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1 / 2)

“沒有英雄執照的人禁止在公共場合公開使用個性。”

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飄到了源純麵前偏上的位置, 安德瓦雙手抱著胳膊,居高臨下地打量了源純一會兒,用硬邦邦的語氣說。

源純正跟某個隱藏在陰影中的神秘人對視, 安德瓦一開口,那影子立即閃身消失在了廢墟後。

“我知道,”源純下意識皺了皺眉,收回視線後,她朝安德瓦微微一笑, “但我不是英雄,我是個港口黑/手/黨, 我使用的能力也並非是個性, 而是異能。”

如果是幾個月前, 源純對外宣稱自己是港黑的人, 森鷗外怕是做夢都會笑醒。

誰不想擁有一隻能T能打還能奶的全能型蘿莉呢?雖然蘿莉的腦子有坑, 但這並不重要, 首領智商在線就行了。

但是現在嘛……嘻嘻。

等森鷗外收到消息,他估計會憋屈得吃不下飯, 還得應付來自英雄方的調查(騷擾)。

坑了森鷗外一把的源純心情美妙, 感覺安德瓦那張令人窩火的臉都變得順眼了起來。但她仍然懶得跟這位NO.2英雄扯皮,乾脆調整了內力的運轉方式, 輕飄飄地往地麵上墜去,像朵蓬鬆的蒲公英。

剩下的半截話遠遠傳來:“你們英雄的規定,管不到我頭上。”

安德瓦很神奇地沒有窮追不舍,看著源純飄然離去的背影, 他的眼底閃過一道暗暗的光,不知道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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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純在廢墟裡轉悠了片刻,一無所獲。

卡卡西跳過大大小小的障礙,落在她身旁,“在找東西?”

“剛才看到了一個影子,”源純捏著下巴若有所思,“它身上的氣息令我有些熟悉,總覺得很在意,但是一眨眼就找不到了。”

卡卡西環顧四周,“什麼樣的影子?”

“就是一團黑……算了,可能是錯覺吧。”源純抬頭張望,“轟少年呢?”

“在救人,”卡卡西說,“廢墟下掩埋了不少沒能來得及逃走的普通人。”

源純卷起袖子,“那我們也去幫忙吧。”

更多的市民加入了搜救的行列,大家忙活了一個下午,夕陽西下的時候,總算是把全部傷者都妥善地送進了醫院。

“我不行了,我好累,我要回去睡覺。”源純沒骨頭似的靠在卡卡西的後背上,把他當成舒適的躺椅。

卡卡西反手摟住源純,將她往上托了一把,直接背起來,“那走吧。”

腳步聲由遠及近,轟焦凍氣喘籲籲地跑過來,“請等一下!”

源純朝後仰脖,倒著看他,“怎麼了?”

轟焦凍一手扶牆,一手抹掉額頭沁滿的汗水,他定定地望著源純,欲言又止。

源純似乎明白了什麼,她輕輕拍了拍卡卡西的肩膀,示意他鬆開自己,然後靈活地跳下去,揉著脖子走到了轟焦凍的麵前。

“嗯,那個,”源純用手卷著垂落的一縷紅色長發,她歎了口氣,“很抱歉,欺騙了你,其實我不是你哥哥。”

“不用道歉,我知道,”轟焦凍搖了搖頭,他輕聲說,“你從來就沒有承認過。”

卡卡西在不遠處聽到了兩人的對話,迷惑地想:難道不是因為她一看就是女的,所以不可能是哥哥嗎?

是不是所有跟她在一起待過一段時間的人都會被降智打擊?

當然,除了我自己。

卡卡西驕傲地挺了挺胸膛。

有的人冰山臉,隻會讓彆人覺得好凶殘好害怕——比如安德瓦。

有的人冰山臉,卻會讓人覺得純良又無辜——比如轟焦凍。

奇妙的是這倆人竟然是父子,由此可見,轟焦凍的親媽肯定是個絕色大美人,隻有這樣才能中和甚至壓倒安德瓦的基因。

源純越看越覺得轟焦凍是個乖巧的孩子,甚至有點過於可憐了。她難得良心發現,開始認為欺騙純良少年不是一件好事,並決定補償一二。

“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請儘管開口。”源純拍了拍胸脯,保證道。

轟焦凍露出了一個很淺的笑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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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卡卡西忽然問:“你很喜歡他?”

