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第 134 章:刀落一(2 / 2)

兩人一左一右,無形之中壓著采蓮往院子裡走去。等人走到院子裡,瞧見裡麵動靜采蓮才反應來過來。

院子裡麵站滿了丫鬟,隻要是在正院當差丫鬟都被叫到外麵站著。

“你也過去站著。”采蓮後背被人一推,踉蹌著站到了人群中。沒過一會兒,周嬤嬤拿著東西從遠處走了過來。

“今日讓大家聚再一起,是因為福晉那兒丟失了東西。”

周嬤嬤是福晉貼身伺候人,又聽聞還是福晉陪嫁帶過來,與旁人情分自然是不同,地位相比較於就是貝勒爺身側蘇培盛。

她們這些小奴婢們尋常是瞧不見周嬤嬤,可此時周嬤嬤站在她們麵前,板著一張臉,炯炯有神眼睛往低下掃蕩了一圈,冷著臉道:

“究竟是誰去了後門窗欞那兒,偷了福晉首飾。此時若是站出來我還能饒她一命,可若是之後被我查出來話,可就不僅僅是責罰那麼簡單了。”

周嬤嬤聲音冰冷,眼神往低下站著丫鬟們身上一個個看過去。

采蓮站在最後麵,低著頭身子心口劇烈跳動著。不知過了多久,見還沒有人站出來,周嬤嬤眼神已經暗沉下來。

她麵無表情伸出手,從袖子裡掏出把一隻鞋出來:“這鞋就是那賊人留下來。”她遵循福晉吩咐,量了尺寸做了一雙鞋出來。

采蓮看著那雙鞋心下就是一陣咯噔,她每一雙鞋子都是自己做,又怎麼會看不出這是她尺碼。

顫抖著唇瓣眼看著變得慘白,采蓮低下頭才往自己腳上看了一眼,難怪葉格格要她與半夏換鞋子,原來是因為早就想到了這一茬。

小太監們拿著鞋子挨個對著丫鬟們鞋對比,大了小了都不管,差不多就拽出來扔到一邊。

瞧見這模樣,采蓮逐漸放下了心。

她鞋子是半夏姐姐,定然不會被察覺。果然,小太監們拿著鞋子對著她腳上比了比,便什麼都沒做就過去了。

采蓮看著小太監們往下一個人腳上去比較時候,心總算是放鬆了下來。

小太監們檢查太過仔細,一共查了半個時辰才算是查完,最後找出五個鞋碼一樣丫鬟出來。

“其餘人都回去吧。”

周嬤嬤看著單獨被領出來五個人,麵色冷淡,采蓮跟在人群背後跟著往前走,最後時候止不住往回看了一眼。

周嬤嬤站在那五個丫鬟麵前,眉眼之間全是冰冷。

采蓮看著這一幕,不知為何情不自禁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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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蓮此番無事,隻能說是慶幸。”

晚上時候,葉南鳶收到了消息,說實話心中驟然鬆了一口氣。

“采蓮說若是真話,那主子明日過去豈不是有危險?”石榴自從知曉福晉在香料中下毒之後就一陣自責,她跟隨主子去了那麼多回,卻愣是沒發現。

“此次福晉應當是下了血本,若是這番輕易被你發現,也就不是烏拉那拉氏了。”

葉南鳶麵無表情站在書案邊,從采蓮走後她一直就在畫畫,一個下午了畫總算是畫好了。

她畫畫技術用出神入化來說也不為過,平日裡總是藏著掖著,今日這當真兒是頭一次這麼明目張膽顯露才藝。

半夏與石榴兩人早就在那兒看呆愣住了。

四阿哥來時候,葉南鳶才堪堪收了筆。她畫是一副觀音像,筆觸溫柔,畫感細膩。一副簡簡單單菩薩畫像,楞是被她畫有了敬畏與慈悲感。

“你當真兒是讓我驚喜。”

四阿哥站在書案麵前,眼神盯著那副畫最終是歎了口氣。再抬起頭,麵上滿是讚賞,看向葉南鳶眼睛裡仿若有著星辰大海。

“你怎麼會忽然畫畫起來?”

