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讓!張讓!”
曹操正在與張讓說話, 哪知道張讓身子突然一歪, 便昏厥了過去。
曹操趕忙一把接住張讓,登時一陣心急如焚, 大喊著:“張讓?!你醒醒……張奉!”
張奉聽到聲音,已經跑了過來,曹操趕緊抱起張讓,將他打橫抱進營帳, 放在榻上。
眾人一陣雞飛狗跳,忙的不可開交, 張奉給張讓診脈,又看麵色等等。
曹操在一麵催促的說:“怎麼樣!?”
“如何了?!”
“張讓到底怎的了?會不會有什麼事兒?”
“你說話啊!張奉……”
曹操一連串的問來問去, 最後一句話還沒說完, 張奉已然得了張讓真傳一般, 冷淡的說:“靠邊站彆礙事。”
曹操:“……”
曹操被張奉轟到一邊去, 張奉仔細檢查了張讓,這才鬆了口氣,說:“無事, 隻是太勞累了,有些體力不支。”
要知道張讓可是從早上起來便忙碌著, 眼下已然是晚上, 午食與晚食根本沒用過, 張讓身子骨又素來羸弱的很, 根本禁不起這般的折騰, 因此突然昏厥過去, 也有可能。
曹操一聽這話,狠狠鬆了口氣,不是生病了便好。
張奉給張讓給張讓檢查之後,也鬆了口氣,看到主公“受氣包兒”一般站在角落,登時想起方才自己說的“靠邊站彆礙事”,不由頭皮發麻,自己當時可能太著急了,所以口不擇言……
張奉趕緊低頭認錯,說:“主公,奉方才……”
隻不過曹操並沒有注意這些,擺擺手,走到榻牙子便坐下來,仔細的看著張讓,說:“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為何還不醒來?”
張奉說:“主公不必擔心,想必是睡著了,睡一會兒倒是有些好處,若是主公想要義父醒來,針灸也可……”
張奉還未說完,曹操連忙說:“不要針灸。”
針灸?
不就是那日晚上,張讓飲醉了酒,把自己紮得生無可戀的那門手藝?
這個年代醫術比較落後,中醫也還沒有日後那般發達,還處於總結摸索的時期,針灸這種醫術雖然古來有之,但很多人不大相信,還沒有巫醫來的令人可信。
曹操本就不信針灸,再加之那日夜裡經受張讓的荼毒,張讓認穴位不是很準,還飲了酒那自然更是不準。
一半紮偏了,疼,還出血。
一半沒紮偏,可還是疼!
曹操可不知,說什麼針灸不疼那都是騙人的,針灸講究的便是刺激穴位,不疼才怪,而且越是酸疼,便越是有效果。
曹操想到針灸,不由頭皮發麻,張讓這細胳膊細腿的羸弱身量,絕對的禁不住一套針灸,便趕緊說:“讓他睡一會兒也好,你且去罷,我在這麵兒看著他便是了。”
張奉點點頭,很快退出了營帳。
“嘩啦!”一聲,張奉剛掀開帳簾子退出去,就看到呂布一臉陰沉,抱臂站在營帳門口,似乎正在“恭迎”自己。
張奉:“……”
呂布慢慢走過來,聲音低沉,大有一種風雨欲之勢,說:“張太醫可否告知,在太醫心中,是布重要,還是列侯重要?”
張奉眼神晃了晃,口吻卻故作鎮定,淡淡的說:“方才義父出事,呂都尉又無事,奉乃係太醫令,自然是傷患最重要。”
“錯。”
呂布的嗓音更是充斥著一股風雨欲來之勢,說:“布今日便好好教一教張太醫,該如何回答。”
他說著,張奉“啊!”的驚呼了一聲,說:“放開我!放奉下來,呂都尉,你這是做什麼?你……”
張奉的話都未說完,呂布直接將人扛走,帶入自己的營帳……
曹操守在張讓身邊,一直沒有離開,他趴在榻上,張讓睡得很熟,一直睡著,久而久之曹操也困得不行,便閉上眼睛亦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張讓睡了整整一晚上,是被餓醒的,陽光照在眼眸上,張讓眯了眯眼睛,慢慢的睜開眼眸。
一睜眼,首先映入眼簾的,竟是曹操近在咫尺的俊顏……
張讓腦海中一時有些糊塗,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混混沌沌的,自己怎麼躺在這裡?而曹操竟然趴在榻牙子上,枕著自己的手臂睡覺,動作難拿得很。
張讓仔細回想了一番,這才想起來一些,原是自己為劉和醫病,後來體力不支直接暈倒了過去。
張讓從昏迷轉成昏睡,休息了一整夜,體力漸漸恢複,這才醒了過來,沒成想曹操卻趴在自己麵前。
曹操的眼底有些烏青,因著陳留王登基臨近,其實曹操這些日子很忙,又計劃著營救劉和之事,可以說是“鞠躬儘瘁”了。
昨日夜裡一直守著張讓,也未曾用飯,才睡下沒多久,因此並沒有醒過來,而且睡得很香。
張讓沒有叫他,側著頭看著曹操,目光十分平靜的注視著曹操的俊顏。
真的很像。
像那個人……
幾乎長得是一模一樣。
眉眼淩厲,帶著一股大將之風,還有說不出來的肅殺與威嚴,睡著之時沒有平日裡的紈絝與輕佻,看起來很是正經。
不知為何,張讓竟還從曹操的麵容中,看出了一絲絲的溫柔。
張讓盯著曹操的麵容看了又看,越看越是“癡迷”,不由稍微湊過去一些,近距離的觀察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