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讓的寶藏傳的神乎其神,據說隻要得到張讓的寶藏,就可以招兵買馬,得到整個天下。
因此軍閥入京之後,雖然都對張讓這個奸佞咬牙切齒,但是沒有一個人對張讓下狠手的,全都衝著他的寶藏,也要留張讓一條“狗命”。
曹操何嘗不是如此?
張讓聽著曹嵩的話,沒有言語。
其實他早就說過了,不知道寶藏在哪裡,甚至不知道有沒有寶藏,因為他根本不是大家口中的閹黨張讓。
但是沒人相信。
張讓越這麼“誠實”,曹操就越是不相信。
其實曹操起初也有些懷疑,寶藏恐怕是張讓這個奸賊,想出來保命的說辭,但是後來曹操又覺得不像。
因為張讓幾次三番的否定自己擁有寶藏。
彆看曹操玩世不恭,但他的秉性和表麵一點兒也不一樣,表裡不一,他骨子裡其實多疑的厲害。
張讓越說自己沒有寶藏,不知道寶藏,曹操就越覺得張讓坐擁匹敵天下的寶藏。
如今的曹操已經對寶藏深信不疑,自然要千辛萬苦的帶著張讓出京。
張讓沒有開口說話,顯得異常沉默平靜,這樣一來,曹嵩就覺得張讓異常“傲慢”,死到臨頭了,失勢如斯還無視自己,當真可惡至極。
曹操的庶弟曹疾第一次見到張讓,他並不為官,隻是個紈絝子弟,以前隻聽說過張讓如何如何殘暴,如何如何冷酷,如今一見,曹疾並不覺得張讓殘暴冷酷,反而覺得風情無限,無論是形容還是氣質,那都是頂好的。
隻可惜……
竟是個閹黨宦官,這若是生成了女子,全雒陽城的女子豈不都要黯然失色?
曹疾賊眉鼠眼的打量著張讓,上上下下都看了好幾回,笑著說:“這便是張讓?我怎麼瞧著名不副實?生的如此明麗,怪不得能得到先帝的寵愛。”
他說著,低頭看到張讓衣袍下的手掌,纖細修長的手指十分的白皙細膩,藏在暗青色的袍子下麵,縱使光線昏暗也覺得異常好看。
指甲又圓又潤,猶如貝殼一般,食指上稍微染了一絲絲血跡,殷紅的顏色令張讓白皙的皮膚更加出挑,瑩潤奪目。
曹疾“嘿嘿”一笑,看著張讓的那雙手,登時覺得心裡直癢癢,好似被撓了一般,又像是裝了一隻兔子,不停的跳動著。
張讓注意到了曹疾的目光,不過他對感情的事情向來不敏感,曹疾的目光略帶猥褻的看著他,張讓隻是皺了皺眉,隨即瞥開眼去,順著車窗縫隙看出去。
雒陽城郭黑壓壓的一片,因為董卓帶兵入京的緣故,雒陽城陷入了空前的死寂,百姓逃的逃死的死,如今又是黑夜,更是萬籟俱寂,透露著說不儘的滄桑。
馬車在出城的小道上飛馳,偶爾還能看到路邊遺棄的死屍,有的屍體乾脆爛在路邊,有的屍體被削去了腦袋當做戰利品,烏鴉成群結隊的盤旋,馬車一過,登時驚飛而起,發出“呼啦啦——”的振翅聲。
張讓眼看著無儘的滄桑,麵上雖沒有什麼特殊的表情,不過還是皺了皺眉。
曹疾賊眉鼠眼的盯著張讓,曹嵩和張讓無法置氣,因此轉過頭去對曹操說:“我兒,咱們去了陳留,你有何打算?雖為父有一些舊部,但萬不能和董卓的二十萬大軍相抗衡。”
打算?
曹操沒有立刻回話,不過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張讓,隻是用餘光瞥了一眼。
他的首要打算,當然是撬開張讓的嘴,讓他把寶藏吐出來才是。
在雒陽城裡,那是董卓的地盤兒,因此曹操不方便明麵上做什麼,但等到了陳留,即使張讓曾經多麼不可一世,那也是落在了自己手裡,還能翻出天去?
一切,不都由自己說了算……
就在這時候,“咯噔!”一聲,馬車壓到了一塊石頭,因為飛馳的速度很快,車子難免顛簸了一下。
張讓沒有防備,被顛的一歪,倒也不至於摔倒,曹疾則是眼疾手快,伸手過去趁機就摟住了張讓,還抓著張讓的手,笑著說:“這麼不小心?車上顛簸,要不靠著我罷?”
張讓皺了皺眉,不等他說話,“啪!”一聲,曹疾的手腕已經被人捏住,力氣之大疼得他半邊都麻木了,登時被迫鬆開了手。
抬眼一看,就見曹操握著他的手腕,十分“和藹”的笑說:“二弟,你怎的不關心關心為兄?這麵窗口太吹,我這傷口著不得風,你來與我換換。”
曹操說著,強硬的一拉曹疾,立刻把曹疾拽起來從張讓身邊拉開,拽到了對麵,和自己換了位置。
曹操便坐到了張讓身邊,還順手把自己的披風披在張讓肩上,目光幽幽的看了一眼曹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