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第125章:開殺十五(2 / 2)

她深吸一口氣,兩隻手放在胸前,說倒是冠冕堂皇。

四阿哥捧著茶盞手放下,杯蓋擱在上麵傳來一聲兒不小聲響。他撩起眼簾,對上烏拉那拉氏眼睛:“福晉之前說過,要是福晉尊榮。”

他給了她福晉尊榮,富貴,當時也是福晉自個兒選。

烏拉那拉氏壓根兒就沒聽清四阿哥說什麼,她隻顧著自己難受,四阿哥對她不耐煩,葉格格疑似有孕,若不是理智還在,她都想衝進去西院,一把火將那狐狸精給燒死。

“若是葉格格有了身孕,爺肯定會將葉格格晉升為側福晉吧。”

四阿哥眼神一閃,隨即笑了:“這是自然。”他說自然又坦蕩,葉南鳶懷孕這是他期盼已久事,晉升為側福晉也是他早就想過。

給心愛女人該有地位,這樣關明正大事,四阿哥自然不會否認,他也不會藏著掖著。

四阿哥那堅定眼神與態度,刺痛了烏拉那拉心。

她恨得渾身發顫。

四阿哥接下來話她再也聽不見進去了。

等人走後,烏拉那拉氏才仿若失了魂,整個人跪倒在地:“完了。”烏拉那拉氏腦子裡想到劉一海信,想到四阿哥那堅定眼神。

葉格格若是查出懷孕,日後這個府中隻怕是沒她烏拉那拉氏什麼事了。

“福晉。”周嬤嬤歎了口氣,安慰道:“葉格格也不一定是有了身孕,你彆自個嚇自個兒。”可烏拉那拉氏卻是完全聽不進去了。

她所有榮寵都是四福晉這個稱號給,依照四阿哥脾性來說雖不至於寵妾妻,但……剛剛四阿哥眼神她太過了解。

他與葉格格情深濃厚,兩情相悅。府中其餘女人都隻有守活寡份!

烏拉那拉氏掐緊手心,再也受不住,咬牙切齒砸了一屋子東西,到最後咬著牙狠狠道:“我絕對不能讓葉格格生下孩子。”

***

烏拉那拉氏在府中發了好大一通脾氣,葉南鳶翌日一早就知曉了。

“好家夥,那捧著花瓶,茶盞小太監一大串。”小桂子張開手,嘴巴張大大:“聽說福晉砸了快半個屋子,這換都換不及。”

葉南鳶坐在軟塌上,用帕子擦拭著棋子,粉晶棋子一個個晶瑩又透徹,拿在手中泛著瑩瑩光。

她拿著絲綢,拿著棋子一個個擦,細致又認真。

瞧見小桂子那驚訝表情,葉南鳶輕笑了一聲兒。

“福晉如今真是半點都不顧慮了。”石榴捧著茶盞走上前,輕輕擱在桌麵上。葉南鳶接過喝了一口。

“狗急了還跳牆呢,烏拉那拉氏這樣不足為奇。”

壓垮駱駝永遠都隻會是最後一根稻草,烏拉那拉氏有這樣瘋狂舉動,也不足為其。

葉南鳶邊擦拭著手中棋子,邊對著跪在地上小桂子道:“你偷偷傳給正院奴才,就說貝勒爺找錢太醫過來是因為我一直無孕,貝勒爺不放心,這才讓太醫過來查查。”

“是。”小桂子點了點頭,葉南鳶又道:“再說,貝勒爺獨寵葉格格這麼長時間,葉格格還沒身孕,指不定就是哪裡出了問題。”

“嗻。”小桂子在地上磕了頭,立馬就出去辦了。

當晚,四阿哥剛入府,就聽說了這個消息。

他公務處理了整整一日,已經是疲憊不安,如今聽到福晉消息,隻覺得滿疲憊。

“讓她砸吧。”他說完,不再理會,轉身就往回走。

剛走到門口,往屋子裡看了一眼,隻見葉南鳶正坐在軟塌上,她身側燈亮起昏黃色光,側對著他半張臉可謂是歲月靜好。

四阿哥笑了笑,抬腳就想走進去。

想了想什麼,伸出去腳步又停了下來,他扭頭問身側蘇培盛,小聲兒道:“錢太醫事安排好了麼?”

蘇培盛麵上帶著笑意,點頭:“主子放心,明日一早,錢太醫就過來給福晉請平安脈。”

四阿哥點頭,跨著步子朝前走,頭也不回淡淡道:“待會我寫個帖子你明日送到宮中,就說我明日有事,需休假一日。”

四阿哥說完,不顧蘇培盛震驚眼神,抬腳朝前頭也不回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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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四阿哥難得請了假。

四阿哥在朝中這麼多年,除了身子不適還是頭一次因為私事請假,不止是蘇培盛震驚,一大早起來烏拉那拉氏聽說這個消息後,也是驚訝了許久。

“相當初,我生弘輝時候,四阿哥當時在宮中都沒回來。”

