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仁義,願歸曹公!齊心戮力,以致臣節!”
“齊心戮力,以致臣節!”
曹營之中,彌漫回蕩著衝天喊聲,一直喊了數回,確保袁紹營中能夠聽清,張濟這才令人住了聲。
沒過多久,夏侯惇便來稟報,說:“兄長,袁長公子袁譚拜會。”
曹操一聽,袁譚?怎麼又是這不安好心的小子。
曹操本想張讓回避,因此特意沒叫張讓過來,讓袁譚見不到張讓。
哪知道竟然如此之巧,袁譚從外麵走進來,還沒進入曹營的幕府大帳,沒成想就遇到了張讓。
張讓提著藥箱子,與張奉一起,剛剛給患病的士兵醫治完,正往回走,就聽一個欣喜的聲音,說:“長秋先生!”
張讓回頭一看,原是袁譚。
便點點頭,說:“袁長公子。”
袁譚笑著對張讓說:“長秋先生,數日不見,自從入了酸棗,便一直未有工夫得見長秋先生,想念的緊!”
張讓有些納罕,說:“袁長公子想念於我?”
袁譚方才這般說,因著一時欣喜,所以口快便說了出來,說出之後也有些後悔,生怕張讓以為自己又不懷好心。
袁譚的確起初不懷好心,不過後來漸漸的也覺張讓十分有才華,那叵測居心,便真假參半起來。
袁譚見張讓並未有半絲不喜的神色,便試探地說:“正是,那……先生呢,先生,可想念於譚?”
曹操在幕府之中等候袁譚,哪知道卻聽到袁長公子雀躍的喊聲,當即心裡“咯噔”一下,怎就這麼巧,讓袁譚半路上撞見了張讓?
曹操當即坐不住了,“嘩啦!”一聲掀開帳簾子走出來,恰好聽到袁譚表露衷腸,訴說自己想念張讓的心思。
曹操一聽,心中冷笑,十分不屑,就要上前,卻聽到袁譚好死不死問了一句張讓是否想念他?
曹操本想上前隔開張讓與袁譚,聽到袁譚“自尋死路”的問話,突然便放慢了腳步,臉上莫名掛上陰測測的獰笑。
曹操心想,這話兒你問誰不好?非要問鐵石心腸的張讓?倘或問了一般人,或許還會寒暄你一句,但這話問到張讓頭上……
那當真是自尋死路!
曹操突然便不那麼急了,穩穩當當的走過來,趁這個時候,讓張讓回答回答袁譚。
果然,張讓麵容一成不變,聽了袁譚的問話,沒有半絲不好意思,淡淡的說:“這些日我忙的緊,不曾想起袁長公子。”
袁譚:“……”
袁譚一臉又吃驚,又納罕,又失望,又尷尬,又丟麵的複雜表情,交織在一起,哈哈一笑,笑得當真比哭還難看。
“這不是袁長公子?”
曹操等袁譚找了羞辱,這才走過去,笑著說:“什麼風,把袁長公子吹來了?”
袁譚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說:“是這樣兒的,東郡太守橋公正在家父營中接風洗塵,橋公提起曹公與長秋先生,甚是想要見上一麵,因此家父特令譚前來,邀請曹公與長秋先生。”
“緣是如此!”
曹操笑的毫無架子,說:“橋公乃是長輩,又是引薦我來酸棗之人,這個麵子不賣給誰,亦不能不賣給橋公,麻煩袁長公子傳話,我與長秋這便過去。”
袁譚說:“如此甚好,那譚先告辭了。”
“等等!”
袁譚十分尷尬,本想快些奪路而走,卻被曹操不依不饒的給叫住了。
曹操笑眯眯的看向袁譚,幽幽的說:“袁長公子這一路總是跑我們曹營,實在太勞煩了,便請轉告袁公,下次有什麼事兒,不必令袁長公子多跑一趟,隨便遣個士兵仆役便可……”
他說著,還轉頭笑眯眯的對張讓說:“長秋先生以為呢?”
張讓對此並沒什麼太多感受,曹操也是因著摸清了他的脾性,才有此一問。
果不其然,張讓很淡然的說:“都可。”
張讓這一句都可,簡直便像是天打雷劈一般,直接劈在了袁譚的腦袋上。
“啪嚓!”一聲。
曹操看著袁譚失魂落魄的離開曹營,心中當真是說不出的爽俐,簡直眉開眼笑,笑成了一朵花兒一般。
張讓則是奇怪的看向曹操,也不知他在笑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