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孩子也都睜大了眼睛看她。
沈悅溫和笑道,“當然可以!”
於是廚房內,卓遠和莊氏都能聽到廳中傳來的歡呼聲,不知道孩子們在高興什麼事情。
但是小五歡快道,阿悅就是六嬸,六嬸就是阿悅!
“噓~”沈悅連忙做了一個噓聲的姿勢,寶貝們趕緊捂嘴,但臉上的笑意都藏不住。
尤其是小七,悄聲激動著,“等六叔和阿悅成親,阿悅就搬回王府了!”
小六也跟著點頭,“阿悅終於要回來了!”
沈悅心中唏噓,孩子們心思大都簡單,在孩子們心中,她是要搬回去了……
婚期漸進,卓遠反倒越來越緊張。
最緊張的時候,就約了趙澤平喝酒,反正都是飲酒,也直言不諱,莫名緊張到一定程度。
趙澤平笑,都一樣,尤其是大婚那一日,撩起新娘子紅蓋頭的時候……
卓遠端起酒杯的指尖微微滯了滯,似是跟著他的話,想到了揭起蓋頭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微微臉紅了。
趙澤平舉杯,新婚燕好,卓清之。
卓遠才回過神來。
今晚喝了不少酒,許是趙澤平描述的場景一直在心中縈繞不去,回了風和苑中,他也有些睡不著,所幸去了幼兒園。
幼兒園擴建後大了很多,但是早前的蹴鞠草坪一直保留著。
他同她之前在蹴鞠草坪處一道踢過蹴鞠,玩得儘興,也是那個時候,他發現她會安靜看著他蹴鞠,發現兩人能玩到一處去,發現他很喜歡她……
卓遠墊著球。
似是因為想起早前的事,嘴角略微浮起笑意,反倒不像早前緊張了。
身後腳步聲響起,他正累得大汗淋漓,回頭,就見是陶叔。
“陶叔?!”卓遠抱著蹴鞠球。
兩人在蹴鞠草坪一側的階梯落座。
“阿悅是個好姑娘,王爺好福氣。”陶叔極少說這樣的話。
“嗯呐。”卓遠伸手攬了攬陶叔肩膀。
在王府最難的時候,是陶叔一直陪著他,他和陶叔的關係一直很好,所以,這樣的夜晚,同陶叔一處,仿佛份外親切,“陶叔,我要成親了!”
陶東洲還來不及笑,他又道,“陶叔,我要成親啦~”
換了更興奮的語氣。
陶東洲忍不住笑。
果真,他最後乾脆抱緊他,“陶叔陶叔!我要成親啦!”
陶東洲笑不可抑!
……
亥時前後,沈悅從莊氏房中出來,明日就是大婚前一日,今晚似是有一肚子的話想同舅母說,所以話匣子一打開,就從黃昏說到剛才。
莊氏一直聽著,最後,才溫和寬慰道,阿悅,成親是大事,但也不必緊張,會順利的。
沈悅笑笑,舅母果真了解她。
她是緊張得有些睡不著,才來找舅母說話的。
從舅母房間出來,差不多亥時前後,隻是走在路上,有小石頭子滾落在繡花鞋前,沈悅緩緩抬眸,詫異得看向圍牆處,見是卓遠。
好在舅舅舅母都歇下了,他這麼□□坐在圍牆上,舅舅舅母不知作何感想。
“你來做什麼?”沈悅上前,離近些,輕聲問道。
卓遠單手托腮,笑道,“明日是大婚前一日,新郎官和新娘子不能見麵,所以特意趕來見你啊,阿悅。”
他說得順理成章。
沈悅臉色微紅,“那你看過了。”
卓遠頓了頓,歎道,“還有時間,再多看兩眼吧。”
沈悅低眉笑了笑。
再抬眸時,他輕聲道,“誒,閉眼睛。”
沈悅聽話。
很快,耳畔有風一樣的聲音,而後嘴唇上輕輕一觸。
再等她睜眼時,圍牆上已經沒有早前的身影……
沈悅莞爾。
大婚前一日,反倒不如昨日緊張。
明日就是新婚,所有的流程都按照喜娘說的,再推導一遍。
平遠王府內,處處掛著喜綢。
喜娘在同卓遠實地練習拜堂的場景。因為屆時新娘子會蓋上紅蓋頭,所以從接親開始,到洞內前,都是新郎官照顧著新娘子,所以卓遠要清楚每一步做什麼。
梁宅內,喜娘則是同沈悅說起明日大概要什麼時候起,因為喜娘妝要畫很久,明日要起很早。
明日要忙活一整日,到夜裡才能安置,所以喜娘提醒她能早些休息就早些休息。
合著洞房禮中的注意事項,合巹酒等流程,都一一回顧了一遍。
明日就是新婚了。
躺在床榻上,沈悅總有些錯覺一般。
她同卓遠,終於要成親了……
卓遠也翻來覆去在床榻上睡不著。
因為主屋布置成了新房,內裡都是洞房禮的布置,所以今晚不能用。
他今晚睡在東暖閣裡。
床榻上,他想起昨日見她時候,她閉眼睛,他親她,等她睜眼時,他撐手從圍牆上躍下,到眼下,似是還記得當時的砰砰砰砰的心跳聲。
他同阿悅終於要成親了。
新婚燕好。
他抱頭笑笑。 w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