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尾聲江瀧的手已經……(1 / 2)

江瀧的手已經快挨到飲料瓶了。冷不丁聽見身後響起的喝止聲,嚇觸電般縮回了手,連帶著飲料瓶也從桌上滾落在地,發出軲轆一聲輕響。

柏寒顯然是一路疾跑回來的,胸膛起伏不定。他箭步上前把那瓶汽水撿起,然後低頭快速檢查瓶身,最後終於在瓶蓋下方的位置找到一個不易察覺的小針孔。

周圍的也因為他剛才那一聲齊齊看了過來,俱都詫異萬分。祁遇白更是直接從位置上站起了身,目光驚疑不定的看向他:“你剛才說什麼?”

江瀧也跟著站了起來,結結巴巴道:“對……對啊,你剛才說什麼……什麼被下藥了?”

柏寒猶豫一瞬,把手裡的飲料瓶遞給祁遇白,給他看上麵的針眼:“我買水的時候看見有往裡麵注射過藥劑,現在最好趕緊報警封鎖現場,否則想找凶手就難了。”

祁遇白眯了眯眼:“剛才送水的那個?”

柏寒點頭。

不知是不是成功阻止了江瀧喝下毒飲料,柏寒又恢複成了以往沉默寡言的樣子。他語罷不知想起什麼,從口袋裡拿出一瓶汽水遞給江瀧:“……你要的冰飲。”

江瀧聞言瞪眼,心想柏寒怎麼比他還缺心眼,這時候誰還喝下東西。接過來一看,又扔了回去:“什麼冰飲,都被你捂熱了。”

柏寒靜默一瞬:“……那我去買一瓶?”

“?!!”

江瀧氣想往他頭上拍一下,但想起這前幾天因為腦震蕩住過院,又轉往他肩膀上打了一下:“買什麼買,趕緊報警啊!”

出了這麼大的事,消息很快傳到了導演組那邊。彼時王彥正在和陳囂一起複盤鏡頭。倒不是陳囂拍的不好,恰恰相反,他的鏡頭感讓王彥非常滿。隻是和陳囂一起搭戲的配角因為沒有武術功底,摳招摳了半天還是不夠流暢。

王彥因為拍戲進度急直上火,嘴角都冒了兩個大泡,驟然聽聞有龍套演員暗下黑手送毒飲料,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什麼?!有下藥?!他x的誰敢在老子劇組做這事,誰乾的?!”

王彥簡直怒不可遏,完全沒有半點藏著掖著的思。助理都快急死了,連忙示他先息怒,湊到王彥耳邊小聲道:“警察已經來了,正在做筆錄取證,您低調點,讓外麵的媒體聽見風聲容易把事情鬨大!”

王彥隻懂拍戲,對娛樂圈的彎彎繞繞完全不懂,聞言煩躁抓頭發:“那你說怎麼辦?!”

助理道:“我們趕緊把劇組的男龍套聚起來點名吧,聽說警察要排查認,萬一凶手真跑了我們也沒法交代,現在隻能先配合警方工作了。”

陳囂剛從威亞上解下來,他聽見王彥的大嗓門,心裡就是一咯噔,連忙上前詢問道:“導演,出什麼事了?!”

王彥也沒瞞他,把事情和他說了一遍,然話音剛落,就見陳囂跑沒影了,在後麵急直拍大腿:“哎哎哎,你跑什麼,先把最後一個鏡頭補完嘛!”

“回頭補!”

陳囂哪裡顧上拍什麼鏡頭,連忙趕了回去,剛到門口就見一堆警察站在那裡。他顧不上打招呼,環視周一圈,見祁遇白坐在裡麵,連忙上前攥住他的手,聲線緊繃道:“你沒喝東西吧?”

祁遇白已經卸完妝換上了自己的衣服。兀自低頭坐在一旁,目光沉沉不知在想些什麼。他聽見陳囂的聲音,下識抬起頭:“你怎麼來了?”

祁遇白不想耽誤陳囂拍戲,畢竟這事很影響心情。但轉念一想事情鬨這麼大,想瞞著陳囂也不現實。

祁遇白看了眼陳囂攥住自己的手,莫名感覺對方指尖涼像塊冰,他不動聲色力回握住,搖了搖頭:“放心,我沒喝。”

陳囂聞言這才鬆口氣,不知想起什麼,又緊張看向一旁的江瀧:“你呢,你沒喝吧?”

江瀧年輕的時候缺心少肺,僥幸躲過一劫很快就滿血複活了,聞言下巴微抬,沒好氣的看向陳囂:“當然沒喝,你看我像個啞巴嗎?”

幸虧柏寒阻攔及時,不然土狗變啞狗。

陳囂聞言這才把心放回肚子裡:“警察怎麼說?”

祁遇白見陳囂跑滿頭是汗,遞了一張紙巾給他:“警察剛才來調查取證了,飲料送回去化驗,不過裡麵肯定被注射了東西,在角落找到了注射器。”

陳囂已經開始飛快思索凶手是誰了,在心裡列出了幾個可能性很高的選:“知道是誰嗎?”

