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關係,你替她養兵?”
“不養,那是阿爹說養的,與我沒關係。你覺得不妥,就不養。”林然依舊霸著她不放,外間的事多煩惱,尤其是明皇改立國號,稱號為晉,如今不倫不類,也不知會到何時才會結束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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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養不養與我沒有什麼關係,你先鬆開我。”穆涼無奈,這人就像狗皮膏藥一樣粘在自己身上,扯都扯不下來。
林然蹭著她:“她對不起你,我以身相許,不好嗎?”
“你這模樣極像是以身相許,隻我不想要你的以身相許。且看信陽殿下如今待我的態度,你就不怕她為帝後,讓你我和離?”穆涼好笑道,也不扯開她,反一同躺了下來。
小榻擁擠,她一躺下,林然就順理成章地靠著她了,由眉眼親到發稍:“理她作甚,洛郡主都不想我認她,我非稚子,哪裡就事事聽她的。”
穆涼被她蹭得心口發熱,鼻尖湧動著藥香,身上血液都似沸騰了,她不覺後退了些許,“躺好,身上不疼了?”
回來後也不聽她喊一聲疼,她心疼之餘,也知小乖的性子不易示弱,故而也不問她。
“不疼。”林然與她靠近著,手卻不安分在她腰間動來動去,似是這般才能讓她安靜下來。
穆涼無奈,握著她的小手,在她背上安慰性拍了幾下,眸色也漸漸平靜下來,“她與蘇長瀾之間的關係怕是理不清了。”
“蘇長瀾癡心妄想,驚鴻是我送過去的,無非是惡心她罷了。她自詡鐘情,可是你瞧做出來的事,若真的喜歡一人,自然希望她平安喜樂一生。為一己之私,害了洛家,這樣的情愛,誰可接受,彆說剛毅如信陽殿下,沒有拿刀砍了她,心中也是積攢了一輩子的怒氣。”
她看淡這二人之間複雜的關係,無甚在意,就憑著信陽十多年守身如玉,蘇長瀾就沒有機會。
或許蘇長瀾得到那個皇位,逼迫信陽殿下,此計比起任何計策都要有用。但這樣也隻得到信陽殿下的人罷了,心是永遠得不到了。
她半攬著阿涼,絮絮叨叨道:“阿涼,你說蘇長瀾對信陽殿下是真喜歡還是假喜歡,若真喜歡一人,如何會同旁人生下孩子呢?”
穆涼被她問得窘迫,耳畔都是她的呼吸,不由得往一旁退了退,林然咬著她的耳朵:“阿涼,你要掉下去了,掉下去很痛的。”
她幸災樂禍,那股不懷好意的笑意從耳尖鑽進心坎,她半闔上眼,將她嘴巴捂住:“你再說一個字,我就半日不同你說話。”
“你……”林然反咬著她的手心,留下淺淡的牙印,哼了一聲後,趴在她的胸口上,不說話了,隻蹭了蹭。
她沉默,穆涼就說起新政一事:“昨夜我也想清楚了,稅收不足為懼,也可將物價增加,隻這般百姓就遭難了。”
她與信陽相同,想是都是百姓安危,經過舊朝被覆滅後,得知百姓的想法很重要,尤其是如今平安的局麵來之不易,倘若激起民憤,豈非又要恢複原樣。
哪裡還能再找到九王聯盟,這樣的情況尤為稀少。
林然不說話,依偎著她,整個人都安分下來了。穆涼覺得奇怪,拍了拍她的小臉:“你怎地不說話了。”
“你不讓我說話的。”林然安逸地閉上眼睛,晦深莫測之色讓穆涼哭笑不得,拂開自己腰間的小手,道:“那你今日就彆說話了。”
她欲起身,林然一把抱住,可憐兮兮地看著她:“我傷疼了。”
也不知是真是假,穆涼就當是真,側身抱著她,稍稍安慰一番,“我知你自己主意大,也有自己的想法,可你不能枉顧百姓。”
“我前些時日讓信陽殿下仁字為上,是因她要爭奪儲君之位。我就不同了,不過一見錢眼開的商人,顧念百姓做甚,我之意還是提高物價。陛下逼迫我,我就去逼迫百姓,看看最後是誰贏了。”林然冷酷開口。
她本就不是善良的人,何苦替旁人著想,信陽的大義,她是做不來的,就好比當年她堅守邊境而不得回來。
看似是大義,可百姓有可憐她一分嗎?
推行新政,百姓會幫她留下自己的兵嗎?自然不會,百姓是螻蟻,顧全自己尚且艱難,哪裡會幫助旁人。
“我不是好人,不用行仁慈的那套,如今的局麵也不是百姓幫助得來的。我做生意,也是用心血換來的,為何就這般白白地送於他們?”
她的話讓穆涼心驚,怔怔望了須臾,心口處掀起驚濤駭浪,“你當知民生極為重要,百姓是國之根本。”
“這話不假,可陛下都不顧及百姓生死,我為何要替她善後。她增加稅,我便提高物價,這是天經地義的事,並無不當之處。我相信,其他商戶也是這樣的想法,我與他們都是一樣的。”林然解釋。
她身上一半都是陳氏血脈,沒有得到半分優待,為何要替他們著想?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哪裡就錯了?”
