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鐵柱走在一邊兒, 好笑的看著這對活寶似的夫妻倆, 被他一句問話弄得吵了半天。
雖然兩人是在吵架, 可也能輕易的看出來, 他們的感情很好,吵架吵的跟打情罵俏一樣,一點兒硝煙味都沒有。
看到這樣的情況, 趙鐵柱也沒有不識相的插嘴勸去, 在旁邊笑眯眯的看著,不時還注意一下跑到前麵的小悠悠。
這樣甜蜜的場景,趙鐵柱跟他媳婦感情不錯, 還沒什麼感覺,一直在走後麵兒沉默著的趙鐵栓看著就有點羨慕了。
看著鐵牛跟他媳婦兒回了京城感情還這麼好,大哥跟大嫂也的感情也不錯, 趙鐵栓就想到他自己媳婦兒蔣秀梅了。
要說他媳婦兒當初也是他自己看上的,可那時候隻看到媳婦兒長得秀氣好看, 脾氣溫柔了, 乾活還勤快。
對她娘家就沒怎麼在意,即使他娘不同意, 覺得親家不著調,跟賣閨女似的,聘禮還要的高。
可他那時候就看上蔣秀梅了, 鐵了心的想娶,家人沒有犟過他,沒多久還是讓他娶了回來。
剛開始, 媳婦兒手腳勤快,對他也體貼溫柔,他們也甜蜜了一陣子。
可自懷孕以後,她就抱著肚子成天念叨兒子,兒子,還仗著大肚子找大嫂麻煩,偷懶耍滑不乾活,看她懷孕大家都忍著讓著。
自己媳婦懷孕了,有點兒作,他也不是不能理解,可最讓他不能接受的是女兒出生以後,他媳婦受她娘家影響太深,那重男輕女,不把閨女放在眼裡的態度,實在是讓人心寒。
雖然不是兒子,他也很失望,可梨花也是他們第一個孩子,剛當上爹的他還是很高興的。
記得那時候每天剛下工,他就興致勃勃的趕回家看閨女去。
可回到家看到媳婦兒對閨女那敷衍,嫌棄的樣子,他誇了幾句,沒有人附和,興頭過了以後,也提不起興致來了。
估計是看他對女兒沒那麼上心了,媳婦兒帶孩子就越來越敷衍,孩子的尿布經常不換,喂奶時咬疼了她,啪啪就是兩巴掌,一歲多都還不會走,就丟給了七八歲的杏花帶著,也不管杏花一個小孩兒家家的能不能帶的好。
嘴上還經常罵罵咧咧的,丫頭片子,賠錢貨的念叨著。
把幫他們帶孩子的杏花都給說哭了,害得他不僅要給大哥大嫂賠禮道歉,還得特地去買糖果頭繩兒哄小侄女。
從那以後,他就經常盯著勸著,這才讓媳婦兒對梨花的態度好了點兒,至少在他麵前有個當媽的樣子了。
可是這麼多年了,不管怎麼教,怎麼勸都無法扭轉媳婦兒腦子裡,那根深蒂固的覺得女兒是賠錢貨的觀念。
那是他們的親閨女,怎麼就嫌棄成這樣。
上次好不容易拿她傷了身子以後不能知道還能不能懷孕的事兒,勸住了她,對閨女也關心了一陣子。
可沒過多久,她又把閨女丟到了一邊,不知道聽了誰的竄綴,到處找生兒子的偏方,還偷偷摸摸弄來些封建迷信的符回來燒了和水喝。
媳婦兒瘋了的想生兒子,家裡的存款都讓她謔謔了,還不消停,連自己的話都聽不進去了,讓趙鐵栓疲憊不已。
在農村誰不想有兒子呀?可是媳婦那瘋魔的樣子,實在太可怕,讓趙鐵栓心有餘悸,不想有一天也變成那個樣子。
對那不知道還能不能有的,傳宗接代的兒子都沒有那麼期待了,反而把心思都放到了梨花身上。
想到他跟鐵牛倆兄弟都是隻有一個閨女,可人家夫妻倆那日子過的幸福甜蜜。小悠悠也養的精心仔細,比廠子裡那些乾部家的孩子還要金貴些。
都是一家子兄弟,怎麼自家的日子就過成這樣了呢?
抬頭看見前麵跳的歡快的小悠悠,全身上下那精致漂亮的打扮,最主要的小侄女兒身上那開朗自信的明亮笑容,他從來沒有在梨花身上看見過。
不過想到自從上學以後,梨花經常出現在臉上的那靦腆羞澀的笑容,趙鐵栓心裡總算有了些安慰。
暗自在心裡決定的著,以後發了工資連一半都不能交給媳婦了,反正在村子裡也沒什麼花錢的地方。
錢到了她手裡,要不了多久,就會被她娘家夥同那些賣偏方的騙子給騙光了。
自己賺的錢還要留給梨花念書呢,學校的老師都說梨花念書很有天賦,又刻苦努力,而且現在也可以考大學了,說不定他趙鐵栓也能供出一個大學生閨女呢。
趙鐵牛被媳婦兒教訓得好一會兒,才發現被大哥看了笑話,饒是他臉皮厚如城牆,這時候也有點兒掛不住。
“嘿~嘿!那啥,大哥……”
不自在地乾笑兩聲,抓了抓頭發,轉移話題的問道:“哦!對了,大哥,你們在廠子裡那個臨時工乾的怎麼樣?”
說到工作的事兒,趙鐵柱年看弟弟挨訓的笑話都沒有了興趣,興奮的說了起來。
“當初你不是給我們走關係,分到檢修設備的齊師傅手下嗎?師傅老厲害了。”說到這兒,眯著眼睛給趙鐵牛伸出了大拇指,比了比。
才繼續滔滔不絕的講起來:“操作間那麼多設備,不管哪兒出了問題,他都不用挨個兒去試,憑著經驗三兩下就能找到毛病,修就起來也老利索了,小毛病鼓搗鼓搗就好了,也就換零件的時候多花點時間,那兩包煙送的不虧,師傅對我們兄弟倆很照顧,為了教我們,他乾活兒的時候都放慢速度,邊修邊講,我們跟著齊師傅學了很多東西了,而且師傅還說了,像我們這種技術工,隻要技術學好了就一定能轉正的,我們都學的不錯,師傅說明年就能轉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