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勒爺還是很看中弘輝的。”烏拉那拉氏歎了口氣,又細細問了最近這段時日弘輝的飲食住行,“貝勒爺最近這段思時日可查了大阿哥的功課?”
周嬤嬤搖了搖頭,烏拉那拉氏眼簾又垂了下來。
“待會派人去西院請貝勒爺過來。”想到這,烏拉那拉氏眉眼間帶著幾分為難,歎了口氣:“弘輝讀書雖是厲害,膽
但膽子還是人太小了些。”
都快八歲的人了,見了阿瑪還是會害怕。
“叫小廚房多做些兩人喜歡吃的,晚膳的時候讓兩人說說話。”周嬤嬤眼睛一亮,立馬下去吩咐了。
貝勒爺平日裡管大阿哥的功課管的嚴厲,她雖是生母但也不好插手。
今日邀著兩人一起吃頓飯,一家人說說話,自是極好的。烏拉那拉氏越想越高興,竟是親自下小廚房做起紅豆酥來。
“父子兩的口味都一樣。”
烏拉那拉氏便坐著糕點,便笑道:“都喜歡吃我做的紅豆酥。”她一手一個,捏的極為的嫻熟,扭頭剛好看見周嬤嬤進來。
她眼睛一亮,笑道:“爺過來了嗎?”
周嬤嬤麵色有些難看,放慢腳步走上前,湊到她耳邊輕聲兒道:“爺帶著葉格格出府了。”
烏拉那拉氏捏著糕點的手頓了頓,沒再說話。隻手中兔子形狀的糕點卻一點一點捏成了個粉碎。
***
午膳過後,葉南鳶隨著四阿哥出了府。
出門的時候,兩人還鬨了出矛盾,最近做了好些旗裝,葉南鳶要穿一件豆綠色的旗裝出去,四阿哥偏是不讓。
穿襦裙也不行,選來選去,最後選了件自己的男裝,讓人現場改小了讓葉南鳶穿上這才勉強算是滿意。
葉南鳶穿著一身素白的男裝,頭上帶著一頂帽子,嬌俏的臉上未施粉黛頗有幾分嬌俏的少年氣。
兩人都穿著常服,在街上閒逛著,胤禛眉眼冷淡,但頗為俊朗。而身側的葉南鳶英姿颯爽,手搖著扇子活像是哪家無憂無慮的翩翩少年郎。
今日狀元遊街,街上十分的熱鬨,兩人走在路上,無論是男男女女眼睛都落在葉南鳶身上,挪不開眼睛。
胤禛瞧見之後,伸手拉住葉南鳶,隨便往一家店走去,葉南鳶愣愣的隻好隨著他走,往屋子裡瞧了一眼,驟然笑了:“兄長,我們兩個男人來逛脂粉店?”
胤禛抬頭往屋子裡瞧了一眼,才發現裡麵都是女人。
這的確是家賣女兒家的胭脂水粉的,這種地方他還是頭一次來,麵色瞬間有些僵硬,幸好他平日裡冷著一張臉瞧不出來,默不作聲的拉著葉南鳶就要出去。
“可彆。”哪知葉南鳶卻是不讓,伸手推開了他徑直往裡麵走:“兄長不看,我倒是要看一看了。”
她模樣生的好,穿起男裝來雌雄莫辨,此時搖著手中的扇子晃了晃,笑道:“兄長家中不是有個嬌俏可人的小娘子麼?這麼好的胭脂水粉不去選一選,送給她?”
脂粉鋪中不少的女子,葉南鳶又生的極為的清雋秀氣,惹得那些個女人們捂著臉,一臉羞澀的想看又不敢。
胤禛初過了那個勁兒,倒是也好多了,麵色雖還有有些不自然,但還是乖乖的走到葉南鳶身後,陪著她挑選著。
這香粉鋪子裡胭脂水粉之類的都有,葉南鳶時不時的拿起來問他:“這個如何,這個香不香?”胤禛全程沒發表任何意見,被問了也隻是點著頭。
葉南鳶倒是挑選的很認真,挑挑選選還湊到鼻子邊聞一聞。
待聞到一盒胭脂的時候,她忽而笑了,湊到四阿哥鼻子前,問:“這個是不是很香。”四阿哥不自在的往後撇了撇。
對上葉南鳶那高興的眼神,卻還是點頭:“很香。”又問道:“是什麼香?”
葉南鳶和上那胭脂的蓋子,垂著眉淡淡回答道:“牡丹香。”她說著,又將那盒胭脂放了下來,四阿哥見狀,問道:“不喜歡?”
他說著,要讓身後的蘇培盛給買下來,葉南鳶卻是搖頭,直接道:“不要了。”一邊說,一邊搖著扇子出了門。
胤禛笑了笑,將手中的胭脂交給身後的蘇培盛。
等兩人都出了門,葉南鳶才湊到他嘴邊輕聲兒道:“香味我倒是喜歡,但顏色卻不對。”扇子一扇,葉南鳶滿臉得意道:“還不如我回去的時候,自己做。”
“你還會做胭脂?”
胤禛看著她那一臉得意的模樣,心中失笑,葉南鳶仰頭一臉得意:“嗯哼,我說會那便自然就是會了。”
胤禛抽出她手中的折扇,挑起她的下巴:“那我倒是要期待一下了。”
兩人剛出了門,街上就一片敲鑼打鼓的熱鬨。
“狀元郎來了,狀元郎來了。”街上兩邊被清理出來, 兩側都是侍衛,一陣馬蹄響襲來,隻見遠處幾人騎著馬,帶著綢緞紅花正朝這走來。
葉南鳶扭頭一看,就瞧見騎馬走到最前方的江知寒。他那素來清雋冷漠的臉上罕見的寒了幾分笑意,顯出兩分少年氣來。
往日他穿著素雅,如今卻頭戴金花烏紗帽,身穿大紅袍,旗鼓熏天的開路下,江知寒騎馬走在最前方前呼後擁的往前走。
顯然一春風得意的狀元郎。
葉南鳶眼前蒙上了一層霧氣,快速的仰頭撇開了,身側的胤禛瞧了瞧最前方的江知寒,再往他身後的汪謙,林致遠兩人身上掃了一眼。
目光倒也沒那麼的不可置信,顯然對這個結果是提前有過準備的。
馬蹄聲漸漸的走過來,大概是沒想到今年的狀元郎眉眼這番的出色,姑娘們的帕子,花一律直往江知寒的身上砸。
一朵芍藥花不經意的砸到了葉南鳶的胸前,她下意識的接住了。
葉南鳶看著手中的芍藥花有些愣住,馬蹄聲正巧從她身側走過,她仰頭往上一看,江知寒拽著韁繩的手一緊。
馬蹄聲停了下來。。
“葉姑娘。”她就快要對上江知寒的目光時,身後卻忽然傳出一道驚喜的聲。
緊接著,後一步的林致遠往下腰,將她手中的芍藥花接過,彆在耳後一臉笑意。
“葉姑娘你怎麼來了?”
看著空蕩蕩的手心,葉南鳶抬起頭,真誠道:“來恭祝你十年寒窗,金榜題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