口處,不著痕跡看了唐琰一眼,卻見雄蟲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正經模樣,心中忽然有些淡淡的不滿意。
自己非常優秀不是麼?
無論是血統還是外貌,亦或者顯赫的軍功,都是克裡斯帝國萬裡挑一的。
所以麵前這名雄蟲,怎麼能三番四次對他無動於衷。
謝萊恩忽然傾身靠近唐琰耳畔,他睨著對方俊美的側臉,氣息吞吐間都是一股馥鬱的玫瑰花香,低聲認真詢問:“那麼依您看,我解幾顆比較好?”
他骨節分明的指尖在筆挺的軍裝上徘徊,一一劃過那些璀璨奪目的勳章,然後不急不緩解開了第二顆扣子,性感的鎖骨露了小半出來。
謝萊恩笑得致命惑人,就像帶刺的玫瑰:“一顆夠麼?還是兩顆?”
唐琰沒說話,靜靜注視著謝萊恩,想知道他打算做什麼。
謝
萊恩見唐琰不說話,指尖又緩緩下移到第三顆紐扣,輕輕解開了,聲音低低道:“看來還是不夠,那麼我再解開兩顆怎麼樣,閣下?”
第四顆扣子也被解開了,衣襟開散。謝萊恩精壯的胸肌若隱若現,很顯然是常年高強度鍛煉後的效果。
從唐琰這個角度看去,他好似又窺見了某點誘惑的朱紅。他偏頭移開視線:“足夠了,謝萊恩少將。”
“但如您所說,我不想弄臟我的衣服,所以還是多解幾顆比較好……”
謝萊恩語罷緩緩直起身形,當著唐琰的麵,把剩下的扣子也解開了,然後一點點把襯衫下擺從腰間皮帶裡慢慢抽了出來。
就像拆禮物一樣,又像玫瑰花層層開放,露出裡麵馥鬱的花蕊。
謝萊恩軍裝半敞,精壯的腰身展露無遺,線條流暢且蘊藏著無窮的力量。他咬唇笑著靠近唐琰,像一顆甜甜的玫瑰糖,等著人去吞咽:“您現在可以上藥了。”
唐琰……
唐琰勉強還能把持得住。他麵不改色的揭下謝萊恩脖頸上的紗布,然後對著那愈合大半的傷口輕輕上藥,感慨著軍雌強悍的體質:“謝萊恩少將,我想你的傷口明天就可以愈合了。”
謝萊恩聞言微微一頓,挑眉持反對態度:“閣下,我與您想的恰恰相反,這個傷並不會太快複原。”
謝萊恩有不下六十種方法使傷口難以愈合。
唐琰畢竟是寫的,在某一瞬間很快猜到了謝萊恩話語中的隱含之意。他看了謝萊恩一眼,給他的傷口重新貼好紗布,認真道:“謝萊恩少將,我想無論發生任何事,隨意損傷自己的身體都不算一個非常明智的舉動。”
他其實想說愚蠢,但話到嘴邊,還是儘量換了一個委婉的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