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名(1 / 2)

次日,陳知意上朝後,洛卿在屋裡對著昨日買來的料子發怔,一籌莫展之際,九王府遞來拜帖,穆涼提了禮物過來。

洛卿讓人去請人進來,見她手裡捧著點心盒子,怪道:“你這是來送回禮的,不是自己做的,我可不收。”

穆涼點頭一笑,將盒子交給婢女,見到桌上的料子,好奇道:“九姐姐在做衣裳?”

“你想多了,我就是看看罷了,你會不會?”洛卿眼睛一亮,伸手拉著過來坐下,這麼乖巧的孩子應該會女工的。

她太過熱情,令穆涼臉色發燙,“我也不會。”

“你怎麼也不會,不會就不會,我讓繡娘去做。”洛卿覺得掃興,見她眸色晶瑩,就沒有再說什麼。

點心置於幾上,穆涼坐了片刻就回府去了,她不同於其他兄弟姐妹,身上帶著一股氣質,儒雅蘊藉,不似旁人粗俗無禮。

洛卿望著她的背影出神,朝堂上的文臣過於稀少,鳳毛麟角,都是些老奸巨猾之人,不過文臣再如何狡猾,也是比不過蘇家的。

蘇氏竊國,舊將憋屈,洛陽城內暗流湧動,也不知如何收場。

胡思亂想過一陣,她讓人去找繡娘來,一股腦地將料子都交給繡娘去做,自己困得睜不開眼,回榻睡午覺去了。

一覺至黃昏,被陳知意吵醒了,她迷糊地坐起身,見那人在屋內找尋什麼,半晌都沒有回身。

“信陽殿下,你找什麼,聲音小些,你吵到她了。”

“婢女說你午後就睡了,也該起了,我帶你去看夜市,找件衣裳換。”陳知意不回身,在櫃子裡翻找一陣,榻上的洛卿懶得搭理她,複又躺回去,合眼欲再睡會。

找到合適衣裳的人又將她拉了起來,替她穿好衣裳,“今日城門處有焰火,火樹銀花,很美。”

“美是美,在辰州的時候我無事也會在院子裡放焰火,不要大驚小怪。”洛卿閉著眼睛,倚靠在她的肩膀上,依舊懶得不想起身。

洛家在辰州時,有權有勢,要些焰火並非難事,陳知意回過神來,反覺得自己像是沒見過世麵一般,無奈笑了笑,“我忘了洛郡主財大氣粗。”

“知道就好,你讓我再睡會,有些困。”

陳知意不出聲,望著她許久,指尖撫還上她的臉頰,猶帶著不舍與眷念,她忽而後悔了,後悔與她蹉跎這麼多年,若是早些看清自己的心,或許眼下的境地就會好過許多。

洛卿睡了很久,天色擦黑,將將清醒,翻了個身,屋內已沒有了人影,不覺好奇地喚來婢女:“她去哪裡了?”

她自然指的是陳知意。婢女會其意,笑了笑,道:“信陽殿下去見王爺了。”

“曉得了,你去擺飯。”洛卿也非矯情之人,下榻更衣吃晚飯,陳知意在亥時才回來,憂心忡忡,見到她坐在窗下,憂愁就跟著散去了。

今夜夜色很美,就算看不見焰火,也能感受到一份寂靜,史無前例的安心,她悄悄走近,從身後攬著發呆的人。

洛卿沒有驚訝,隻將自己軟在她的懷裡,喃喃說一聲:“我還有些困,你們說什麼了?”

“說及太子罷了。”陳知意簡潔道,不想洛卿為此分心,就沒有說細節,說了也是增添她的煩惱,並無益處。

洛卿心思不在朝堂上,也沒有多問,隻眯著眼睛道:“太子之言不可信,你莫要聽他的,父親依舊太子爭口氣,恢複陳氏江山,也不想想先帝生前所為,他連平王的骨氣都沒有。阿意,你莫要與他有書信往來,免得被他拉下水來。”

說完,懶懶地打了哈欠,陳知意覺得好笑:“太子好不好先不論,隻是你睡了半日怎地還困。”

“不知道,也許是她想睡了,你抱我回去。”洛卿懶得再說,伸手抱上她的脖子,微牽唇角,也沒有昨日精神。

陳知意如她願,抱她回去安寢,躺在榻上,她側身去看洛卿,手指撫上她的眉眼,輕輕揉了揉,洛卿有些清醒,卻還是沒有搭理她。

許久後,被她揉得不耐煩,洛卿拍開她的手:“你彆揉了,揉得我都疼了。”

陳知意眼神空茫,思緒早就飄到九霄雲外,聽聞這句嗔怪的話後,倒也笑了,她翻身壓製著洛卿:“我也想看看你。”

“你看你自己罷,彆來煩我,你會惹她不高興的。”洛卿沒精神,縱睡了半日,也懶懶地不想出聲。陳知意笑話她了:“你少拿她當借口,兩月都沒有,什麼都不懂,你整日就曉得騙我。”

“她懂的,我會慢慢告訴她。”洛卿翻身就想逃走,被陳知意按住肩膀,眼睛睜了睜,望著她,眸色帶著迷離,“你再鬨,我也不高興了。”

聲音很小,似是撒嬌似是哀求,陳知意心口處軟得無以言喻,以手在她胸口處撥了撥,“你不高興啊,那怎麼辦?洛郡主不高興,是件很危險的事。”

“陰陽怪氣。”洛卿罵道,又拂開她的手,極力將她推下榻,奈何自己用儘了力氣,陳知意也還是好端端地壓著她,她徹底惱了:“陳知意,我很不高興。”

“洛卿,我也不高興,怎麼辦,我今日回來那麼早,你都不陪我,晚上得空還要睡,你是豬嗎?”陳知意捏了捏她的鼻尖,按住她的雙手,親了親她抿起的唇角。

洛卿就不鬨了,攀著她的脖子,迎合她。

許久後,兩人才分開,洛卿側身躺在她懷裡,以手在她肩處畫著什麼,眼睛不由自主地合上了。

醒來之際,她坐在榻沿,眼神空洞,她與陳知意又少了一天相處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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