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還,而是那些東西本就是屬於阿涼的嫁妝,沒有要回的道理。”林然斂了笑意,揚首又道:“另外九王府的事,您找阿涼哭訴,也是無用的,阿爹素來有主張,阿涼是嫁出去的女兒,冠我林家的姓,與穆家沒有關係。”
魏氏氣卻又無理,不想林然這麼牙尖嘴利,眼裡淬出些許恨意。林然卻在這時又換作一副笑臉,“所以,您還是回去求求阿爹,他與您是患難夫妻,會懂得您的苦楚。”
她給了台階,魏氏若是不接受,就是自取其辱了。
魏氏貪財,也不想與林家把關係弄僵,說了幾句緩和的話後,就帶著人離開,林然親自送上馬車,著人取了些人參補品送到王府,也算全了她的體麵。
回府後,她在廊下站定,掃了一眼周遭的婢女,嚴厲道:“今日之事,誰敢泄露半分,我拔了誰的舌頭,曉得嗎?”
婢女們諾諾稱是。
林然又展了笑顏,道:“這個月多發兩個月的月錢,當是賞你們的。”
婢女又是喜不自禁,齊齊謝賞,齊齊退出廊下。
穆涼聽她賞罰有度,也不去管問,疲倦地揉了揉自己的眉眼,林然走近,勤快道:“累了嗎?我背你回去休息,可好?”
昨夜本就未曾睡好,早起又折騰一番,午後又遇到糟心的事,穆涼也著實打不起精神來,但背她是不可能的,她拒絕了。
林然低聲道:“我將她們都趕走了,沒人看見,不會丟人的。”
“丟人?”穆涼恍然一笑,見她關切的眼神,將那些低沉的情緒拋開,點頭道:“隨你。”
她對林然,慣來是有求必應,成親後隻要林然乖順,不做離經叛道的事,她都會默然接受。
回去的路上確實無人,穆涼性子隱忍,也不會主動開口,她靠著林然,看著路上的風景,沉默不語。
林然為哄她開心,嘮叨不休,到屋裡也沒有停下,穆涼隨她去。
午後寂寥,帶著幾分瞌睡,穆涼不願說話,就躺下小憩,林然在旁無事做,等她睡著後去林肆處下棋。
林肆的棋道是洛公所授,林然不敵他,死皮賴臉要了幾子,才輸得有點顏麵。
她心不在焉,林肆勝之不武,下了幾局後就不下了,“你心裡有事,發生何事了?”
林然將棋子收了,也未曾說王妃的事,隨意扯了個慌糊弄過去,黃昏時穆能過來了,帶著酒氣,她將人攔在了前院。
聞到他身上的酒氣,就覺得難受,扶著人進屋,她怪道:“阿爹怎地明目張膽地喝酒了,也不怕禦史參你裝病。”
“我從府裡來的,彆人看不見,阿涼在何處,我與她說幾句話。”穆能腦子清楚,拂開林然的手要見穆涼,林然不肯,扶著他又坐下:“阿涼睡著了。”
“你與她說,明日回王府,我有話同她商量。”穆能沒有勉強,又醉醺醺地離開,林然驀地歎息,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家宅不寧?
穆能走後,她回到屋子裡,將錦帳撩開一道縫隙,輕輕脫了衣裳躺了進去。
她動作很輕,穆涼沒醒。
她睡不著,翻過身子去看阿涼,被子裡熱氣氤氳,好似到處都是阿涼的氣息,她往被子裡鑽了鑽,目光落在她薄薄的唇角上。
盯著瞧了會,她忍著沒有動靜,又往被子裡縮了縮。
再縮就看到阿涼纖細的下顎,優美的弧線讓她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兩人相處這麼多年,同榻同寢,都覺得看不厭煩。
未免自己心思不正,她繼續縮了縮。
穆涼不動,她就比她矮了半個頭來,瞧見的是她頸間的肌膚,細膩是不必說,被熱氣蒸騰得透著誘人的粉色,還有個紅色痕跡,好像是她弄出來的。她想了想,自己又不正經了。
索性閉上了眼睛。
奈何她睡不著,忍了半晌後又睜開眼睛,伸手抱著阿涼,低聲道:“阿涼,再睡下去,晚間就睡不著了。”
都說下午睡多了,到子時也不會困的。
穆涼輕輕低吟一聲,眼睫顫了顫,感覺腰間多了些重量,伸手握住林然的手,眼未睜開就開口:“你先起來。”
“你先起來。”林然重複她的話,“我又沒有睡覺,你起來就成。我們後日去外間走走,明日就去約上那些人,讓莊子裡的管事準備一下。”
“為何不是明日?”穆涼奇怪,躺在被子裡卻不想動,由林然抱著。
林然卻道:“阿爹讓你明日回王府,有事說,很嚴肅。”
“曉得了。”穆涼淡然應了一聲,往她懷裡躺了躺,指尖纏著少年人一縷發絲。黑絲白膚,黑白分明,林然瞧見後就親了親她的指尖,“你曉得什麼?”
