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深更半夜的, 袁術竟然約了公孫瓚“月下幽會”?
曹操當即眯起眼目,想要暗中聽一聽, 到底這二人為何碰頭在一起。
袁術見到公孫瓚而來, 趕緊拱手,態度十分謙恭,說:“公孫將軍!久仰久仰了!”
那黑影稍微拱手, 挪動了一下位置, 臉麵登時從黑影中顯露了出來, 果然是公孫瓚無疑。
公孫瓚已經褪去了介胄,穿著一身縮口的勁袍, 整個人看起來高大挺拔,雖不如身安介胄那般銳利鋒芒, 但整個人看起來更加俊美, 再加上他健壯精瘦的體格, 果然是世間少有。
公孫瓚也稍微拱手,不過看起來並沒什麼誠意, 說:“後將軍, 夜色濃重,不知後將軍可有什麼要緊事?”
袁術笑了笑,說:“哎,公孫將軍看您說的,若無什麼要緊事兒, 便不能約公孫將軍出來賞賞月色, 飲點小酒兒了麼?”
公孫瓚一聽的, 當即便一抱拳,說:“那便恕伯圭失陪了!”
他說著,轉身便要裡去。
袁術大驚,趕緊攔住公孫瓚,說:“等等!且慢,公孫將軍!”
袁術又不敢大喊大叫,因此隻能低聲去喚,同時跨前一步,攔住公孫瓚離去的腳步,也不敢耍花活了,趕緊說:“公孫將軍,我此番約你前來,的確是有要緊事兒與您訴說,還請公孫將軍留步。”
公孫瓚站在原地,袁術便笑了笑,說:“其實……深夜約公孫將軍出來一敘,也是為了令弟著想,聽聞公孫少將軍體弱多病,因此咱們談些正經事情,便不勞令弟費心費神,這才約了公孫將軍前來。”
公孫瓚聽了,隻是淡淡的看著袁術,說:“後將軍,有話直說罷。”
袁術知道無法和他扯皮,笑容有些僵硬,不過還是硬著頭皮說:“是這麼回事兒,其實……我深知公孫將軍與那幽州牧不是很和。”
他說到此處,公孫瓚麵色突然變了一下。
再怎麼說,公孫瓚也是劉虞麾下,如今袁術突然這麼說,便是戳破了公孫瓚的麵皮,公孫瓚的臉色能好看麼?
袁術趕緊說:“那劉虞,當年還是一條好漢,隻不過如今上了一些年紀,便做事兒畏首畏尾起來,對於那些蠻夷胡人,也講究什麼安撫策略?依我看,那些外族燒殺搶掠,平日裡茹毛飲血,沒少針對婦孺,這樣的人,值得什麼安撫,不若殺了乾淨,一了百了,您說是不是,公孫將軍?”
公孫瓚仍舊沒說話,不過已然不準備離開了,而是冷笑了一聲。
這冷笑看起來並非笑袁術的,而是笑婦人之仁的幽州牧劉虞。
曹操與張讓這麼一聽,當即便明白了,袁術拉攏劉虞不成功,且知道劉虞與麾下公孫瓚不和,於是便想要挑撥離間,分化幽州。
公孫瓚手下也有大批兵馬,如果公孫瓚能與袁術合作,一起離開,那麼陳留王的登基大典也必定會受到撼動,到時候人心不齊,不知陳留王還能不能登基。
袁術這一招可謂是用心歹毒。
不僅僅拉攏同盟,對抗曹操與陳留王,而且還順帶的抱負了不聽使喚的幽州牧劉虞。
袁術見公孫瓚這副表情,便知道自己有門路,當即便說:“那劉虞冥頑不靈,愚頑的厲害,對待外族反而比對待您這個忠心耿耿的大將還要親厚的多,這是什麼道理?不瞞公孫將軍說,我一個外人,看著都有些不落忍了。”
袁術這分明便是拱火。
不過公孫瓚倒十分冷靜,一直沒有說話。
袁術仿佛一個人唱獨角戲一般,但是竟然沒有冷場,繼續說:“如今有一個大好機會,請公孫將軍一定要珍惜啊,隻要事情一成,我袁術,願意以大兵相助公孫將軍,奪下幽州,推翻那愚頑不靈的劉虞,從此往後,公孫將軍便即幽州獨大!將那些外族趕儘殺絕,也不過將軍一句話兒的事情罷了!”
公孫瓚終於開口了,說:“後將軍如此慷慨解囊,怕是有什麼要求罷?不如一口氣全都提出來,來個痛快的好。”
袁術“哈哈”一笑,說:“是了是了,公孫將軍是個爽快人兒,我便喜歡與您這樣的人物兒說話,當真是剛剛好!”
曹操一聽,忍不住心中冷笑,袁術還能有什麼要求,無非便是想要拉攏公孫瓚,與自己作對罷了。
便聽袁術:“是這樣兒的,公孫將軍你也知道的,咱們這盟主曹操,其實不過一個黃口小兒,能見過什麼世麵兒?您公孫將軍年少揚名,大破邊塞之時,他曹操還在喝酒玩女人呢!如今您公孫將軍都無法奪下幽州,他曹操竟然憑借一些小聰明兒,便奪下了天下,坐上了這盟軍總盟主的首席,您說說看,公孫將軍,您能甘心麼?”
袁術這是挑撥了公孫瓚與劉虞,便又來挑撥公孫瓚與曹操。
公孫瓚眯了眯眼睛,沒有說話,但真彆說,袁術說對了,正好說到了公孫瓚的心坎兒裡,他不甘心……
“隻要您……”
袁術壓低了聲音,說:“隻要您肯與我配合,結實陳留王登基前夕,我便引著自家大軍,您便引著幽州大軍,全權退出酸棗,來個人去樓控,咱們一走,必然會有很多其他軍隊響應,如此一來,看他曹操還想怎麼扶持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兒登基!豈不是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