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婦一看曹操要走,當即臉上又露出死灰複燃的欣喜之色。
張讓頭疼不已,哪能看不出曹阿瞞戲弄報複自己?
張讓當即對曹操低聲說:“阿瞞,愚兄方才去衛老那處,拿了一些田契,您不想過目一番?”
曹操一聽,張讓這是威脅自己?
便和張讓鬥智鬥勇,也低聲咬耳朵,說:“長秋先生說的什麼話,日前長秋先生已經答應,書契寫的明明白白,你還想反悔不成?出爾反爾可非大丈夫所為,長秋先生難道連這點子羞恥心也不曾長?”
張讓幽幽的一笑,說:“羞恥心?一個連畏懼心都不曾有的人,阿瞞你說,他會長羞恥心麼?”
曹操一聽,登時就被噎著了,仔細一想,當然不會長羞恥心那種東西。
曹操臉色鐵青,本想扳回一局,哪知道又一頭栽了進來。
曹操雖不甘心,卻突然浪笑起來,說:“哈哈、哈!是啊,我突然想起來了,與長秋先生的確有要事相談,那這般……我們便不遠送了。”
他說著,直接把寡婦趕了出去。
那寡婦已經被曹操第二次從張讓的房間趕出來,氣的臉色鐵青,在門外跺了跺腳,但也沒有旁的辦法,隻好揚長而去。
寡婦走了幾步,才走出院落,正好迎麵看到一個年輕男子,不正是曹操的庶弟曹疾麼?
曹疾適才飲酒歸來,他無事可做,自然少不得飲酒,半醉未醒著,搖搖晃晃的進了院落,就看到一個穿著輕薄小衫子的年輕少婦走過來,臉上帶著嬌嗔的怒意,說不出來的風情萬種。
曹疾當即笑著說:“這不是衛家的小夫人?誰惹了您不快?我曹……咳!”
曹疾當即住了聲,這才想起來要隱藏身份,就改口說:“不妨說來聽聽,我也好幫你分憂解難啊?”
寡婦才吃了閉門羹,正煩心,突然看到曹疾在自己眼前現弄,那眼神泛著狼光,這才心裡舒坦一些,舉得自己還是有一些魅力的,隻是那長秋先生太沒眼力。
寡婦笑說:“賤妾的確有一些煩心之事,隻怕叨擾少俠。”
“誒!”曹疾見她上鉤,就說:“不叨擾不叨擾,咱們不妨進內說話,去我房中,如何?”
寡婦隻是掩嘴輕笑,跟著曹疾“嘭!”一聲,跌跌撞撞的入了屋舍,將門重重一關……
“踏踏踏!!”
夜色十分濃鬱,樹林裡彌漫著濃濃的冷霧,將黑色席卷的無比慘淡。
一堆黑騎武士快速的踏著樹林的塵土和濃霧,飛馬向前撲去。
“全軍聽令!原地整歇!”
“全軍聽令——”
“原地整歇——”
隨著傳令兵的大喊聲,黑色隊伍立刻駐足下來,全部原地待命。
那傳令官騎著高頭大馬,飛快的向前掠去,停在了為首一個黑紅甲胄的高大年輕人麵前,拱手恭敬的說:“稟都尉,前方再有十裡,便入了陳留郡地界!”
那黑紅介胄的高大男子隻是輕微頷首,聲音沙啞,說:“知道了。”
男子側著臉,麵目藏在樹林的陰影之中,微微頷首之際,月光從枯敗的樹葉間散下來,輕輕鍍在男子的臉上,映照著他一張冷硬,不苟言笑的麵容。
正是飛將呂布!
呂布眯著眼睛,眺望著不遠處的陳留郡,雖什麼也看不到,卻像是已經看到了什麼,久久注視。
曹操攜張讓、陳留王出京,與曹太尉和曹疾彙合的事情,董卓早已知曉,就在他們離京的第二日,董卓便尋寶回來,他壓根兒沒找到什麼寶藏,一回雒陽,就聽到張讓和陳留王落跑的消息,登時震怒非常。
呂布私放曹操張讓等人,雖十分保密,董卓並不知是他所謂,但仍然勃然大怒,舉起佩劍去砍呂布,若不是呂布躲閃迅速,此時已經變成董卓的劍下亡魂了。
董卓震怒,下令通緝曹操張讓,務必捉拿歸案,張讓活捉,曹操當地處決,以除後患。
因著呂布素有飛將和第一戰神之稱,董卓暫且不與呂布計較失職之罪,而是派遣呂布出京,遍處通緝曹操、張讓。
呂布一路風塵仆仆,帶著親信撲出雒陽,向東直插,很快便要進入陳留地界。
有細作稱,在陳留之內,曾見過類似於曹操張讓之人,身邊並著一個七八歲模樣的男娃娃。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仆役”,其實是曹操的親信軍隊,喬裝改扮成了仆從。
一個年紀過半百的老者,便是曹父太尉。
一個年紀輕輕,十分張狂的男子,是曹操的庶弟曹疾。
外加一個背著藥箱,身材纖細的年輕人,好似是行醫的大夫。
呂布一聽便知道,那必是張讓的義子,實則曹操放在張讓眼皮底下的細作,太醫令張奉了。
呂布眺望著遠方,從懷中拿出一樣東西,握在掌中細細的摩挲,竟是一隻袖箭,自言自語的低聲說:“本比為還有些日子,未想這麼快……便要再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 5更~今天一共6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