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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上次之後,郭格格又重新來西院找葉南鳶起來。
隻她剛來第一回,就被四阿哥瞧見了,因著上次事情,四阿哥對這郭格格越發沒了耐性,剛瞧見郭格格便直接讓人回去。
郭格格進不去西院,隻好派奴才們過來請。
今日,晌午一過,外麵正好不冷不熱,郭格格派人過來,邀請葉南鳶一起去賞蓮。
“主子,這郭格格一瞧就是心懷不軌。”
等郭格格身側奴才走後,半夏立即就道:“郭格格也太殷勤了些,一瞧就是打著什麼壞主意。”
“小姐你可一定不能去。”
葉南鳶卻是搖搖頭:“要就是她壞主意。”坐在銅鏡麵前,葉南鳶讓兩人給她上妝。
接連好幾個月沒出去,葉南鳶整個人都白了不少,粉上上去都顯得黯然失色了:“主子氣色太好,這粉都不用了。”
石榴放下手,又去首飾盒裡找簪子。
半夏站在一旁看著兩人忙活,等葉南鳶穿著一身雪青色旗裝,打扮動人又清麗站在兩人麵前,半夏才愣愣道:“小姐,你這真要去啊?”
“去!”葉南鳶仰起頭,扶著石榴手輕笑一聲兒道:“等著就是這一日,如何不去?”
郭格格約她賞蓮,正好還是約在貝勒爺不在那一日。
葉南鳶走過去時候,郭格格已經到了。
她坐在涼亭裡,看著葉南鳶扶著丫鬟手走國過來,花盆底踩在地上,葉南鳶身姿俏麗,亭亭玉立。
美如同一株水中睡蓮,讓人難以挪開眼睛。
郭格格看過去眼神晃了好一會兒,才算是回過神來,袖子裡手指摩挲著那枚香囊,郭格格心中升起一陣可惜。
這樣豔麗女子,可惜是得罪了福晉。
她是不想傷害她,但是福晉步步緊逼,她毫無辦法。隻希望,葉格格到了地底下,不要怪她。
“郭格格身子好了?”葉南鳶走上前,對著郭格格笑了笑:“前段時間郭格格生了病,倒是不敢過去叨擾。”
郭格格也扶著丫鬟手起身,她手掌往肚子上撫了撫,麵上一陣笑意:“早就好了,怕那日嚇到了妹妹,這才約妹妹出來見上一麵。”
她牽著葉南鳶說,笑倒是滿麵春風。
葉南鳶眯著眼睛,仔仔細細往郭格格那兒瞧了一眼,見她麵色確不錯,與那日相比整個人算上容光煥發。
心中徹底舒了一口氣。
“今年蓮花開最是好看。”郭格格手指著那蓮花池,笑道:“我許久沒來賞臉了,妹妹若是不嫌棄,陪我一同去看看?”
葉南鳶眼神順著往那蓮花池裡看去。
古往今來,侯門王府裡那些井口裡蓮花池裡不知淹了多少條人命。
郭格格不知該說她聰慧,還是說她太過自信,把人當做傻子目是半點都不掩飾。
“行啊。”她麵上勾著一抹笑,直接道:“貝勒爺特意讓人做了一艘小船,既然要賞蓮我們就坐這船。”
拉著郭格格手,葉南鳶一臉意味深長:“我們好好看。”
郭格格是一臉懵懂被拉上船,這蓮花池船四阿哥特意讓人做,除了葉南鳶之外沒人坐過,郭格格坐上之後,才知曉這裡原來是有船。
“這蓮花池不大,我們坐在船上圍著劃一圈吧。”葉南鳶對著身側愣愣郭格格笑道:“天氣太熱,就不讓劃船小太監們太辛苦了。”
這小船說是小船,但其實還是大,兩人坐上,一前一後兩個小太監在劃著船。
掌船兩個小太監與上次是同人,認識葉南鳶知曉貝勒爺待葉格格極好,對葉南鳶格外恭敬:“主子客氣了。”
夏日炎熱,船艙沒設棚,更是直接對著太陽曬。
船劃一圈,郭格格無端流了滿頭冷汗,彆說是花什麼都沒看見,心不在焉。前後兩個小太監看著,她什麼動作都做不了。
船漸漸靠了岸,她心中卻是越來越緊張。
這次若是不動作話,她上岸之後葉南鳶走了,就不好再找機會了。
“靠岸了。”葉南鳶低著頭,瞧見郭格格一臉複雜,故意笑道:“太熱了,這花我可賞不下去了。”
“兩位小主,到了。”話音剛落下,船微微一顫,靠了岸。
葉南鳶慢悠悠起身,抬手牽住來扶她石榴,眼瞅著她即將上去,身後郭格格咬了咬牙。
不管身後奴才們,故意往葉南鳶身上一撞,“唰——”一下,身子往後一到整個人如沒站穩,落入蓮花池中。
“落水了……”丫鬟奴才們驚訝一聲尖叫。
葉南鳶笑著扭過頭。
帶著笑意眼睛落在湖麵上那漂起來香囊,瞬間就愣住了。
天青色香囊,上麵繡著竹葉與紙鳶。
那是她親手繡。
江知寒那年過生辰,磨了她整整三個月,非要她繡個香囊給他當生辰禮。
葉南鳶被那一封封從京城來信磨沒法子,無奈第一次拿起了針線,熬了不知多少個晚上,才繡出這一個能看。
她第一次繡花,繡工自然不好,可江知寒卻是十分喜歡,最底端瓔珞都掉了色,江知寒卻還一直戴著。
可是……這香囊怎麼會出現在郭格格身上?
想起那日,知曉江知寒有難時郭格格那副痛不欲生表情,葉南鳶麵色驟白。
下一刻,她咬著牙毫不猶豫跟著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