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曹操不知道,張讓難得內心燃燒起了一些八卦之火。
因為這些內容,可是史料之中見不到的內容。
史料中隻是記載著,張濟死後,張繡繼承了他的兵權,後來張繡投靠了曹操,本都已經投誠,但張繡卻因為曹操納了他的嬸子,突然大發雷霆,偷襲了曹操,並且親手殺死了嬸子。
張讓本就覺得這地方好生奇怪,按理來說,張繡投誠曹操,本就跟一個“改嫁的姑娘”沒什麼區彆,他家嬸子當時已然是寡婦,又不是偷情,若當真嬸子侍奉了主公,反而多添了一份親切的關係,何樂不為?
結果張繡卻如此生氣,張讓一直覺得這其中有些什麼緣故。
如今見到張繡與嬸子鄒夫人偷情,登時好像明白了什麼。
張繡說:“好嬸子,我千裡迢迢來見你,你怎如此薄情待我?難不成,我竟沒有嬸子的夫君厲害不成?”
鄒夫人一聽,連忙嬌嗔說:“你不要說這樣的話兒,真是……真是太不中聽了,你這人,竟如此破皮!我不與你說話,要回了!”
“好嬸嬸!”
張繡一把抱住鄒夫人,鄒夫人似也沒有當真要走。被張繡攔住,兩個人推推搡搡拉拉扯扯,又是好幾個回合。
曹操冷笑一聲,他出身貴胄,這種事兒其實見怪不怪了,畢竟哪家貴族沒有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因此並不怎麼在意,反正不乾自己的關係,便準備走人了。
哪知道此時張繡卻提起了曹操的名字。
張繡說:“好嬸子,若我不是為了你,怎會投靠了曹操?你竟待我如此薄情寡義,當真傷人!”
鄒夫人說:“與我何乾!”
張繡又說:“好嬸子,你與我如此生分,怕不是看上了那曹操?”
曹操沒成想自己無緣無故竟被捎了進來,而且他想離開,張讓偏生不走,沒成想張讓竟如此好事兒,彆看他平日裡斯斯文文,對何時都如此冷淡,但就喜歡偷看旁人私密之事。
上回偷看張奉與呂布私事,這會兒見到了張繡與他嬸子也走不動路。
曹操眼皮直跳,心想張讓這宦官是個什麼心思?難不成因著身子上的殘疾,所以多出了些許個彆的嗜好?
曹操拉張讓不走,張讓執意要留下來看個究竟。
就在此時,張繡第三次提起了曹操的名字。
張繡說:“我聽說那曹操前些日子,還借酒撒邪的調戲了嬸嬸,可有此事兒?!”
鄒夫人“啊呀!”一聲,捂住了自己的臉,沒有發怒,竟十分嬌羞的說:“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曹操一聽,不由肝火上湧,什麼自己調戲了鄒夫人,擺明了隻是飲醉,看錯了人,當真說與誰聽都不相信,真是氣煞自己了。
這事兒好不容易過去幾天,大家夥兒都不提了,如今又被張繡提了起來。
曹操有些磨牙,就聽張繡又說:“叔父還說隻是誤會,儘是幫著那曹操說話,害得我嬸子委屈如此!”
鄒夫人遮著臉,期期艾艾的說:“啊呀!快彆說了……真是羞死人了!說這些做什麼?”
張繡又說:“嬸子您放心,有我在此,堅決不讓曹操如此囂張?那曹操不過是宦官的孫子,他老爹的太尉官銜也是花錢捐來的,值些什麼?而且據我所知……”
曹操一聽,當即眯起眼睛,這張繡人前對自己恭恭敬敬,沒完沒了的跪在自己給自己磕頭。
人後呢?
人後卻如此囂張,肆無忌憚的對自己剛剛投效的主公如此肆無忌憚的評頭論足。
曹操眼神之中不由閃過一絲狠戾,那張繡全然不知,還在滔滔不絕,說:“而且據我所知,這曹操沒有半點真本事兒,都是仗著家裡錢財的蔭庇,功夫也懶得很,聽說他曾經跟幾個小混混鬨事兒,被打得滿地找牙!”
鄒夫人驚訝的說:“竟……竟有這樣的事兒?”
張繡越說越來勁兒,說:“自然是!倘或那廝欺辱了嬸子,嬸子你便告訴我,我也揍得那廝滿地找牙,屁滾尿流,如何……哎呦!”
張繡的話還未說完,突然一聲大喊,連忙捂住自己腦後勺,嚇得鄒夫人一跳,說:“怎的了?”
“骨碌碌……”
張繡低頭一看,原是一棵鬆球,好似是從樹上掉了下來,正砸在了自己的腦袋上,這才一驚一乍。
張繡便說:“無事,無事。”
鄒夫人見他無事,又期期艾艾的說:“唉……好侄兒你心裡有我,我便安心了,隻是……隻是你萬勿為了我,跟曹公橫起來,我不過是個弱女子,若曹公真想把我怎麼樣兒,我……我又能如何呢?”
曹操手裡攥著兩顆鬆球,稍微掂量了兩下,眯著眼睛,心想必須治一治張繡這兩麵三刀的頑意兒。
這麼想著,就看到一旁的張讓眯著眼睛瞧自己,似是因著聽到了鄒夫人的話,所以才有如此古怪表情。
就聽張讓低聲說:“曹校尉……當真喜好人/妻?”
“哢吧!”
曹操手中的鬆球應聲碎成了渣渣,黑著臉說:“都說了是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