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惱(1 / 2)

源純拖家帶口,領著一大幫子人入住了太宰治幫忙訂好的臨海酒店。

該酒店是港黑控股的產業之一, 全體安保人員都是港黑的成員, 太宰治把他們安排到這裡, 估計是本著方便照看和方便監視的雙重想法。

龍頭戰爭打到現在已經夠亂套了, 這時候再有新勢力入局,全橫濱的黑/道和官方組織都得瘋。

源純對此心知肚明, 所以才要了那張房卡。

她並沒有參與爭奪的打算,雖然她確實對七十億流過口水。

可其他打得你死我活的異能者們不這麼想,他們現在已經殺紅眼了, 根本不會理智地聽解釋。

如果住在港黑安排的酒店裡能讓森鷗外稍稍放心, 那就住下吧。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源純是森鷗外, 此時怕是愁得覺都睡不著了。

以前隻有源純一個人, 她身份不明, 來曆成謎,戰鬥力超強,目標不明確,危險指數在三星到七星之間浮動, 沙雕值突破上限,恐怖如斯,令人忌憚。

為了各方勢力的平衡,為了組織的安定,為了預防潛在的危機,森鷗外針對源純製定了若乾方案。

一, 嘗試將源純騙入夥,但是失敗了;

二,嘗試以蘿莉和小帥哥誘惑(不是),成功了。

反正經過多次試探,森鷗外可以確定源純暫時不會跟港黑作對,某些時候還會出手幫忙。

他終於放心了。

可惜還沒安穩幾天,晴天一聲霹靂響,又來了三個更大的麻煩。

據說他們分彆是源純的爹,源純的媽,和源純的朋友。

得知這個消息後,森鷗外眼前一黑。

我上輩子是刨了源純家的祖墳嗎?這輩子他們一個接一個地折騰我!是不是再過兩天源純養的狗都得來咬我一口?

(太宰治:???)

“戰鬥力……應該比小純要厲害。”太宰治用不確定的語氣說,“我親眼所見,可以確定小純操縱樹木和紫色高達的能力是繼承自她的雙親。”

森鷗外正頭疼呢,聽到“高達”這個詞,他嚇得一個激靈,瞬間坐直了。

什麼?高達?他們家是高達世家?那還防範個球,除非我有奧特曼!

愛麗絲翻了個白眼,朝太宰治丟出一根蠟筆頭,提醒他彆嚇唬他可憐的BOSS了。

太宰治:“哦,不是真的高達,那隻是個形容詞。是長有雙翅的紫色巨人,似乎由某種特彆的能量凝結而成的。”

森鷗外並沒有感到安慰,他心想難道紫色巨人就很好對付了嗎?

沒關係,我有中也,中也超厲害的,汙濁狀態秒天秒地!

但對付一個源純可以讓中也上,對付源純那一家子……我把中也劈成四瓣能有效果嗎?

森鷗外假裝自己很冷靜,實則已經瀕臨瘋魔的邊緣,他現在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乾死澀澤龍彥那個小辣雞,要不是他瞎吉兒放霧氣,想綁架太宰治結果把源純也牽連進去了,事情怎麼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逃避是沒有用的,問題不解決隻會越來越麻煩。

於是森鷗外硬著頭皮,借太宰治之口把源純等人請進了港黑的酒店,將人放在在眼皮子底下,至少發生意外的時候,他能第一時間接到消息。

……不,最好彆有意外!呸呸呸!

我為這個橫濱付出太多,政府得跟我頒個獎,要求不高,一張異能開業許可證就行了。

最後真心祈禱源純一家都是和平主義者,love and peace,這個世界需要更多的愛!

太宰治唯恐天下不亂,“我記得小純以前說過,她媽曾經差點兒毀滅世界。”

森鷗外:“……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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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鷗外愁得掉頭發的時候,源純已經把每個人都安排妥當、讓大家順利入住了。

她本來想立即跟柱間和斑聊聊這幾個月……或許是這幾年發生的事,但最後沒聊成,因為扉間和斑拒絕了夜間臥談會。

“我想先跟大哥敘敘舊,”扉間麵無表情地說,“可以嗎?”

床上鼓鼓囊囊的被子包動了動,露出一條縫隙,柱間拚命給源純使眼色:不可以!不可以!你也留下來!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齊齊!不管挨揍還是挨罵,誰都不能缺席!

“沒問題,”麵對氣場兩米八的冷酷二大爺,源純毫不猶豫地把她爸賣了,“你們好好聊!”

扉間高冷地點點頭,“嗯。”

被子包瑟瑟發抖。

源純又去找了斑。

斑連門都懶得開,聲音隔著門傳出來,聽上去異常沉悶,“開一次黃泉比良阪需要消耗大量查克拉,這幾年為了找你這個小丫頭片子,我就沒消停過,這回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了,彆打擾我,去找柱間玩去。”

柱間正跟扉間玩得開心呢,沒空搭理我。源純默默地歎了口氣,“您辛苦了,請睡。”

“對了,我希望一覺醒來能吃到草莓大福。”斑特意補充了一句。

源純:“……”

我就吃了你兩顆,記得這麼清楚,甜食對宇智波來說果然是生命般的存在。

但你是不是忘記了那草莓大福是我家神社的地裡種出來的!嚴格來講都是我的資產!我的!

