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自己的積分好像有點慘。
陳囂也有點餓了,聞言從沙發上起身道:“我去問問吧。”
陳囂是所有人裡麵積分最多的,眾人聞言皆都翹首以盼,想看看能兌換出什麼美食來。然而沒過多久陳囂就拎著一個塑料袋回來了。
祁遇白掃了眼袋子,感覺裡麵像餅乾:“這是什麼?”
“餅乾啊。”
陳囂抖了抖袋子,倒出一堆餅乾,細數下來正好八袋。他給每個人都分了一份:“今天的晚餐,都省著點吃。”
金安妮不可思議道:“你那麼多積分,節目組就給了你一堆餅乾?他們也太小氣了吧!”
導演組其實給了陳囂兩個選項:第一,用所有積分換取一份雙人海鮮套餐,第二,兌換一積分一袋的小餅乾。
那份雙人海鮮套餐量少得可憐,兩個人都不夠分,更何況八個人。再加上另外三組積分不高,總不能讓他們餓著肚子,陳囂乾脆換了八袋餅乾,一人一袋分著吃算了。
不過他什麼也沒解釋:“有彆的東西,不過我感覺換餅乾比較劃算,所以就換了餅乾。”
金安妮知道陳囂完全可以一個人吃,換了八袋餅乾完全是顧及大家,笑眯眯道:“陳囂,你真是個好人,等節目錄完了有機會我一定請你吃飯。”
她此言一出,眾人心中都有些詫異。現在的戀愛節目說得好聽是談戀愛,其實隻不過是一堆人逢場作戲罷了,節目錄完後就分道揚鑣了,私下很少會有交集,誰都不認識誰。
起碼金安妮和Joe接觸的時候,就從沒說過這句話。
祁遇白看了眼陳囂:“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還挺受歡迎?”
陳囂三兩下就把那袋餅乾解決完畢,扔進了垃圾桶:“不瞞你說,我也是現在才發現我很受歡迎。”
陳囂一直很納悶,明明自己上輩子那麼優秀,那麼帥氣,那麼閃閃發光,為什麼就是沒有人喜歡呢?
祁遇白懶得理他:“自戀。”
嘉賓們在客廳解決了一頓簡陋的晚餐,大部分人都沒吃飽。他們正準備上樓洗澡睡覺,節省節省體力,節目組卻忽然來了一個突擊采訪,想聽聽他們對於戀愛的看法。
陳囂再一次被迫坐在了黑色的幕布前,他不懂自己一個單身近五十年的狗能回答什麼戀愛問題,看起來興致缺缺。
采訪人員也有些膽戰心驚,生怕陳囂又說出些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引戰話題:“請問你認為一段戀愛中最重要的是什麼?”
陳囂仔細想了想,他雖然沒談過戀愛,但豐厚的人生閱曆還是能積累不少經驗的:“平等和尊重吧。”
他說:“一段戀愛裡麵最重要的就是這兩點。這種平等不單指自身能力,更重要的是精神層麵的平等。假如你的另外一半並沒有把你放在一個平等的位置,那麼他一定也不會尊重你,這種感情往往很難長久。”
鄭佳國有些吃驚,天呐,陳囂這個兔崽子終於會說人話了!
采訪人員頻頻點頭,覺得陳囂說的話很有道理:“那你會怎麼去判斷一段感情是否正確呢?”
陳囂覺得這很簡單:“你需要認真思考這段感情到底給你帶來了什麼。”
“假如這段感情給你帶來的隻是焦慮和失望,讓你憤怒不安,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那麼就應該及早抽身,否則長此以往你對生活的熱愛都會被消磨殆儘。”
“一段正確的感情不會讓你失去自我,給你帶來的影響也應該是積極向上的。慢慢變得更優秀,更有勇氣,更堅強,和對方互相支持著走到最後,這才是正確的。”
采訪人員有些訝異陳囂年紀輕輕就如此通透:“那麼你認為一段感情中最大的禁忌是什麼?”
陳囂一臉認真的告誡道:“永遠不要當任何人的舔狗。愛一個人很重要,但你的自尊更重要,所以永遠不要當舔狗。”
采訪人員點點頭:“那麼請問你以前有過戀愛經曆嗎?”
她此言一出,空氣莫名陷入了一陣微妙的尷尬。
陳囂靜默了一瞬:“……沒有。”
很好。
采訪人員微微一笑:“采訪結束,感謝您的配合。”
金安妮她們已經采訪完畢了,都在旁邊圍觀陳囂的錄製。前半段她們都聽得一臉認真,更甚者陷入了沉思,然而冷不丁聽到最後一個問題,齊齊笑得捶牆。
祁遇白靜靜站在窗邊,透過玻璃,見陳囂一臉大受打擊的樣子,微不可察勾了勾唇。
哼,他還以為陳囂多有能耐,原來也是個隻會耍嘴皮子的家夥。
於是當陳囂采訪完畢,重新回到客廳的時候,就見金安妮她們忍著笑意跟自己打了個招呼,紛紛上樓洗澡睡覺了,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
陳囂看向靠在樓梯口的祁遇白:“他們笑什麼?”
祁遇白輕笑一聲,意味不明道:“哦,他們在笑一隻單身狗。”
陳囂下意識問道:“你嗎?”