烏拉那拉氏閉上眼睛,知曉她到底還是輸了,她比不過葉格格,更比不過她在四阿哥心中地位。

太醫來府中把脈,先去正院後去葉南鳶那兒。

府中一大半人也跟著去了,不止是烏拉那拉氏擔憂,府中隻要是長了心眼都知曉錢太醫來了代表著什麼。

不像是烏拉那拉氏,她們盼著葉格格懷孕,懷孕生子起碼一年,這一年來葉格格不能侍寢,可是她們機會。

西院裡坐滿滿當當,烏拉那拉氏一邊喝著水中茶,一邊眼神在屋子裡四處張望著。

金絲綢織帷帳,再往前是仙鶴燭台,八仙閣上放著樣樣都是奇珍異寶,屋子中央琺琅掐金絲香爐中,泛著淡淡蘇合香。

烏拉那拉氏不著痕跡垂下眼簾,這屋子裡隨便一件東西拎出來都是寶貝,葉格格這屋子裡氣派快比上她這個嫡福晉了。

她抬手將手上茶盞放在桌麵上,轉身就瞧見那隨意擺放在小矮桌上水晶棋子,烏拉那拉氏手一瞬間捏緊,隻覺得自己被當眾扇了一巴掌。

這屋子裡她再也待不住,起身往內殿走去。

內殿中,錢太醫正在給葉南鳶把著脈,烏拉那拉氏煩躁不行:“這都一刻鐘時間了,錢太醫怎麼還沒看好。”

四阿哥正坐在一側喝茶,聞言眉心皺了皺:“福晉怎麼來了?”

烏拉那拉氏順勢坐下,她眼睛不停往葉格格那兒看著,麵色露著自己都沒發現擔憂:“妾身就是過來看看。”

錢太醫給葉南鳶脈象把了許久了,她實在是忍不住。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哪怕昨晚聽到消息不是葉南鳶懷孕,她還是慌張。

她額見泛著冷汗,抬起袖子擦了擦,餘光卻瞧見四阿哥瞧過來眼神:“怎麼了?”四阿哥收回眼神,起身走到錢太醫那兒。

“怎麼樣了?太醫。”葉南鳶見四阿哥過來,朝他笑了笑,隨即扭頭看著錢太醫。

錢太醫仰起頭,摸著胡子看了葉南鳶一眼。

葉南鳶勾起嘴角,笑了笑:“怎麼了太醫?我身子不好我知道,你放心,有什麼事就說,我受得住。”

四阿哥站在葉南鳶身側,聞言眼神暗了下來:“到底是出了什麼事?”他牽住葉南鳶手,安撫性拍了拍。

葉南鳶也扭頭,朝他那兒看了一眼,麵上帶著緊張又羞澀笑。

“那我也就不瞞小主了。”錢太醫直接道:“小主身子體虛,手心發汗,畏熱怕寒,因為中了蛇毒原因體質相對於常人來說要孱弱些。”

葉南鳶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問:“那……那這對日後,懷孕會有影響嗎?”她仰頭對著四阿哥看了一眼。

目光澄澈。

“這……”錢太醫看了兩人一眼,道:“敢問小主,之前可有喝過什麼藥?”

葉南鳶聽聞,臉色立馬就羞紅了,她低著頭支支吾吾,四阿哥明了,解釋:“她之前喝過坐胎藥。”

“坐胎藥?”錢太醫那張滿是皺紋麵上掩飾不住震驚,又問葉南鳶:“敢問小主,這坐胎藥你那兒可還有?”

葉南鳶扭頭,看身後石榴,後者立馬點頭:“有有有。”石榴道:“小主之前經常喝,自從中了蛇毒之後就停了,那兒好像是還有些。”

石榴說完,立馬就跑去拿了過來。

烏拉那拉氏在那兒看著,察覺到了不對勁,眼神微微眯著,往葉南鳶那兒看。

石榴很快就將藥翻了出來:“太醫您看這是藥,這是藥方。”石榴道:“每次都是奴婢去外麵按著方子抓,小主喝了有一段時日了。”

錢太醫接過藥,隻稍微嘗了幾口,麵色就立馬變了,滿是震驚。

“怎麼了?”葉南鳶有些無措,四阿哥也立馬問:“錢太醫,直說罷,到底怎麼回事?”

錢太醫將手中藥與藥方放下,猶豫著怎麼開口。

“這方子可是有問題?”四阿哥問。

“方子是好,是上好坐胎藥。”錢太醫說完,葉南鳶立馬鬆了一口氣,可錢太醫卻是又道:“但……這藥卻有問題。”

“藥有問題?”葉南鳶一問,身後烏拉那拉氏也沒忍住,詫異一聲兒。

錢太醫將那藥拿了出來:“回貝勒爺,這坐胎藥裡摻了避子湯,兩藥相合在一起,小主身子這才虧損了。”

“你說什麼?”

四阿哥麵沉如水,聲音冷能將人凍死。而烏拉那拉氏沒忍住,驚喜差點兒笑了出來。

錢太醫跪了下來,直接道:“小主之前應當是喝了大量避子湯,這才一直不能有孕……”

葉南鳶眼睛一閉,徹底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