穆涼沉默下來,細細去想,洛家的事在她心裡怕是產生陰影了。洛卿慘死,為人子女,怎會無動於衷。
小乖能夠輕易逼死太子,可見心思比往日更為深了。這樣的籌謀與手段,都需堅定的複仇之心。何況太子還是她的舅父,這樣做來實在有違倫理。
她不知如何回答,隻看著枕旁的人,神色無奈中透著一片柔和,低聲道:“沒有錯,可你將自己站在百姓的對立麵,讓自己成為大惡之人,與你的初衷可是一樣?”
“我未曾做害人之事,如何就是大惡。太子與蘇長瀾這樣可算是大惡之人?”穆涼反問她。
穆涼無語凝滯,胸口彌漫著一股鬱悶之氣,她深深歎氣:“你何必逼迫自己做那大惡之人,洛郡主的恨,難不成都落在你的身上了?洛郡主不讓你回信陽身邊,想的也是你一生平安喜樂,你莫要圈地自禁。”
“沒有圈地自禁,此事隻有讓商戶跟著增家賦稅,才能讓那蘇氏感應到危機。難不成她做惡事,我們兜著不成?”林然依舊冷冷,截殺三萬洛家軍的事,就是當將士是棋子,說棄就棄。
將士打江山不易,明皇得來十分簡單,三萬孤魂,成了她的踏腳石,這樣的帝王太過殘.暴。
“信陽的仁慈,總有惡人來對比,你就做那惡人了?”穆涼點了點她的眉梢,又道:“物價一事,你先看著旁人,或許那些商戶看著林家,到時林家就是眾矢之的,你可曾想過自己的後果?”
她歎息,這樣的做法無異於自毀前程。新政一事無法阻止,無路可退下,唯有想些補救的辦法。
她細細去想,試探道:“不如在各地開設醫館,對於孤寡幼童不收診金,贈送藥材。”
“可這樣會斷了醫者的生存。”林然皺眉。
穆涼搖首:“隻是孤寡幼童,這些人病了本就沒有銀子,尋常醫館不會接納。以林家的名義開,另一州之內設一孤幼坊,接納孤兒,這樣也算彌補些。至於新政一事,就照你的說。洛陽城內大多都是官宦富戶,物價先提一提。”
羊毛出在羊身上,也不算為難百姓。
林然想了想,也算是可行之舉,這就算定下來了。她點頭答應下來:“你去問問阿爹,養兵一事究竟是何意,難不成讓信陽殿下養私兵嗎?她被人盯著,本就處處受製,這樣做來極易被發現,彆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軍事繁雜,也不懂,隨他們去想,你難不成上趕著將銀子送過去?”穆涼話中帶著不悅,嚇得林然不好再說。
她伸手環抱著阿涼,親昵地蹭了蹭:“阿涼,莫生氣。你我之事,隻是你我的,與旁人無關,信陽殿下自己的□□都理不清了,也不會管我們。再者還有阿爹,你怕什麼。”
穆涼不語,信陽的做法也是尋常,任誰都不會接受這樣一段亂了輩分的親事。父親本是草莽出身,不在意這些細枝末節的事,但信陽出身大家,受到的教育不同,不可相提並論。
若非她不願林然受到傷害,也會選擇與她分開。倘若有一日真相揭開,那些文人墨客指不定會用言辭來批判。
若是一般人也就罷了,偏偏身處皇家之內。
她不說話,林然就慢慢哄著她,親了親她的唇角後,低聲說著好聽的話。
說到後來,越聽越不像話,穆涼就不好搭理她了,闔眸聽著,不知何時,突然沒了人聲,睜開眼睛一看,小東西將自己哄睡著了。
林然今日醒的早,又說了這麼久的話,早就體力不支,睡著之後,唇角緊緊抿成一條線。穆涼微微靠近,如她願,親上她的唇角,舌尖不覺間觸碰到她的唇畔。
苦澀而甘甜,奇怪的感覺讓她不由一滯,這般一靠近,藥味就更加重了些。那抹苦澀約莫是唇角上留下的藥味了,喝了這麼多時日的湯藥,林然早就不耐煩,要不是她看著,怕早就不喝了。
當麵乖巧,骨子裡依舊透著壞,與洛卿一般的壞,她無奈,隻林然怕是要走上歧途了。
不知林肆同她說了什麼,導致她心中的怨恨如此深,這樣的林然不是她養大的。走到今日這一步,非她所想,但無論如何,不能成為眾矢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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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陽回城後,依舊抓著蘇玄一事不放,攪弄風雲,新政一事被暫時忘記,朝臣記得就是蘇玄做下的肮臟之事。
蘇長瀾在此時不嫌事小提起親事,想要同信陽成親。
一語掀起驚天的風浪,朝堂上對兩人曖昧的關係都是敢看不敢提,如今被蘇長瀾直接提起後都是麵麵相覷。
長樂如同看熱鬨一般看著兩人,當著陛下的麵卻又不敢笑,憋得十分痛苦。
信陽慢悠悠地看著蘇長瀾,輕輕一笑:“蘇將軍今日出門帶腦子了嗎?”
蘇長瀾對她的諷刺也不計較,依舊道:“臣之心,日月可昭。”
“那你就去同日月成親,與我有什麼關係?”信陽直接拒絕。
殿內朝臣都不覺交頭接耳,也不知蘇將軍當眾提起是何意思,信陽殿下也不給她顏麵,豈不就是自取其辱。
蘇長瀾笑意深深:“殿下孑然一身,不好餘生孤獨,臣哪裡不好嗎?”
信陽上下打量她一眼,顯露出厭棄之色:“你哪裡都不好,周身上下無一優處,本宮瞧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