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沒問柱間從哪兒得到的三尾。
看著那條心安理得趴在柱間頭頂啃丸子的小尾獸, 他心裡疑惑並暗爽著。
疑惑這條尾獸為什麼不怵他的輪回眼, 暗爽霧隱村偷雞不成蝕把米,丟了三尾還騷操作想搞自己,現在屁都沒摸著,水影那個辣雞就跟黑絕抱著哭去吧!
柱間也沒問斑當年是怎麼從他手下死裡逃生的、斑的眼睛為什麼變了模樣……
他有滿肚子的疑問, 可這裡顯然不是談心的好場所。
敏感話題不能說,不那麼敏感的可以稍微談一談, 比如——
“是霧忍一直在追殺你?”柱間放下筷子, 又喂了三尾一串丸子。
斑感覺這事挺丟臉的,就沒吱聲。
“原來你在霧隱村啊,”柱間就當斑默認了, 他發出了一聲長長的歎息, 語氣很惆悵,“那裡怎麼樣?”
斑冷哼一聲, “不怎麼樣。”
終年被濃霧籠罩,水氣飽和, 到處都濕乎乎的,對於擅長火遁的宇智波來說簡直就是折磨。
“你接下來想去哪兒?”柱間又問, “想回去……看看嗎?”
“隻有一件事能讓我去木葉,你懂的。”斑單手托腮,歪著頭似笑非笑地看柱間, “三尾借我玩玩唄?我得回霧隱一趟。”
話說到最後, 斑臉上的笑意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他神色陰沉, 搭在桌邊的手緩緩收攏,“哢”的一聲將桌角掰掉一小塊。
三尾咀嚼的動作一停,尾巴“嗖”地變長,死死纏住柱間的肩膀,“你、你想都彆想!你是帶不走我的!”
斑鬆開手,木屑從他的指縫中滑落,他吹了吹灰塵,語氣輕飄飄的,“哦?”
“霧隱沒有實力強到能傷你的人,”柱間安撫地拍了拍三尾,岔開話題,他的目光掃過斑的胸膛,“怎麼搞的?”
兩人切磋時斑有好幾次出招都很奇怪,再加上空氣中隱隱飄來的血腥……那兒應該有道致命的傷口。
周圍變得很安靜,斑沒有立即回答,他的眼神越過柱間的肩膀,投向遙遠的森林儘頭,那片蒼茫蔚藍的大海。
以斑現在的實力,他完全能做到盛怒之下屠了整個霧隱村,但龍有逆鱗,蛇有七寸,人有軟肋,該死的黑絕掐準了他唯一的弱點,令他不得不退避妥協。
輕描淡寫的語氣中透出一點恐怖的威壓,斑的眼神冷得可怕,“水影穢土轉生了泉奈。”
原本棲息著三尾的湖邊霧氣彌漫,一聲熟悉到骨子裡的“哥哥”,兩把前後同時貫穿要害的淬/毒的刀,鋪天蓋地籠罩而下的大型忍術……
都怪千手扉間!閒得沒事乾點什麼不好,開發一堆禁術!
果然當初就不該留著他!
斑咬牙切齒地想。
“斑。”柱間略帶擔憂的聲音將斑拉回現實,“你不是把泉奈葬在了無人知曉的地方嗎?怎麼會……”
提起這個斑就來氣,他憋著一肚子火,挑挑揀揀把黑絕的事情說了。
“如果真是你的意識,他不會背叛你,”柱間撓撓頭,“這中間一定有什麼誤會。”
這些天斑也在思考同樣的問題,無可辯駁的事實令他不得不推翻原有的結論,然後新的問題就來了:黑絕到底是什麼?他為何忽然反水?
唯一的變數……
斑看向柱間,“有多少人知道你還活著?”
柱間想了想,“火影,村子裡各家的族長,一些級彆較高的暗部……”
斑:“……行吧。”基本等同於曝光。
按黑絕搜集情報的能力,他肯定早就發現了柱間還活著。
可他隱瞞了這事沒告訴斑,直到昨晚兩人山洞重逢。
黑絕想做什麼?他說過的話有多少是在欺騙我?月之眼計劃……
斑陷入沉思中,談話到此暫且告一段落。
三尾的氣息忽然發生了微妙的轉變。
斑感知了一下,發現有四個膽肥的孩子悄悄靠近了,其中兩個還瞪出了寫輪眼重點觀察他,觀察完後大驚失色,轉頭對著小夥伴嘀嘀咕咕,一副沒見識的樣子。
寫輪眼,宇智波家的啊……
斑的心情頗為複雜。
當年斑曾想帶領族人離開木葉另謀出路,但昔日追隨在他身後的族人們不知不覺已習慣了安逸閒適的生活,並不想回歸艱難的開荒時期。
和平是大勢所趨。
宇智波一族拋棄了帶領他們走上巔峰的族長,留下斑孤身一人。
這麼多年過去了,斑功敗垂成,留在木葉紮根的宇智波一族也沒能發展得欣欣向榮,被二代和三代兩位火影打壓得異常憋屈。
雙方都沒能找到合適的道路。
回首往昔儘是糟心事,再看今朝麻煩也挺多。恩恩怨怨加在一起,斑剛剛發泄過的心情又不爽了起來。
現在我要抓一隻熊孩子來打屁股了,到底是誰這麼幸運呢?斑漫不經心地握住了宇智波團扇的扇柄。
“豆皮壽司還要嗎?”柱間一個通靈術按下去,已經空了的桌子上又擺滿了菜肴。
斑:“……要。”熊孩子什麼的等會兒再說吧,先放他們一馬。
斑的注意力被吃的吸引走了,直到兩聲重疊在一起的清脆話語響徹森林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