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飽餐一頓!】
係統打了個飽嗝, 美滋滋地說:【目前我的充能進度已經達到了60%, 按照這個速度繼續下去,很快就能結束了, 你要再接再厲哦。】
源純露出了一言難儘的表情, 心想聖杯都已經碎了,你還沒吃飽,我要怎麼再接再厲?委托遠阪時臣再給你造個聖杯當儲備糧?
而且你也太能吃了吧, 現在才60%,也就是說你儲存的能量遠比聖杯要多得多……我的係統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
源純陷入沉思中, 如果係統不是跟她綁定了,沒法單獨分離, 她一定要想儘辦法逮住它,讓二大爺好好研究研究。
【想得太大聲我聽到了,】係統瞬間警覺,【你竟然會認為我可怕, 你看看你自己, 徒手捏聖杯啊!你才是最可怕的那個!】
源純絲毫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問題,她理直氣壯地說:【外掛不是你給我開的嗎?所以說可怕的還是你。】
【……那你就不怕我把外掛給你收回去嗎?這麼囂張?】係統突然醒悟,【對哦,你應該害怕我的!為什麼從來都是你欺負我!】
源純的回答有理有據:【你的權力要是能壓過我,你早就動手了, 還能被我關進小黑屋?】
係統:【……淦!】
錢少事多離家遠, 宿主還是個刺頭, 統生無望, 不如去死……
係統越想越難過,它直接自閉了,再一次把自己關進小黑屋。
臨自閉前,它給源純發了個“第一屆杠精大賽特等獎”的獎狀。
在與係統的鬥爭中又一次獲勝的源純誌得意滿,她驕傲地挺起胸膛,坐在虛位交椅中環視花海一圈,對不遠處的親友團招了招手,“寶貝兒們,看到了嗎!這就是朕為你們打下的江山!”
親友團紛紛表示不想搭理源純這個蛇精病。
“彆騷了!”
“趕緊滾回來!”
“收工回家睡覺去了!明天還要趕路!”
“……”
在這樣不和諧的聲音中,隻有櫻堅定地配合源純。
“看到了,姐姐好棒!”櫻化身無腦純吹,帶著她之前一時情急、從虛數空間中召喚出來的黑影們,舉著剛摘的花捧當應援棒,揮舞著打call。
雖然櫻隻有一個人,但是黑影們數量龐大,從整體看效果還是很震撼的。
源純感動得雙手合十,淚流滿麵,她甚至一個激動站了起來,“櫻——”
“你給我坐下!”親友團發出了驚恐的怒吼。
愛麗絲從裙下掏出大針筒扔出去;太宰治亮出繃帶,可能是想勒死罪魁禍首,或者玩什麼奇怪的捆綁paly;中也周身紅光一閃,使出重力壓迫。
迪盧木多加入親友團的時間比較晚,不明所以,但大家都行動了,就他傻站著很突兀,於是他意思意思拔/出了雙槍。
隻有二大爺心疼自家崽兒,銀色光芒劃破夜空,他用飛雷神之術瞬身到源純麵前,一把抱起她。
源純:“哎……哎?!”
突如其來的公主抱令源純無所適從,以及……
“你是誰!”源純抓住扉間的衣領用力搖晃,“把我軟萌可愛的蘿莉二大爺還給我!”
扉間:“……”你沒有那種二大爺!
聖杯破碎的那一刻,扉間身上某種看不見的禁錮也跟著一起碎了。
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長高,短短幾分鐘,已經脫離了天真白毛蘿莉的形象,成長為十四、五歲的雌雄莫辨的中性美少年。
森鷗外看了會心痛的那種。
“二大爺,你就沒覺得哪裡不對勁兒嗎?”源純一臉認真,“你長大也就算了,為什麼你的衣服也會跟著一起長?”
扉間陷入沉默中,他心想你問我,我去問誰呢,我能複活已經很不科學了,再多一件不科學的事情也不會怎麼樣。
“你不累嗎?”扉間冷靜地轉移話題,“不困嗎?不想睡覺嗎?”
這句話仿佛有魔力,源純一下子就覺得眼皮很沉重,她緩緩放鬆了身體,把額頭抵在扉間的肩膀上,小聲嘟噥,“好可惜啊……不過沒關係,我拍過照片留念了……”
話未說完,源純就睡著了。
扉間:“………”失策啊!忘記之前照相時自己還是個孩子了!這要是讓大哥看到照片還了得!不行,我得想個辦法毀屍滅跡!
然而扉間並不知道,源純已經把信寄出去了,他的黑曆史該看的不該看的人都看過了,泉奈奈甚至去木葉村頭打印店把蘿莉扉間的照片複印了厚厚一遝,打算下個月宇智波們請他去族裡開會的時候帶過去,當成與會材料分發。
|||
聖杯碎成了渣渣,如此龐大的魔力波動,距離再遠其他魔術師也能覺察到不對勁兒,而與聖杯有著緊密聯係的從者們更是第一時間就意識到出了變故。
冬木大橋上。
“王之軍勢”突然被解除,伊斯坎達爾大帝和吉爾伽美什回到現實。
兩人之間相隔的距離也就兩三步,但他們誰都沒動,不知道在發什麼愣。
在安全線外觀戰的韋伯緊張得呼吸都要停止了,他特彆想大喊“求求你們誰贏了吱一聲啊”。
仿佛頭頂懸掛著一把鋒利的達摩克裡斯之劍,但並不知道劍什麼時候會掉落,這種感覺太折磨人了。
片刻後,大帝轉過身,他拄著劍支撐自己的身體,裸/露在外的皮膚上遍布猙獰可怖的傷痕,粘稠的血液幾乎浸透了披風,但他的臉上卻沒有太多的痛苦,有的隻是迷茫與不解,和一絲隱藏極深的喜悅。
“韋伯,”在韋伯焦慮的注視下,大帝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我感覺不到聖杯的存在了。”
韋伯:“???”
