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雖然偏僻,但是寡婦的喊聲尖銳,因此許多人都聽到了聲音,立刻跑過來查看究竟。
先是從者仆役,然後是衛家的旁支兒,還有曹父和曹疾,小包子陳留王等等,全都跑了出來。
衛老也拄著拐杖,大半夜的被吵醒了,披上衣服跑了過來查看究竟。
張奉和呂布在舍中也聽到了動靜,呂布一眯眼睛就要下榻,張奉趕緊攔住,說:“等等,先不要動。”
眾人全都湧入偏院,就看到仆役猙獰的倒在地上,心口紮著一把短刀,寡婦滿臉是血,張讓因為呼吸不暢,還有撞到了頭,有些發昏,半靠在曹操懷中。
而曹操呢,手上全是血跡,也不知是他的血,還是仆役的血,順著手掌還在不斷的往下淌。
曹操卻渾然不放在眼裡,隻是單膝跪在地上,伸手摟著張讓。
眾人全都衝進偏院,寡婦這才稍微醒過一點子,她剛才受了驚嚇,從未見過這麼血腥的場麵,因此厲聲大喊出來,但這一喊完,把人全都招了過來,瞬間就有些懵了,不知該如何收場,萬一被人發現了她與仆役偷情,那可如何是好?
寡婦隻是這麼一想,立刻想到了辦法。
他趁著眾人跑過來的空檔,當即撕扯著自己的衣衫領口,直接把內裡的小衫子褻衣都給扯了出來,然後又撥亂了自己的頭發,擠出一些眼淚。
於是眾人殺進偏院的時候,就看到衛家寡婦一副楚楚可憐,被人施暴過的模樣。
寡婦跌在地上,掩麵痛哭著,嘴裡還嚷著:“殺人了!殺人了!哎呦喂!讓賤妾怎麼活啊!殺人了!”
“怎麼回事兒?!”
“這是怎麼回事?”
“發生了什麼了?!”
眾人都被這場景給嚇壞了,仆役倒在地上“開膛破肚”,寡婦衣衫不整,張讓也受了傷,而曹操一臉狠相。
衛家寡婦聽到眾人詢問,立刻惡人先告狀,哭著大喊:“哎呦!賤妾是活不了了!賤妾怎麼那麼命苦!還不如立時死了算了!”
她說著,從地上爬起來,裝腔作勢的就要往假山上去撞。
衛家好些旁支也在,看到這場麵,就覺得有利可圖,衛老平白把自己的家資全都給了陌生人,而這陌生人突然牽扯到了殺人的事情當中。
衛家的人能不渾水摸魚麼?當然是越亂越好,最好亂的這些人根本無法繼承衛老的家資。
衛家的旁支當即攔住寡婦,假惺惺的說:“嫂嫂!這是怎麼了?!”
“是啊,你若有什麼苦楚,說出來,大家給你評評理!”
“就是,這天底下還沒有王法了不成?!”
寡婦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當即哭喊著:“是他!是他!賤妾活不了了!”
寡婦說著,指向張讓,似乎想要柿子撿軟的捏,說:“是他把賤妾擄來偏院,意圖施暴非禮賤妾!多虧衛老的從者途徑,想要製止,但……但卻被這人麵獸心的禽獸殺死!”
“什麼?!”
她這一說,衛家的旁支一臉憤毒的瞪著張讓,說:“你這豎子!竟然侮辱嫂嫂!?”
而曹父、曹疾和小包子陳留王等等,均是一臉詫異,旁人不知道,他們可知道張讓底細的,張讓乃是一個宦官,曾經侍奉在長秋宮。
若張讓還有“非禮”“施暴”等等功能的話,先帝怎麼可能讓張讓伺候在長秋宮皇後娘娘跟前?
這不是等著給自己戴綠帽子麼?
因此若說張讓非禮寡婦,還施暴,這絕對是萬萬不可能的事兒!
眾人臉上精彩紛呈,衛家寡婦則是來了一個死無對證。
反正和自己偷情的仆役已經死了,她便是要把這屎盆子全都扣在彆人頭上,寡婦又是個極為欺軟怕硬的,她眼看著曹操殺人就跟切瓜一樣,臉上都是猙獰,還有嗜血的陰霾,因此根本不敢指認曹操,乾脆就撿了相對比較軟的張讓來欺負。
寡婦哪知道,這看起來長相漂亮,又斯文俊逸的賬房長秋先生,其實是個正經兒的宦官……
曹操一聽,嗤然冷笑的說:“人是我殺的,有什麼衝我來便是!”
寡婦捂著臉哭泣,一副柔弱被人欺淩的模樣,說:“各位,各位給賤妾做主啊!賤妾是活不下去了。我衛家好心收留他們,把他們當做貴客,奉為上賓,哪知……哪知道這些人竟然恩將仇報啊!”
“恩將仇報?”
曹操臉上還掛著猙獰的表情,臉色十分森然,仿佛是一隻發狂的野獸一般,冷冷的一笑,陰測測的說:“恩將仇報算什麼?”
曹操性子雖然多疑,但也火爆,他秉性上來了,十分不屑衛家寡婦顛倒黑白,裝柔弱可憐的這一套,反正他也不是個善人,不介意再渾一些,再壞一點,乾脆冷笑說:“寧我負人,毋人負我!”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3更~這是第1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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