平日裡葉南鳶總是練字,畫卻是畫極為少,就算是畫也是寥寥幾筆,也很少畫出真東西來,四阿哥隻知道她畫不錯,卻是不知道她畫這番好。

“閒來無事,便是想著畫一畫了。”

葉南鳶勾著唇對著四阿哥笑了笑,像是不經意道:“聽說德妃娘娘喜歡佛像,若是這畫有獻給德妃娘娘話就好了。”

“你怎麼知道額娘最近生辰?”

四阿哥邊說邊走上前心中湧來一陣暖意,葉南鳶自然是因為在乎他,才做出這番之多。

德妃什麼時候生辰。葉南鳶不關心自然也不知道,可對上四阿哥那眼中神色,她卻是笑了一笑:“想知道便就知道了。”

葉南鳶垂下眼睛,又道:“不過我到底隻是個格格,若是這話德妃娘娘當真兒喜歡話,還是借福晉手送上去吧。”

她低頭,將滿是墨漬手不安攪和在一起。

“何況,福晉如今生了病,有什麼事需提前問她一問好。”

“好!”四阿哥瞧見她在這副樣子,自然是她說什麼就是什麼:“明日又是你去福晉那兒?”葉南鳶點了點頭。

四阿哥頗為憐惜吻了吻她鼻子,道:“那明日給我送你過去,順道與福晉提一提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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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拉那拉氏看著兩人又握在一起手,已經察覺到自己恨得幾乎麻木了。

若不是理智健在,知曉自己還在裝頭疼,她都要忍不住起身衝著葉南鳶那張得意臉扇上幾巴掌了。

小人得……被褥裡手掐緊緊兒,烏拉那拉氏不敢往兩人那兒看,生怕自己克製不住上前去扒了葉南鳶皮。

四阿哥對著葉南鳶下意識麵色都和緩起來,說話自然也是溫聲細語,在烏拉那拉氏眼中這就是依依不舍,更是再打她臉。

等人走後,烏拉那拉氏頭真開始疼了,許久都沒緩過勁兒來。

葉南鳶知曉她這兒香有問題,大部分時間都搶著去泡茶,或者是站在窗戶邊上,儘量不去聞香味道。

可那香一點,整個屋子裡都是。

采蓮說沒錯,周嬤嬤怕死,時常找借口出去。而烏拉那拉氏被她氣真頭疼犯了,抬手捂著額頭時不時哀嚎。

葉南鳶將一切都看在眼中,等周嬤嬤走後,福晉疼睡著了,她不動聲色走上前將那燃著香料偷拿了一些裝進了自己提前準備香囊中。

要想知曉烏拉那拉氏給她下什麼毒,必需得提前知曉這藥是什麼。

好在屋內沒人,葉南鳶成功拿到了香料,回去時候讓石榴查看。

“奴婢不知。”

石榴對著那香料搖頭,咬著牙,過了許久才道:“這東西許是劉太醫自己做。”葉南鳶失望合上眼簾。

“自己找解藥法子行不通,那就要下想下一個法子了。”

葉南鳶垂下腦袋,手指在桌麵上敲打了幾下:“采蓮說,每日香料與解藥都是劉太醫提前一日派人送來。”

烏拉那拉氏也是夠小心,屋子裡不留半點物證,為就是假若哪一日被發現了,她自然能博得一個無辜名聲。

“是。”小桂子跪在地上點著頭,道:“說是專門等著主子去前一日讓人送。”

葉南鳶眼中全是冷意。

“如今隻有一個法子了。”福晉太惡毒中毒責七次過後則會身子僵硬,或者是癱,或者是手腳不便,需常年在床。

這對葉南鳶來說,不亞於去死。

“主子您有什麼辦法?”石榴走上前,問。

葉南鳶眸子裡神色漸漸變得沒了溫度,她低頭看著自己纖纖玉手:“福晉不是愛下毒麼?”

“那就換了她每日解藥讓她好享受那毒滋味,也好知道什麼叫做打落牙齒和血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