斑:“我堅持不懈地找了你五年……”

源純:“好的好的,我記下了!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彳亍口巴,就衝這一點,隻要我媽作得不過分,他提出的要求我還是儘量滿足好了。

斑終於不吭聲了。

之後源純又去看了迪盧木多。

人帥心善的大天使無比乖巧,根本不用源純操心,甚至還親自下廚給她做了份美味的宵夜。

源純邊吃熱氣騰騰的意大利麵,邊喝透心涼的冰可樂,邊感動得熱淚盈眶,心想雖然迪盧木多的老家靠近英國,但他一點兒都沒有受到黑暗料理風氣的影響,真是出淤泥而不染。

“大小姐,不要皺眉。”迪盧木多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撫平了源純眉間的褶皺,“請您務必要告訴我您的煩惱,作為您的騎士,我會為您解決一切問題。”

迪盧木多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源純,他的眼神無比認真,他的語氣特彆真誠,他的頭頂綻放著堪比聖母瑪利亞的光輝。

啊我死了。

源純捂著胸口,感覺自己從頭到腳都被治愈了,整個人進入了一種輕飄飄的幸福狀態。

“我沒煩惱,我很好,有煩惱的應該是森鷗外。”

“那就好。”迪盧木多走到源純身後,雙手輕輕按住她的太陽穴,“但您的神色很疲憊……請休息一會兒吧。”

源純:“好的!”

說是休息一會兒,但迪盧木多的手藝太棒了,源純差點兒直接睡過去。

半個小時後,源純慢慢清醒了,她把剩下的半杯可樂喝光,然後起身告辭,“我還有點事得做,先走啦,你趕緊睡吧。”

“您也是,”迪盧木多把源純送到了門口,“熬夜對女性的傷害很大。”

源純捂住耳朵,“就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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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靠海的這棟大樓都被港黑包下來了,沒有無關人士。

源純轉了幾圈,沒找到想找的人,她靠在走廊的牆上思考了一會兒,向房頂的觀景天台走去。

“你怎麼在這兒發呆?”

源純在大樓邊緣的玻璃圍牆前找到了眺望遠方的卡卡西。

浪花拍岸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色中斷續起落,像悠揚的樂曲。

從海上吹來的風裡裹挾著潮濕溫熱的氣息,呼吸間滿滿都是夏天的味道。

“……沒什麼,”卡卡西收回目光,看著源純笑了起來,眉眼彎成柔和好看的弧度,“你還不睡?”

源純把小沙發推過來,拎著裙擺半跪在沙發扶手上,這才能舒舒服服地用手肘搭著護欄,“不是很困,出來走走。”

源純跟卡卡西說了她去找柱間和斑時發生的事。

卡卡西想了想,“有一次帶土把紅豆糕掉進菜園的一塊地裡,結果第二天長出了好多紅豆糕,之後他們就開始為了爭奪那塊土地的使用權大打出手……宇智波家的兩位老祖宗最積極。”

源純記得那塊地,神社升二級的獎勵,據說種什麼結什麼,她試著種過金子,可惜等了一周都沒有收獲,然後她就對它失去了興趣。

“他們倆誰贏得次數多?”源純隨口問。

卡卡西眨眨眼睛,“你猜猜看?”

理論上來講,斑的武力值絕對要高於泉奈。

但綜合考慮下來嘛……

“泉奈奈吧。”源純托腮望著不遠處波光粼粼的大海,揶揄地笑了,“所以我媽難得種一次草莓大福,被你偷摘了幾顆,才會記得這麼清楚。”

卡卡西把最後一顆草莓大福塞進源純的嘴裡,“答對了。”

發膩的甜味在口腔中緩緩蔓延。

兩人誰都沒說話,就這麼安靜地待著。

源純頭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尷尬的氣氛”。

或許說尷尬不太合適,但她確實感覺有些彆扭,想找話題卻不知道聊什麼才適合此時的氛圍。

“這些年你過得怎麼樣?”

不行不行,有種分手後一彆經年再度相遇的古怪感。

“家裡還好嗎?”

不行不行,有種渣男拋妻棄子後被找上了門、試圖狡辯蒙混過關的詭異感。

“聽說鳴人和佐助都能打醬油了?”

更不行了!這麼特更奇怪了!

啊,來個睿智的人幫幫我吧!

神奇海螺,請告訴我該如何處理眼下的局麵?

“你……沒事吧?”卡卡西突然開口,聲音中滿是憂慮。

源純把頭搖成了撥浪鼓,“沒事沒事,我很好。”

卡卡西從源純的頭頂上摘下了一朵紅豔豔的小蘑菇,“你長蘑菇了。”

源純:“……”

卡卡西又從源純的肩膀上摘下了一朵藍瑩瑩的小蘑菇,“啊,這裡還有。”

源純冷靜地說:“這可能預示著我即將變身成為超級馬裡奧。”

卡卡西疑惑地問:“那是什麼?”

源純:“一款很經典的遊戲。”

話音未落,源純的腦海中“biu”地亮起了一盞燈泡。

對啊,如果不知道聊什麼話題,那就換個交流方式唄。

比如玩遊戲。

“跟我來,”源純從椅子上跳下來,抓住卡卡西的手腕,把他往屋裡拽,“很有意思的,想試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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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間乖乖聽了一晚上的訓。

也不全是訓,扉間的情緒是多變的,根據聊天的內容隨時調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