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素了不行。”
“顏色太暗沉了也不行。”
四阿哥靠在門框,深深歎了一口氣:“我從不知道女人出門要這麼麻煩。”葉南鳶扭過頭,就瞧見四阿哥抬手捏著眉心。
又無奈又好笑歎了一口氣:“可以走了麼?”
“貝勒爺要是有事就自個兒先走。”葉南鳶頭也不回,扭頭又去照鏡子去了。四阿哥無奈走上前,擰著眉心給她挑衣服。
“就這件碧色吧。”
目光掃了一圈,四阿哥將一件碧綠色旗裝單獨拎出來:“換上這件吧,清媚不失素雅。”葉南鳶看了眼四阿哥手上領出來衣裳,無奈歎了口氣。
“這件衣裳哪裡好看?”衣裳是碧色,上麵還繡著小白花,葉南鳶第一眼就將這件給否決了。此時瞧著四阿哥拎出來滿是嫌棄。
“好看,哪裡不好看?”
四阿哥將衣裳對著葉南鳶身上比了比,隨即一臉肯定道:“好看。”葉南鳶無語,隻好換上。
“你臉小,生白,穿這件果然如出水芙蓉。”等葉南鳶換好衣裳出來之後,四阿哥眉眼之間閃過一陣驚豔。
“好看。”
四阿哥對著葉南鳶認真道:“這件衣服特彆襯你。”
“既然爺這麼喜歡,那我就勉強穿一下。”葉南鳶扭過頭,衝著四阿哥眨了眨眼睛。
四阿哥笑著上前,擰了擰葉南鳶鼻子:“倒真是為難你了。”他說完,握著葉南鳶手朝前走:“走吧,我送你過去。”
烏拉那拉氏尚在病中,四阿哥照例去關懷了一番。
烏拉那拉氏躺在床榻上,眼睜睜看著這一幕,貝勒爺就這麼不放心她?連葉格格到她這兒來一趟都要親自盯著?
但她隻是咬著牙,將一腔恨意掩藏在眼底,沒有說出口。
四阿哥送完葉南鳶就入宮,葉南鳶則伺候起烏拉那拉氏來。她本以為烏拉那拉氏會為難她,卻是不料福晉對她十分平靜。
平靜甚至有幾分可怕。
葉南鳶伺候了烏拉那拉氏整整一日,到了晚上黃昏時候才回去。
福晉這一病,就是十來日,侍疾人由著她,還有宋格格與玉格格三人。葉南鳶每三日去一次,十來日時候去了三回。
“福晉這是搞什麼名堂?”
每去一次,葉南鳶就疑惑一次:“若不是烏拉那拉氏已經被逼人了窮巷中,我還以為烏拉那拉氏是真病了。”
“小姐,還是在懷疑?”
“不是我懷疑。”葉南鳶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後才睜開:“而是烏拉那拉氏對我恨之入骨,她越是平靜我越是心中害怕。”
葉南鳶從來不怕直接敵意,卻是恐懼那藏在幕後黑手。
烏拉那拉氏這一頓操作,讓她心慌。
纖細手指打搭在桌麵上,葉南鳶指尖對著桌麵上敲打了幾分,一時之間心煩意亂。
***
采蓮是郭格格丫鬟,住在正院中,有許多事情方便不少。
葉南鳶派著采蓮去打探消息,這幾日采蓮都在尋機會。烏拉那拉氏雖不同與從前,但院子裡奴才卻是十分機靈,她若是想靠近時常被人轟走。
直到今日下雨,守門奴才們不在,她尋著機會縮到了正院窗欞後大樹後,這段時日采蓮對著這裡瞧了許久,探索到這裡最是適合偷聽。
她接連來這裡好多回,烏拉那拉氏都沒動靜,采蓮想著報答葉格格恩情,隻要有機會都在這兒偷聽著。
今日雨下得有些大,打在臉上一陣疼。
采蓮蹲腳都麻了,接連蹲了五六日什麼東西都沒聽見。就在她琢磨著想往外溜時候,雨打聲中傳來了一陣說話聲兒。
“福晉,明日藥都拿來了。”
屋子裡,周嬤嬤將懷中香囊拿出來,道:“劉太醫剛讓人送來。”床榻上,烏拉那拉氏麵色再也沒了之前蒼白。
她喝了一口手中燕窩粥,邊麵不改色道:“明日又是葉格格侍疾了吧。”
“是。”周嬤嬤笑著將香囊打開,裡麵一分是解毒藥碗,一分是香。
“葉南鳶極為謹慎,隻要是到她這兒來,一天到晚入口東西基本不碰。”烏拉那拉氏一臉冷笑看著周嬤嬤手中香。
“可她不知道,毒都在香裡。”
“好在劉太醫機靈,又幫助我們。”周嬤嬤上前,拿了一顆解毒藥丸送到烏拉那拉氏嘴裡,隨後自己又吃了一顆。
“葉格格每三日來一次,不出七回人就會變得渾身僵硬,昏迷不醒。”窗外,采蓮邊聽邊渾身發顫,身子不由自主靠近著。
她揚起頭,正對上周嬤嬤那抹笑,透過窗戶采蓮濕透半邊身子都在發顫。雨水打在身上,采蓮害怕整個人發抖。
“我就等著她僵了,癱了,或是瘸了。”烏拉那拉氏麵無表情將那藥丸吃下,每日這香都點起,為了不被葉格格懷疑,整個大殿之內人都會聞到。
她與周嬤嬤需要提前吃下解藥,這樣這香才不會對她有害。
繞是這樣,接連幾次她臉色也開始白了,而周嬤嬤年紀大了,時常出去。
“看日後貝勒爺還喜不喜歡她。”
烏拉那拉氏冷笑一聲兒,嚇得窗外采蓮身子一顫,下雨地上太潮,她腳底一滑整個人坐在了地上。
“砰……”一聲。
屋子裡,周嬤嬤立馬擰起眉心,衝著窗外喊了一聲兒:“誰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