源純懶洋洋地伏在卡卡西的背上,偶爾晃一下小腿,“還好吧,不知道為什麼,他讓我想起了櫻。”

“看他的眼神,再加上安德瓦那個……哼!總之,我覺得他是個有故事的孩子。”源純用深沉的語氣說。

似乎有人朝湖裡扔了一枚小石子,綻開圈圈漣漪。卡卡西心念微動,前進的步伐不易察覺地停頓了片刻,“這樣嗎?”

源純趴著也不老實,她伸了個懶腰,隨口道:“是啊,就跟我剛撿到你時一樣,那會兒我也覺得你是個有故事的小寶貝兒。”

如果說源純之前的話是往湖裡扔了一枚小石子,那現在的話就是往湖裡砸了一塊大石頭,濺起的水花潑了站在岸邊的卡卡西滿身滿臉。

腦海深處的警報瞬間拉響,嗡嗡直叫。

源純在大部分時間看起來都不太靠譜,總會給人一種“她是從異世界來的”,或者“她走錯片場了吧”之類的感覺。

但在某些特定對象的眼中,源純永遠是閃閃發光的。

比如櫻——

長年累月的抗爭無果後,幾近絕望的女孩終於要放棄了,她對自己說算了吧,不會有人來救你的,你已經被整個世界拋棄了,你會永遠在深淵中沉淪。

但就在意識即將崩潰的前一秒,有人以強硬的姿態破開黑暗,如光芒萬丈的天使般降臨,踏著樹海的浪潮,將她從無儘的黑暗中拯救出來。

從地獄到天堂隻需要一瞬間,而認定一個人,此後至死不渝,也隻需要在時機剛剛好的那一秒視線相對,便足夠了。

還比如卡卡西——

偷襲的霧忍如海浪般湧來,所有退路都被截斷,身邊躺著胸膛被穿透、奄奄一息的琳,他沒法救她,隻能用雙手徒勞地捂住汩汩流血的傷口。

他忽然感覺自己像一坐矗立在大海中央的孤獨島嶼。

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他撕開了那張臨走前源純塞給他的符。

然後奇跡降臨了。

跟櫻相比,卡卡西的“一瞬間”沒那麼刻骨銘心,也沒有那種世界毀滅又重建的被拯救感,非要形容,就像是一顆埋藏已久的種子吸足了營養,自然而然破土而出,向著明媚的陽光舒展稚嫩的小綠芽。

此後這顆苗就不停地生長,一點點拔高,分叉,枝繁葉茂,在不知不覺中長成了參天大樹。

卡卡西想讓這棵樹永遠健康茁壯地生長下去,不想看到它枯萎。

他垂下眼眸,收斂了眼中的情緒。

“說到櫻,我忽然想起很久沒有聯係過她了!”源純想起了什麼,用力一拍腦門,猛地直起上半身。

卡卡西被源純的動作帶得往前一晃,思緒被打斷,他回過神來,無奈地按住源純的小腿,“彆亂動……你昨天才給她打過電話。”

源純一臉認真,“那已經是二十四小時前的事了。”

卡卡西:“……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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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過得很開心,寫完了國文作業,數學作業還剩一半……”

“下個月要去修學旅行,下午跟康娜同學和她的家人一起去購買了相關用品,芥川哥哥開車送我們,他的車技很不錯……”

“在電視上看到了神野市的報道,姐姐你沒事吧……”

卡卡西在廚房裡搗鼓消暑的刨冰,源純抱著靠枕歪在沙發裡,跟櫻嘰嘰咕咕地打電話。

打著打著,聽筒那頭忽然傳來了“轟隆”一聲巨響。

源純突然警覺,她猛地從沙發裡坐起來,一臉緊張地問:“發生了什麼?誰在拆房子!”

“啊,不用在意,這是今天的日常,”櫻用平靜的語氣解釋,“太宰先生又在暴揍芥川哥哥了。”

“是——教——育!”太宰治拖長的聲音遠遠傳來,“小純~你想我了嗎?”

……半天前才見過你,有什麼好想的。

源純瞬間變臉,冷漠地回答了一聲“不想”,然後便放鬆地、安詳地躺了回去。

太宰不滿地嚶嚶嚶:“好過分!”