祁遇白嘴角笑意一僵:“……”
祁遇白可以發誓,他這輩子從來沒見過陳囂這麼不要臉的人。聞言頓時失去了繼續交談的興趣,把手裡的東西扔到陳囂懷裡,轉身上樓了。
陳囂下意識抬手接住,卻見是一包泡麵,略有些訝異的看向祁遇白,對方卻已經反手關上了房門。
今天所有人都餓得不行,餅乾都如獲至寶,更何況是一碗香噴噴的泡麵。陳囂雖然不明白祁遇白為什麼要給自己,但心想自己今天幫對方擋了一椰子,也不算白拿。
彆墅一樓有廚房,鍋碗瓢盆什麼都有,就是沒有食物,剛好方便了陳囂。他兌換完餅乾之後,還剩下四個積分,盯著手裡的泡麵,又找節目組兌換了兩個雞蛋,開鍋煮水。
#荷包蛋是靈魂#
陳囂左邊肩膀砸傷了,怎麼動都不太舒服。他在跟拍攝像師的鏡頭下直接表演了一個單手打蛋,動作嫻熟,看起來似乎廚藝不錯。
江瀧原本是下樓喝水的,然而一開門就聞到一股泡麵香味,餓得眼冒金星。他定睛一看,卻見是陳囂,語氣詫異:“你哪兒來的泡麵?”
陳囂沉迷煮麵,無法自拔,懶得理他:“我偷來的,你趕緊去報警吧。”
江瀧嘁了一聲,心想不就是有泡麵嗎,有什麼了不起。然而他實在饞的不行,見狀連水都喝不下去,直接轉身回房了。
而另外一邊,陳囂把麵煮好盛起來的時候,忽然想起了一個嚴肅的問題:自己上輩子得胃癌好像就是因為吃飯不規律,萬一江瀧餓出胃癌了怎麼辦?
他思及此處,麵色一變。都顧不得燙手,趕緊捧著碗快步上樓,走到江瀧的房間外敲了敲門:“江瀧!”
房門哢嚓一聲開了,露出江瀧那顆藍汪汪的腦袋,他一見是陳囂,語氣嫌棄:“乾嘛?!”
陳囂把碗往他麵前遞了遞:“你不是餓了嗎,給你吃。”
江瀧一副活見鬼的模樣:“給我吃?”
他見陳囂捧著碗的模樣,莫名想起了一句經典台詞:【大郎,喝藥了~】
江瀧沒忍住打了個冷顫,他盯著眼前色香味俱全的麵,咽了咽口水,艱難搖頭拒絕:“我才不吃,你有那麼好心嗎?”
陳囂忍著想一巴掌拍死他的衝動,強行擠出了一抹微笑:“當然了,我是你粉絲嘛。”
江瀧才不信,他總覺得陳囂和祁遇白是一夥的,肯定沒安好心:“我不吃,你拿回去吧。”
陳囂鍥而不舍的勸他:“你吃一點吧,一口兩口也行,萬一把胃餓壞了怎麼辦?”
江瀧愈發覺得他有鬼:“我說了不吃就是不吃,我又沒要你煮麵。”
陳囂繼續勸他,卑微的樣子像極了舔狗:“其實我一直是你鐵杆粉絲來著,我看你餓著肚子心裡也不舒服,算我求你,你吃兩口行不行?”
江瀧確實餓的難受,他盯著麵前這碗麵,語氣狐疑道:“你真是我粉絲?”
陳囂:“當然了,你快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江瀧:“那我問你,我第一次參加綜藝是什麼時候?”
陳囂想一巴掌抽死他,勉強耐著性子回答道:“兩年前的《青春激昂》,第三季第八期。”
江瀧聞言一驚,心想陳囂還真是自己的粉絲啊。他回頭看了眼房間,裡麵隻有一張桌子,擺滿了亂七八糟的東西,終於動搖:“……行吧,你等會兒,我收拾一下桌子。”
陳囂見終於勸動他,緩緩吐出一口氣。然而還沒來得及放下心,一轉身就見祁遇白不知何時站在了自己身後,一瞬間嚇得心臟驟停:“!!!”
祁遇白大概剛洗完澡,頭發半濕不乾,身上還帶著水汽,整個人顯得愈發通透,就像玉雕出來的一樣。他戴著一副黑色耳機,見陳囂已經發現自己,抬手把耳機摘下來掛在了脖子上。麵容清冷,聲音帶著淡淡的譏諷:“陳囂,你還挺會做借花獻佛的事兒嘛?”
陳囂莫名心虛。
祁遇白冷笑反問:“剛才采訪還信誓旦旦說永遠不要做彆人的舔狗,怎麼一扭頭就當了江瀧的舔狗,陳囂,你臉疼不疼?”
陳囂心想他是說過不能做彆人的舔狗,但沒說過不能做自己的舔狗嘛,有心開口解釋:“那個什麼……”
祁遇白卻不願再聽。他拿出口袋裡的藥油,當啷一聲扔在陳囂麵前,麵無表情轉身回房,嘭一聲重重關上了門。
陳囂:“……”
江瀧剛好出來目睹全程。他從陳囂手裡接過泡麵,幸災樂禍道:“讓你當牆頭草,玩兒砸了吧,泡麵我就勉強收下了。”
陳囂反應過來,瞪了他一眼:“我什麼時候說過泡麵是給你的?”
他直接從江瀧手裡搶了過來:“拿來吧你!”
江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