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還沒當上外室(1 / 2)

阿鳶,江南那邊應該已經下雪了,你雖怕冷,但可不準像去年那樣,一屋子裡點四個火盆,反倒是煨了一身的火氣。

你說朱聳的《雪灘雙鷹圖》已經買到了,正好阿弟說開春後就去看你,那便讓他看過你後再帶回京城,到時候你可不準與他置氣。

我在四阿哥府中很好,隻是希望我的阿鳶平安喜樂,事事順遂。

——知微芳鑒。

葉南鳶走進屋子裡的時候,下意識的往書架那兒看了一眼。

掛在書架後的《雪灘雙鷹圖》並沒有動過的痕跡,但正對著圖的書架上的書換了,從《中庸》換成了《史記》。

看來,他已經瞧見這副畫了。

葉南鳶垂下眼簾,發出一聲冷笑。

當初阿姐寫信給她,說是四阿哥喜歡朱聳的畫,正四處派人在找。她想討四阿哥歡心,便哀求她去幫忙尋。

葉南鳶雖嫉妒阿姐全心全意都在這個四阿哥身上,但也知曉在皇子的後院沒點恩寵必然難過,江家不過是個從四品的官職,江知微作為格格在四貝勒府人微言輕。

她雖不喜歡四阿哥,為了阿姐卻也是要儘力去尋的。剛好這幅畫淪落到一酒鬼手中,葉南鳶將親手新釀的羅浮春送過去,這才從那人手中買到這副《雪灘雙鷹圖》。

隻不過,自開春後,葉南鳶就在等,她等阿姐的信,也等江府的馬車。

可等到三月初八後,她生辰都過了,卻隻等到了阿姐沒了的消息。這副《雪灘雙鷹圖》便從江南帶到了京城。

如今,看四阿哥這副模樣,瞧著還是想要啊!

若不是阿姐沒了,這本該就是他的東西,如今也算是物儘其用幫了她個忙。無論是用情,還是用色,她都要帶著這幅畫殺到那醃臢的後院去。

葉南鳶緊閉著的眼簾一瞬間睜開,越是想到四阿哥府中那些害她阿姐的人,她麵上帶著的笑意越發的燦爛。

雪青色的裙擺輕快的晃蕩,她抱著懷中的狐狸歪倒在軟塌上:“瞧什麼呢?”十幾個人都逮不住的狐狸在她的懷中卻乖巧極了。

胤禛放下手中的書,遞給她看。

“《棋譜》”小姑娘一聲驚呼,隨後一雙眼珠子滴溜溜的,與她懷中那隻狐狸,倒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胤禛一瞧她那心虛的模樣,就知道她大概是對棋不感興趣。也是,就她那歡脫的性子,若是靜的下心來下棋,反倒是一件異事。

他笑了笑,沒理她。捧著書繼續看。

小姑娘卻是個坐不住的,在他身側抱著狐狸扭來扭去,一臉的心不在焉兒。

她不說,胤禛便不去戳穿她,任憑她在那兒糾結就是不出聲兒。

果然,沒過一會兒,一雙手便試探的伸出來戳了戳他的袖子,胤禛將書翻到下一頁,繼續看書當做沒瞧見。

那根嫩白如蔥段的手指又往前探了幾步,大著膽子拽住他的袖子來回的晃了晃。那十指纖纖,抓在他雨過天青色的袖子上,白的晃眼。

“做什麼?”胤禛無奈地轉過頭,“你再不放手,袖子都被你揪皺了。”

“還不是你隻顧著看棋譜不理我。”他後院的女人不少,卻從未看過這般膽大的,小姑娘撅著嘴巴倒是一臉的委屈。

活像是他欺負了她一樣。

他頗為有幾分頭疼:“你明知我是如何受的傷,還偏生要將那畜生帶到我麵前,誠心氣我的不是?”

“什麼故意氣你?”小姑娘膽子大的出奇,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我好心好意帶它來跟你道歉,你卻不分青紅皂白一棒子打死,還……還汙蔑我。”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漂亮的眼睛一瞬間泛著瀲灩的水霧,眼尾的紅痣嫣紅欲滴。氣嘟嘟的將軟塌上的狐狸抱在懷中,急衝衝便要往外衝。

“喂——”胤禛無奈地伸出手將人的手腕扣住。

連帶著她嫩白的皓腕上戴著的那串佛蓮玉珠一齊被他扣入掌心,葉南鳶自從他掌心觸到那佛珠之時便不再動作了。

胤禛背對著她,沒瞧見她眼中一閃而過的恨意。

隻他剛一時著急,沒來得及想就伸出了手。哪知她雪青色的袖擺往上竄了幾分,他一時不查直接握在了她手腕上。

掌心下的觸感柔軟又細膩。

他掌心一跳,下一刻,背對著他的葉南鳶忽然轉過身來,剛剛還氣得通紅的眼睛正一眼不眨的盯著他瞧。

她這雙眼睛生的實在是太過出色,黑白分明的眼珠裡沒有一點的雜質,裡麵的情緒炙熱又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