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奉點了點頭,兩個人扶著昏厥的呂布站起來,但呂布身材過於高大,張讓和張奉都不是高壯的類型,兩個人合力架著呂布也十分吃力。
而且這般較勁兒,若是不小心抻裂了傷口,呂布已失血過多,很有可能救不回來。
張讓方才救人處理傷口都沒有出一滴汗,冷靜異常,不過如今輪到體力活計的時候,就超出了張讓的能力範疇,一瞬間竟出了一身薄汗。
張讓的目光掠向曹操,曹操知道他在看自己,叼著嘴裡那根兒草,哼哼一笑,插著手說:“彆看我,我可不管,呂都尉跟個牛犢子似的,我也背不動。”
張讓目測了一下曹操的身材高矮,又目測了一下呂布的身材高矮,曹操和呂布差不多高矮胖瘦,總之比自己和張奉要高得多,而且曹操是習武之人,身上都是“腱子肉”,他們三個人裡頭,隻有曹操能背的動呂布。
張讓就說:“有勞曹校尉背呂都尉上馬。”
曹操說:“都說了彆看我,我不管,我已經放他一馬,已經是神仙心腸……”
他說著,突然一笑,對張讓又說:“這樣罷……咱們不是說好的?三個條件,前兩個你已經用完了,不如把第三個也一口氣用完算了,你就用第三個條件要求我,背呂布上馬,如何?”
張讓冷漠的看著曹操,說:“曹校尉若是執意耍無賴,那讓也耍無賴,這樣才公平。”
曹操一笑,從小到大都是他耍無賴,從未見過耍無賴能耍的過自己的,就算是他弟弟曹疾,也總是被曹操狠治,真彆說,這在耍無賴上,曹操倘或承認自己第二,便沒人敢坐第一個這個寶座!
曹操上下打量了一眼張讓,不屑的說:“你?你這麼個正經兒人,還會耍無賴,你無賴一個我看看!”
曹操剛放下大話,張讓已經用“風平浪靜”的口吻說:“曹校尉要執意如此,那寶藏和軍資咱們就一拍兩散,讓今日也不必跟著曹校尉回衛宅了,眼下就帶呂都尉離開此處,令曹校尉眼不見、心不煩,如何?”
“你!”
曹操一聽,剛剛他還誇下海口,難以想象張讓這種正經人耍無賴是什麼模樣兒,如今這麼一聽,曹操險些原地氣炸了,隻覺氣的腦袋裡“嗡——嗡——”的亂響。
果然一本正經的人,不正經起來才叫人害怕……
曹操斷喝說:“你敢威脅與我?!”
張讓淡淡的說:“我敢。”
曹操深吸了一口氣,氣得嗓子眼兒都要湧起一股腥甜了,連忙壓下呼吸。
明明已經要氣到爆炸,不過轉瞬間,曹操突然又喜笑顏開,笑的十分輕佻不正經,說:“好好好,為了一個呂布,你我鬨成這樣,不值什麼,你說什麼就是什麼,都依你還不行?”
曹操說的好像張讓才是那個無理取鬨的人,一臉寵溺溫柔,千百疊的答應著張讓,然後走過去,動作粗暴的將呂布拽起來,背在背上。
“嗬!”
呂布雖在昏厥之中,但曹操的動作實在太過粗枝大葉,不由抽了一口冷氣,疼的皺了皺眉。
張讓淡淡的說:“輕些。”
曹操滿口答應,說:“好好,我輕輕的,呂都尉是個嬌氣的姑娘家,我輕輕的還不行?”
他雖這麼說,但是動作也不算輕,將呂布甩在馬背上,翻身上馬,立刻喝馬朝衛家而去。
張讓和張奉也翻身上馬,跟著曹操一同往衛家而去。
眾人到了衛家,卻不能走正門。
他們本就是偽裝成商賈的通緝犯,已經很“招搖”了,再帶一個渾身是血的男子回去,衛老知不知道無所謂,反正衛老清楚他們的底細。
可衛家其他人呢?倘或被多事兒的仆役看到,或者被嫉妒張讓的衛家旁支看到,少不得又鬨出什麼事端來。
張讓便說:“翻牆進去。”
他說著,看向曹操,低聲說:“有勞曹校尉背他進去。”
曹操指著自己鼻子,說:“為何又是我?”
張讓回頭看了一眼張奉,自己不會武藝,張奉武藝平平,隻能用暗器護身,而曹操好歹是舞刀弄槍飛鷹走狗出身的,曹操不背,還有誰能背?
曹操十分不滿,冷嗤一聲,不過還是背上呂布,翻牆進去。
張讓和張奉則是從後門進入衛家,直接進了院落和曹操彙合。
張讓說:“將人帶到我舍中。”
把呂布送到張讓房中?
曹操一聽,立刻回絕道:“不可!”
張讓有些狐疑,看向曹操,說:“為何不可?”
曹操方才腦袋一熱,一口就拒絕了,把呂布送到張讓房中,方便醫治,沒什麼說不過去的。
但曹操也說不上為何,心裡卻不太願意。
曹操咳嗽了一聲,順口說:“這人我背了一路,當然送到我舍中,哪有你搶走的理兒?”
張奉:“……”
張奉默默心想,主公的心思明顯不在於此,難道是為了不讓張讓和呂布過多親近,結成黨派?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3更,這是第1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