指尖濕潤,她往回抽了抽,林然哎呦一聲,扯著她的頭發了。
穆涼忙鬆開,摸著她的頭頂,麵色愧疚,林然美滋滋的,將她抱在懷裡,放肆地親吻她的發絲、眉眼。
“滿足了?”穆涼淡笑,雙眸水潤,泛著迷戀之色,年少人血氣方剛,貪歡也是時常的事,哪裡就做到坐懷不亂。
方才瞧了很久,就像是孩子圍著賣糖葫蘆的打轉,如今可以吃了,自然要滿足。
林然竊笑兩聲,黑漆漆的眼神裡熱忱而執著,記得分寸,這才鬆開她:“阿涼晚上想吃什麼。”
“你給我做嗎?”穆來打趣。
“做不出來,不若我們去外間夜市看看,你覺得如何?”林然想辦法哄她開心,夜市上多是賣小玩意的,一定有不少趣事。
穆涼睡了半日,也覺得身子舒服不少,順著林然的力氣坐起身來,看著外間暮色四合,也不拂她的好意:“也可,你著人去安排,安全為上。”
“我曉得,我會保護你的。”林然迅速起身,穿好衣裳就離去了。
穆涼看著她的背影,一時無言,婢女來伺候她更衣。她身上帶著早晨歡好的印記,不願讓婢女瞧見,就拒絕她們,自己主動穿好。
晚間的洛陽城燈紅酒綠,未到宵禁前都是有許多人走動,前些時日城樓刺殺之事讓許多人都不敢出門,夜市上也見不到很多人。
林然與穆涼在街頭就下了馬車,恰好遇見賣糖人,她買了兩個,順其自然地遞給穆涼。
穆涼被老夫人捧在手心裡養大的,鮮少出門,後帶著林然去南城,也是如此,彆提這些外間的糖人,她接過手去卻沒有去咬。
林然咬了一口,甜蜜的滋味漾在心口,她將自己咬的那塊遞給穆涼:“你咬一口,不好吃就不吃了。”
大庭廣眾,兩人的模樣令人側眸,可行人看過一眼後就釋然了,並未在意,穆涼僵持不下,親親咬了一口,也分不清是糖人甜,還是林然的氣息更甜。
林然見她咬了,自己就著那塊又咬了,一手拉著她漫步,也不提白日裡的事,遇到新奇的玩意就駐足去看。
兩人順著人流不覺間走到浮雲樓外,這裡的人比起夜市更多,穆涼手裡的糖還紋絲未動,林然接過來,自己吃了。
浮雲樓外醉鬼無數,也有不少貨郎挑著擔子買東西,許多新奇的小玩意,她走近後,見到裡麵許多奇怪的東西。
貨郎見是俊秀不凡的小郎君,將貨物蓋住,道:“這是賣給樓裡姑娘的東西,小郎君不適合。”
林然不知他的意思,有生意為何不做,“胭脂水粉,我也會買的,你裡麵好像有新奇的物什,你給我看一眼。”
趙九娘在門口見到她與貨郎說話,暗道不好,急忙讓人將貨郎拉開,示意她快些離開。
林然莫名其妙,貨郎有生意都不做?
她回頭的時候,又有一名貨郎攔住她的去路,熱情一笑:“小郎君想買些什麼,他那裡的我都有。”
還沒回樓的趙九娘望天哀歎,晚上不在府裡與夫人溫存,出來做什麼,她眼神示意門口的姑娘將貨郎趕走。
哪裡知曉姑娘會錯意,反走向林然:“小郎君可去樓裡坐坐?”
遠處穆涼抱著買來的小兔子,瞧見這一幕,眉眼一擰。
作者有話要說: 姑娘:會錯意了?不是拉著人家進去坐坐嗎?
昨晚突然有個腦洞,就怕按不住腦洞會先開了……
《小皇帝太放肆》,你們想看嗎?
小皇帝爭了五年奪回親政的權利。
第一道旨意就是將與自己作對的姑母禁於長樂宮。
大長公主做夢都沒有想到,小皇帝會大逆不道占有她。
最恨的就是當初沒有掐死她。
長樂宮裡那些日子成了她最大的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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