祁遇白微不可察皺了皺眉:“是一個跑龍套的男,臉被抹黑了,看不清什麼樣子。這邊監控很少,加上群演太,估計不太好找。”

這件事很明顯是衝著祁遇白來的,他眉頭緊蹙,連帶著周身的氣息都比以往陰沉了幾分。劇組忙碌的時候都是由工作員派發盒飯和礦泉水,偶爾也會出現讓幫忙傳話遞東西的情況。要不是陳囂千叮嚀萬囑咐,祁遇白說不定真的會喝那瓶水。

“沒關係,遲早會查出來的。”

祁遇白無識摸了摸自己的喉嚨,指尖緩緩收緊,暗暗告誡自己千萬不能亂了陣腳。既然凶手已經冒頭,被揪出來是遲早的事,現在當務之急是不能影響拍戲進程,免如了對方的。

柏寒是目擊證。他把手機裡的照片和一小段視頻提供給警方,又做了筆錄詢問,過了很久才被放回來。

警方大致複原了那名龍套演員的外貌和身高,開始密集排查嫌疑。然影視基地裡的小兵群演沒有幾千也有上百,則還有不少被拉過來充當臨時演員的,找起來談何容易。同期在影視城裡拍古裝劇的就有個劇組。

王彥導演趕過來和警方交涉了一番,儘量配合協助工作。也不知說了些什麼,最後才找到祁遇白和江瀧:“警方現在已經開始密集排查了,一有消息就通知我們。今天發生這事你們估計也受到了驚嚇,回去好好休息,我這邊也讓注著。”

王彥導演語罷頓了頓才繼續道:“……你們就當給我這個老夥一個麵子,事情沒水落石出之前,儘量不要透露給媒體,免心惶惶,靜不下心來拍戲。這件事在我的劇組發生,我肯定給你們一個交代。”

他一把年紀,把作品看比什麼都重要,和資方也很少低頭。現在放緩語氣說這話,已然是不容易。

祁遇白雖然難伺候,但很通情達理:“您放心,後麵的戲份該怎麼拍就怎麼拍,我們絕對不拖累進度。安靜拍戲等警方消息就了,絕不會隨透露給媒體。”

江瀧沒那麼好說話,他覺自己幼小的心靈受到了傷害,必須要一點賠償:“導演,我想在劇組待幾天等警方消息,但我的戲份太少了。”

言外之,要求加戲。

王彥聞言回頭看向身旁的助理:“江瀧演誰來著?”

助理翻了翻劇,小聲提醒道:“一個強搶良婦女的惡少,出場三分鐘被主角一劍刺死了。”

陳囂站在一旁瞠目結舌,心想江瀧瘋了吧,這打醬油角色都接?

王彥導演見江瀧的角色不影響主線劇情,破天荒竟然同了:“,趕緊打電話給容宣,讓他把那個惡少往後寫兩集。”

助理猶猶豫豫:“容宣他不加班……”

王彥煩躁抓頭發,低吼出聲:“給他加班費!”

今天出了這檔子事,眾的心情都有些受了影響。晚上回酒店的時候,祁遇白一言不發,看起來沉默過了頭。陳囂一路上看在眼裡,吃完晚飯後,避開眾悄悄進了他房間。

酒店樓層很高,祁遇白一個站在陽台上,不知在乾什麼。陳囂走近了才發現他手裡夾著一根煙,直接抽了過來:“你保護嗓子忌煙忌酒,怎麼忽然開始抽煙了?”

祁遇白回頭看向他,頭發被夜風吹亂,眼睛很明亮:“我沒抽。”

他為了唱歌放棄了很東西,甚至處處克製,忌煙忌酒忌辛辣,堅持了很年。好不容易心血來潮想抽根煙,結果發現自己並不會。

陳囂低頭看了眼手裡的煙,發現果然沒點著。他在欄杆上輕磕了兩下,笑著道:“你彆說,煙嗓唱歌還挺好聽的。”

一提起嗓子,祁遇白的情緒就有些微妙,他無識摸了摸自己的脖頸:“你說……如果我真的喝了那瓶水,以後會怎麼樣?”

係統忽然響了一聲:【叮!請宿主注,反派黑化度已升為10%】

陳囂聞言不由一愣,因為祁遇白的問題,也因為係統的話。他上輩子曾見過祁遇白被下毒,最後悄無聲息退圈的落寞下場,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不怎麼樣,一樣活。”

陳囂把煙扔到地上,踩了一腳,然後直接伸手將祁遇白拉到了自己懷裡。他抱很力,甚至勒祁遇白有些疼:“唱不了歌就跟我一起跳舞,跳不了舞就演戲,總之不會沒有後路走的。”

陳囂也喜歡唱歌,但並沒有把唱歌當做生命的全部。他的生活中有很東西,、朋友、或者是彆的。但祁遇白寡淡的生中似乎隻剩下唱歌這麼一件事可以支撐他踽踽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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