“要不我把你接過來吧,反正現在是暑假,不用上課。”源純翻了個身,趴在沙發扶手上,接過卡卡西遞來的裝著冰激淩的小碗,“你一個人在橫濱我不放心。”

櫻再有魔術天賦,再能戰鬥,也隻是個四歲的小孩子而已,源純之前走得瀟灑,是因為家裡有柱間他們這些大人在,可現在柱間和扉間去了日暮神社莫名失蹤,迪盧木多去找人,隻剩下中也和太宰能照看一二,源純心裡不踏實。

等等……我是不是忽略了什麼事?

源純咬著塑料小勺皺著眉頭,絞儘腦汁地思考。

“姐姐?”長時間聽不到電話那頭的動靜,櫻有些疑惑地問。

“啊!”源純的腦海中“biu”地亮起一盞燈泡,她用力拍了一下在她身邊坐下的卡卡西,恍然大悟:“我就說哪裡不對……我媽去哪兒了?!”

柱間和扉間在一起。

迪盧木多和恩奇都與吉爾在一起。

斑呢?

櫻冷靜地回答:“不知道,應該跟父親在一起吧。”

源純嘴角一撇,“撒謊,你之前從來不管柱間叫爸!”

櫻:“……咳。”

源純懷疑地瞪著卡卡西,“你是不是也知道?”

卡卡西默默挪開視線,低頭認真地吃冰激淩。

“好啊,你們又有事瞞著我!”源純很不高興,“絕交二十四小時!”

源純從沙發上跳下去,頭也不回地走了。

“姐姐……”聽筒中傳來櫻弱弱的呼喚。

源純的腳步一頓,語氣生硬:“我五分鐘後再理你。”

卡卡西:“……”為什麼區彆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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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純躺在床上,把空調開到26度,感覺涼爽的冷風一陣陣吹來。

她舉著一張光芒暗淡的卡牌,牌麵上斑的表情看起來很凶殘——剛吃過一個小朋友般的凶殘,跟柱間卡牌那好像買彩票中了五百萬似的傻笑形成鮮明對比。

源純並沒有因為被隱瞞而生氣,斑的離開是她意料之中的事,在確認世界融合這個現象是臻製造的後,柱間等人難免會擔心忍界是否也出現了某種異常情況,如果不是怕貿然回去,會把臻帶去忍界,引發更大的災難,源純也想回家看看的。

她隻是對麻煩纏身的自己感到煩躁。

【萬能的統統,能不能告訴我,我要怎麼做才能讓大BOSS消停點,彆折騰著想要毀滅世界了?】源純打開聊天框,給係統發了個抖動窗口,【我知道你傻,但我還是想問問你。】

係統幾乎是秒回的,但沒什麼用,一看就是開啟了自動回複:【您的係統正在絕讚升級中,請稍後再撥。】

源純:【……】

她想起來了,幾天前遇到AFO的時候,係統說AFO價值10%的能量值,估計現在正在消化能量吧。

說起這個,源純又一次感覺係統可以自動利用各個boss給自己充能這點太奇怪了。

雖然係統曾經解釋過,它是因為在空間井的亂流中護住了源純,才導致能量耗儘,想要再度召喚神社降臨,打開回忍界的通道,就必須充滿能量。

但這裡存在一個問題,那就是源純掉進空間井前,係統並沒有體現出“滿能量”應有的能力。

回想這一路充能的經曆——

聖杯戰爭中,一個從者價值5%的能量,一個間桐臟硯價值30%的能量(估計是特殊任務大酬賓,或者沾了櫻的光,反正源純不覺得間桐臟硯能這麼值錢),一個聖杯價值50%的能量,但因為係統給它充了35%的能量召喚它降臨,所以就算是15%好了;

之後是澀澤龍彥的20%,當然,有一大部分是從臻那兒薅來的,作為目前掌握神之權柄的人,臻的羊毛厚實是正常的;

最後是AFO的10%。

穿越時空到底需要多少能量源純並不清楚,但她非常懷疑並不需要係統充滿。

斑可以利用黃泉比良阪打開空間通道,往返於兩個世界,開一次通道他需要休息大約兩個月的時間。

不管怎麼換算,源純都覺得斑休息兩個月產生的能量遠遠小於給係統充至100%的能量。

但她沒有有力的證據,一切都隻是猜測。

如果係統充滿能量不是為了開空間通道,還能是為了什麼呢?

