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瀧上輩子在出版社幫助下曾經寫過一本自傳。後來修訂稿子時候,在他長達五十萬字回憶裡,有二十五萬字都在暗戳戳diss祁遇白這個曾經死對頭——
具體內容詳見書名《臟話》。
由此可見,他有多麼討厭祁遇白。
不過相比於年輕時厭惡,江瀧老了之後反倒沒那麼討厭祁遇白了,更多則是帶著一種調侃意味。但他們畢竟是曾經對家,天生氣場不合,就連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都感覺怪怪。
【那我總不能去當鴨子吧?】
陳囂這句話一出,旁邊圍觀錄製人員差點笑出聲,祁遇白臉色則黑了黑。他家境優越,是富養長大貴公子,心氣高,脾氣臭,事兒多。進入娛樂圈後,看不慣江瀧搶自己風頭,動用勢力多處打壓,妥妥拿著反派劇本。
不過很可惜,這位天之驕子沒能一直順風順水下去,中途被人毒啞嗓子,被迫退出了娛樂圈。不知道算不算報應。
外人覺得不是什麼大事,反正祁遇白回去之後還可以繼承家產,比普通人強太多。但隻有江瀧知道,讓一個熱愛唱歌人這輩子都沒辦法再開口,是一個極其毀滅性打擊。
所以當初祁遇白退圈之後,牆倒眾人推,無數人都在扒他曾經黑料。隻有沉澱複出江瀧靜悄悄沒有任何動靜。
不可否認,祁遇白雖然很壞,但確實是一名有實力競爭對手。那個時候江瀧已經成熟了很多。他不喜歡做落井下石事,沒意思。
陳囂思緒飄得有些遠,等回過神來時候,就聽祁遇白淡淡道:“做鴨子?真看不出來,你還有這種愛好。”
陳囂唇角微勾,看起來有些壞壞:“有經驗人才能看出來,你如果能看出來那就有問題了。”
pass!
祁遇白腦海裡隻有這個單詞。他來參加這檔綜藝隻是為了增加曝光度,根本沒想過談戀愛,所以陳囂所說倒閉和債務都不在他考慮範圍之內。前麵四個嘉賓他壓根就看不上眼,沒想到第五個更糟糕。
祁遇白直接起身離桌,對導演道:“不好意思,我對五號嘉賓不怎麼感興趣,他可以直接離場了。”
導演聞言未來得及說話,祁遇白經紀人小達就趕緊上前把他拉到了一旁,並對著節目組人抱歉一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和遇白說兩句話,剛才那段麻煩剪掉。”
小達直接把祁遇白拉到了鏡頭死角,對他脾氣萬分頭疼:“遇白,這是戀愛綜藝,戀愛綜藝你懂嗎?!雖然是假,沒人指望你們真和嘉賓談戀愛,但麵子功夫總要過得去吧。五個嘉賓你全pass了,你和空氣談戀愛啊?!”
祁遇白眉頭緊蹙:“我本來就不想參加這種綜藝,下個月馬上要發行原創單曲還有地方需要修改,我沒時間玩這種戀愛遊戲。”
小達隻能勸他:“我知道你隻想安靜寫歌,但你進了娛樂圈就必須要有曝光度,沒有曝光度你歌再好聽也沒用。吃一行飯,就得守一行規矩,這個節目熱度很高,你要是現在走了,曝光率豈不是輸了江瀧一頭?”
小達穩穩拿捏住了祁遇白心高氣傲死穴:“遇白,聽我準沒錯,就定剛才那個五號算了。反正節目組也沒真讓你們談戀愛,錄完節目直接一拍兩散,誰也乾擾不到誰。”
祁遇白聞言緩緩吐出一口氣,總算被勸動了心思。讓導演組剪掉剛才那一段,臉色臭臭重新坐了回去。
陳囂心想這廝怎麼又回來了?正準備開口詢問,卻聽祁遇白勉強耐著性子問道:“你除了會健身,還會做什麼?”
炫富?炫肌肉?
“我會什麼?”
陳囂心想自己會可多了。他上輩子活了五十多年,基本各個領域都有涉獵。唱跳演戲作曲,空手道攀岩滑雪遊泳,做飯織毛衣插花,除了不會生孩子,什麼都會。
但陳囂就是故意攪局,想讓祁遇白趕緊pass自己。他懶懶倒入椅背,故意沉思片刻,然後說出了一個讓人大跌眼鏡答案:“我還會吃。”
圍觀節目組工作人員心想陳囂除了吃什麼都不會,那豈不就是廢人一個?導演暗自皺眉,回頭看向鄭佳國,壓低聲音質問道:“嘉賓篩選是你把關,我不是說過要挑優質男性嗎,你怎麼把陳囂給選進來了!生意破產欠一屁股債,回頭播出去不是找罵麼!”
鄭佳國擦了擦額頭汗,連忙解釋:“導演,他入選時候還沒破產呢。而且你看啊,前麵嘉賓不是富二代就是總裁CEO,其實並不貼近生活,還是陳囂讓普通人更有代入感。”
他語罷在導演耳畔小聲道:“另外三組嘉賓都沒什麼性格缺點,太假了。陳囂看起來不是個善茬,留著他激發一下矛盾也不錯。”
導演沒有立即答應,目光盯著他們那邊道:“先看看情況再說吧。”
祁遇白總感覺自己如果再和陳囂繼續聊下去,純屬給自己找不痛快。他麵無表情調整了一下坐姿,盯著陳囂:“我問題都問完了,你有什麼要問我嗎?”
陳囂興致缺缺:“沒有。”
世界上最了解你人永遠是你敵人。陳囂對於祁遇白可謂知之甚詳,連對方高中數學考過36分黑料都知道。比祁遇白爹媽還了解他。
祁遇白一噎。他大小也是個明星,陳囂這種態度也太敷衍了吧。
係統默默看了眼黑化條。
祁遇白是它有史以來經曆過黑化度最低反派,開局隻有12%。係統甚至覺得隻要陳囂給力一點,自己明天就可以完成任務去下一個世界。
但陳囂好像有點過於天賦異稟。他僅僅隻和祁遇白說了幾句話而已,黑化度現在已經莫名其妙漲到了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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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遇白剛才坐在這裡時候就聽到了些許風聲。陳囂在采訪時候三句話不離江瀧,擺明了故意找茬。他目光極具壓迫感盯著陳囂,不知在想些什麼,片刻後才冷不丁出聲道:“……陳囂是吧,你通過了。”
陳囂還等著他pass自己呢,聞言一懵:“通過什麼?”
“當然是通過約會。”
祁遇白指尖夾著一張邀請卡,姿勢優雅地遞給他,難改毒舌本性,漫不經心道:“雖然你又窮又廢材,但勉強還算誠實,所以你通過我考核了。”
靠,你才廢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