“你呢?”大帝看向臉色陰晴不定的吉爾伽美什,“有什麼感覺?”
“親眼見過才算數。”吉爾伽美什的身體化成無數飛散的金粉,整個人消失在原地。
“走吧,”大帝朝韋伯招招手,“我們也去看——”
“看什麼啦!沒什麼好看的!”韋伯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咪般跳了起來,憤怒地揮舞小爪子,“先把自己治好再說吧!”
大帝先是一愣,繼而爽朗地笑了。
可能我的願望……已經實現了,他默默地想。
間桐家被毀成廢墟的遺址深處,間桐雁夜靠坐在一麵斷牆上,捂著嘴劇烈地咳嗽。
鮮血從他的指縫中不停地滑落。
被黑氣籠罩的Berserker如同一座雕塑,安安靜靜站在旁邊。
“我大概活不過今晚了。”間桐雁夜仰頭看著天邊那輪圓圓的明月,嘴唇微微顫抖,“但至少……櫻已經——”
話未說完,間桐雁夜頭一歪,昏了過去。
Berserker終於動了,他似乎歎了口氣,俯下/身抱起間桐雁夜,朝廢墟外走去。
至於衛宮切嗣,他終於不用唱鐵窗淚了。
要不是遠阪時臣橫插一杠子,愛因茲貝倫早就把衛宮切嗣撈出來了。
官方流程走得太慢,眼看聖杯戰爭就要結束,不能再耽擱了。於是愛因茲貝倫家選擇了最簡單粗暴的解救方式——劫獄。
我們從一開始就該這麼做!愛因滋貝倫家的當家氣哼哼地想。
“Saber,你還好嗎?”愛麗絲菲爾關切地問。
自從把衛宮切嗣解救出來,Saber就變得非常沉默,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Saber剛要開口,突然臉色一變,看向衛宮切嗣。
衛宮切嗣目光一沉,抬起手臂。
代表咒令的花紋在他的注視下一點點消失了。
“怎麼會這樣?”愛麗絲菲爾低聲驚呼。
“……爸爸,”遠阪凜放下書,愣愣地看向遠阪時臣,“令咒不見了!”
“有結果了嗎?”遠阪時臣低聲說,他能感覺到自己跟迪盧木多之間微弱的聯係已經被切斷了。
給源純發了個短信詢問情況,遠阪時臣抓起外套,匆匆向外走去。
不管怎樣,既然已經到了結局,還是得去親眼看看。
|||
源純這一覺睡得有點久,直到第二天下午才醒。
扉間坐在窗邊看書,聽到動靜,他開門見山地說:“港黑的人已經回去了,我等你醒了再做決定。”
源純抱著被子懵了一會兒,慢吞吞地說:“啊……二大爺,你還要上學嗎?”
扉間把書合上,向源純展示封麵——是一本《中學物理》。
源純肅然起敬。
“如果要上學,身份問題還得拜托港黑幫忙解決,”源純笑了笑,“有你們在,哪兒都一樣。”
聽到源純的後半句話,扉間目光一閃,清清嗓子轉移話題:“彆在床上賴著了,下來把飯吃了。”
門被推開一條縫隙,迪盧木多帶著櫻艱難地擠了進來。
“那個……大小姐,您出去看看吧,”迪盧木多的表情一言難儘,“那些人等您很久了。”
“繼續等著,”扉間抱著胳膊冷哼一聲,雖然他的身高還是沒能恢複原本的182,但他的氣場已經超越了182,“勝者憑什麼要向敗者解釋。”
源純眨眨眼睛,“出了什麼事?”
“是其他魔術師,”迪盧木多低聲道,“他們發現聖杯不見了……”
|||
昨晚源純等人前腳剛走,其他魔術師們後腳就趕到了柳洞寺。
望著滿寺盛開的鮮花,大家神情茫然,麵麵相覷。
聖杯戰爭打到現在,所有還活著的都在這兒了,除了源純。
所以這事究竟是誰乾的,一目了然。
參加聖杯戰爭的魔術師們並不是輸不起,他們隻是疑惑源純怎麼贏的,以及贏就贏了,乾嘛把獎品毀了。
聖杯可是能循環利用的資源,這次輸了不要緊,再苟六十年還能戰一次呢!
隻有遠阪時臣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不管是從雨生龍之介手裡救下遠阪凜,還是從間桐家帶出櫻,都能看出源純是個隨性的人,她真的對聖杯沒有執著,也不是很在意輸贏。
在這種前提之下,對源純毀了聖杯的動機,遠阪時臣有兩個猜測:一是聖杯降臨時攻擊了源純,她的生命受到威脅,她奮起反擊;二是被汙染的聖杯會造成後果嚴重的災難。
遠阪時臣握緊手杖,思緒有些亂。
聖杯已被毀滅,間桐臟硯已死,禦三家輝煌至今,也逐漸開始走下坡路了。
這是否意味著,他們對於“根源”的追求,從一開始就是不切實際的幻想?
那……還有繼續下去的必要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