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冷笑一聲,說:“你不信?”
公孫越小聲說:“總盟主怎麼能做這樣的事情呢?會被人不恥的。”
曹操一聽,當即深吸一口氣,若不是張讓想要收歸公孫瓚,曹操真的叫人剁掉他一條腿再說。
公孫越又說:“其實……哥哥若能投效盟主帳下,越是歡心的,所以越不會逃跑,請盟主放心罷。”
曹操沒成想公孫瓚像是一頭野狼一樣,他弟弟倒是挺明白事理的。
正說話間,公孫越的肚子“咕嚕——”一聲叫喚了起來,而且叫的還挺大聲兒。
張讓對曹操說:“請主公令人送些吃食來,公孫少將軍的病便是因著心臟早搏而供血不足,因此絕不能挨餓。”
什麼心臟早搏,曹操根本聽不懂,但是他十分不情願,說:“伺候完狗子,這大活人也要我伺候?”
曹操雖不情願,不過還是掀開帳簾子,找了士兵來,說:“去端些吃食來,看看庖廚還有什麼,拿來便是了。”
“是,盟主!”
士兵很快去拿吃食,轉瞬便拿了回來,端過來一碗熱騰騰的餛飩。
庖廚裡剩下一些包好的餛飩,卻沒有下鍋,士兵看到了,便煮了之後端過來。
按理來說,這個年代雖然有餛飩,但並不知這種薄薄的麵皮包上肉餡兒,放入湯中滾煮。
從西漢時候,便已然出現了餛飩,但那時候的餛飩,乃是餅子夾了肉餡,然後蒸煮而食。
而士兵端來的這碗熱騰騰的餛飩,雖湯頭清淡了一些,但餛飩的皮子晶瑩剔透,裡麵餡兒大飽滿,定眼一看,隻覺猶如一個個白玉一般,在湯頭裡沉沉浮浮。
這自然是張讓帶著夥夫做的。
彆看張讓自己做飯不太行,但是肚子裡點子卻是很多的,自從張讓開始給夥夫食譜子開始,營中的夥食改善了很多,並不再是乾餅子乾餅子乾餅子這三樣兒,也加入了很多花樣。
公孫越還是頭一次看到這種晶瑩剔透的餛飩,不由十分吃驚,連忙囫圇吞棗的吃起來。
餛飩皮又滑又軟,卻異常有韌性,並不會一煮便爛,小餛飩在湯頭裡沉沉浮浮,異常饞人。
一口咬下去,滿滿的肉餡,濃鬱肉香配合著湯頭,入口鮮香無比,十分令人滿足。
現在是冬天,尤其公孫越餓得急了,來一碗這般熱騰騰的餛飩,簡直大滿足!
公孫越隻吃了一口,便睜大了眼睛,說:“唔!好次好次好次!”
他嘴裡咬著餛飩,含糊的說著,竟讚不絕口。
公孫越還說:“這是什麼名堂,越為何從未見過這般美味?”
曹操嘲笑他說:“這是餛飩,你沒見過?當真是孤陋寡聞了。”
張讓在一邊默默的坐著,心想曹操怎麼好意思去說彆人,他第一次吃的時候,也是這副模樣。
曹操眼看著公孫越吃的香,似乎自己也餓了起來,便讓士兵再去端一碗來。
於是營帳中,曹操與公孫越一人抱著一碗熱騰騰的餛飩,大快朵頤起來。
張讓坐在一麵兒,看著他們吃餛飩,突然說:“食了餛飩,主公早些歇下,明日還要親往劉公處要人。”
曹操一聽,餛飩差點卡在嗓子眼兒,便說:“不去,我何時答應你了?說不去便不去,劉公會不會給人都是一回事兒,我若碰了一鼻子灰,豈不是難堪?再者說了,我堂堂一個盟主,怎可低聲下氣的去求劉虞?”
公孫越一聽,餛飩也吃不下了,緊張的看著曹操。
張讓倒是一臉坦然,說:“主公不去找劉公,便是因著丟麵子,是也不是?”
曹操坦然的說:“自然是,你不知這兩麵兒,對於旁人來說……”
他的話還未說完,張讓已然說:“好,那主公不防與讓打一個賭。”
“打賭?”
曹操眯了眯眼睛,說:“打什麼賭?”
張讓平靜的說:“倘或明日劉公親自往主公處,來求主公,那麼主公便順勢開口要人,如何?”
曹操眼眸一轉,滿眼都是算計,心中便計較了,明明是自己有求於人想要公孫瓚,劉虞還能親自跑到自己這裡求自己?
開什麼頑笑,這種事情是決計不會有的。
彆說打一個賭了,便是打十個,曹操也贏定了!
曹操便笑著說:“那你的彩頭是什麼?”
張讓淡淡的說:“如果讓贏了,主公便與劉公要人,隻這一點子便夠了。”
曹操點了點自己胸口,說:“若是我贏了呢?”
張讓一臉毫無畏懼的模樣,仍然十分坦然,說:“若是主公贏了,讓但憑主公發落。”
曹操當即撫掌一笑,發出“啪!”的一聲,清脆的拍掌聲,笑說:“好!那一言為定,倘或我贏了,你便……”
曹操想了想,麵上露出一個俊美卻輕佻痞氣的笑容,足以顛倒世人,說:“你便與我睡,可好?”
公孫越抱著碗,正在喝餛飩最後的湯頭,聽到“睡”這個字眼,不由“咳咳咳”使勁咳嗽了起來,竟是給嗆到了。
張讓聽聞,麵色卻一點子也不紅,隻是平靜的說:“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