難道它藏了一件強大的、可以打敗臻的武器嗎?

應該不是,要是真有這種武器,按照係統的性格,它會忍不住炫耀的。

源純想著想著,不知不覺睡著了。

夜色溫柔,她在冷氣的包裹之中,做了個奇怪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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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捉到求救信號……】

【……096號係統……申請對接……】

“這是……哪裡?”

入眼是一片刺目的白色,冷冰冰的,毫無人氣。

源純眨了眨眼睛,發現自己正站在一間病房中,她有些茫然地環顧四周,不太明白為什麼會夢到這種地方。

轉過頭,源純的瞳孔微微一縮,她看到一個瘦削的身影一動不動地坐在靠窗邊的床上,仿佛是個木偶。

“你好?”源純試著打招呼,“請問你知道這是哪兒嗎?”

等了幾秒鐘,影子才像生鏽了似的,動作一卡一卡地回過身。

那是個長得極美的女人,清純和嬌豔在她的臉上達到了微妙的統一,唯一不和諧的地方是她的眼睛,她本該有一雙漂亮的灰色眼睛,但不知為何,她現在眼神空洞,好像隻剩下了軀殼,而沒有靈魂。

源純莫名感覺心裡有些難受,她下意識放緩聲音,溫柔地問:“女士,您看起來不太舒服……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女人歪了歪頭,原本平靜到呆滯的臉忽然變得生動了起來,她雙手撐著床沿,努力想站起身,試了兩次都失敗後就放棄了,轉而露出祈求的神色,“你能聽到我的話嗎?不是幻覺嗎?求求你,幫幫我……幫我解脫……”

源純剛想詳細詢問到底發生什麼,記憶如潮水般湧來,瞬間將她淹沒了。

【096號係統對接成功……開始播放……】

源純感覺自己正戴著VR設備看電影,眼前不斷地閃過一幕幕破碎的片段,她觀察了一會兒,才意識到這些可能是女人的記憶回放。

女人和源純一樣,是個意外死亡後被係統綁定、送去異世界補償第二次人生的穿越者,但和源純開始拒絕和拒絕無效後愛咋咋地的消極怠工態度不同,女人對穿越這件事很感興趣,當她意識到自己來到的是名為“網球王子”的世界後,她就更感興趣了。

作為這部作品忠實的粉絲,女人決定好好利用這中獎般撿來的第二次生命,認真規劃自己的人生。可能是因為網王的世界文明程度較高,黑戶活下去不容易,所以係統送了女人一套合法的身份——某個小財閥的大小姐。

開局就是人生贏家的牌麵,隻要日後不作死,順風順水打出HE結局的可能性太高了。

事實也是如此,女人以全科滿分的成績考入立海大附屬高中,又借著家族關係牽線搭橋,向真田道場的主人拜師學習劍道,一步步有條不紊地打入了立海大網球部……

和一些穿越的係統相比,女人的係統似乎太過鹹魚了一點,它唯一的主線任務是給連同身份一起贈送的彆墅升級。女人有時感覺自己在玩現實版夢幻花園,每天隨意肝一肝,等級就嗖嗖往上漲。

但事實證明,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所有看似超值的優惠贈品都是陷阱,當意識到不對勁兒的時候,已經深陷其中,無法脫身了。

畢業考試結束的那一天,女人終於鼓起勇氣,向喜歡已久的男神告白,然後在忐忑中得到了男神肯定的答複,兩人順利牽手。

女人很高興,她計劃了一場浪漫的約會,然而還沒來得及實施,意外就發生了。

她掉進了自家彆墅後院的一口井中,穿越到了另外的世界。

源純:“………”

這一幕我總覺得該死的熟悉!

難道這不是意外,而是一場陰謀嗎?!

病床上的女人虛弱地一笑,用忿恨的聲音說:“是的。”

一切早就在計劃之中,或早或晚,幾乎沒有人能逃過可怕的地獄。

再度醒來,女人發現自己變了個模樣。

比以前更好看,還擁有了超能力。

她可以憑空製造出冰塊,進行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