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便是登基大典,大家都在準備,一會子要去壇場集合,結果陳留王病倒了?
這怎麼可以。
曹操與張讓火速趕到小包子陳留王的營帳,曹昂已然在了,急的在原地轉磨。
曹操立刻走過去,說:“怎麼回事兒?”
曹昂拱手行禮,說:“父親。”
曹操趕緊抬手阻止曹昂,說:“陳留王何處不舒服?害了什麼病?”
“這……”
曹昂有些為難,說:“這……兒子也不知道啊。”
曹操奇怪的說:“什麼叫你也不知道?不是叫你從昨日開始,便寸步不離的跟隨著陳留王麼?”
曹昂連忙說:“正是,兒子從昨日開始,便寸步不離的跟隨者陳留王,就連燕歇與焚香沐浴都未曾離開片刻。”
曹操說:“那你竟不知陳留王得了什麼病症?”
曹昂看了一眼榻上,榻上被子鼓著一個小鼓包,陳留王顯然便在被子裡,從頭到尾的蒙著,一點子也看不出來。
曹昂說:“陳留王從早上便不太舒服,無法起身,先是……先是說自己咳嗽,又是冷顫,一會子又覺得熱,還……還腹痛難忍,還伴隨頭疼……”
曹操一聽,這病情怎麼如此邪乎,難不成是瘟疫?
一會子冷,一會子熱,這不是瘟疫是什麼?
好端端的陳留王便要登基,突然感染了猶如瘟疫一般的怪病,曹操心中一凜,說:“難不成是有人起了歹心,竟然投/毒?”
曹昂一直跟著陳留王,隻覺不太可能,他們同吃同住,若是投/毒,自己肯定最先中毒,因著都是曹昂親自試毒之後,才會給陳留王飲食的。
曹昂也知道登基大點的重要性,眼神一刻都沒離開過小包子。
張讓聽了他們的說辭,趕緊走過去,坐在榻牙子上,拍了拍被子裡裹著的小包子,圓滾滾的,就跟一隻小布丁似的。
張讓說:“人主,讓請把脈。”
小包子在被子裡麵晃了晃,悶悶的嗓音傳出來,說:“我……我渾身不舒坦,肚子好疼,今日便不登基了,推遲到明日罷。”
不登基了?
請吃飯擺筵席還要看時日,選個良辰吉日,登基更是如此,好不容易選的吉時,而且還要早於董卓,小包子竟然說今日不登基了?
曹昂趕緊走過去,說:“人主,讓列侯為人主請脈罷,列侯醫術高明,飲了湯藥,便不難過了。”
曹昂說著,拽了拽被子,小包子卻團團裹在被子,鼓秋了兩下,就是不出來,悶悶的說:“我……我肚子太疼了,還盜冷汗,今日不能登基了。”
末了還補充了一句,誠懇且奶聲奶氣的說:“是真的,我沒騙人!”
曹昂也是一頭冷汗,趕緊扒著小包子的被子,說:“人主,便讓列侯看一看罷,登不登基,病情也是重要的。”
小包子抓著錦被,不過曹昂力氣大,抓住就使勁一抖。
小包子登時“咕嚕嚕”便給抖落了出來,一個咕嚕落入了張讓的懷中。
張讓立刻拉住小包子,不讓他跑,將人拽回來,按住他的手腕請脈。
小包子憋在被子裡,圓圓的小臉都通紅了,癟著嘴巴,說:“我……我真的不舒坦,今天能不能,能不能……不登基。”
張讓給小包子請脈,挑了挑眉,登時全都了然了。
什麼一會子冷,一會子熱,肚子疼又頭疼的,其實根本不是病。
若說是病,勉強算是一種心理疾病,就類似於婚前恐懼症與考試恐懼症一般。
小包子雖是先帝血脈,也知道自己終有一天肯定會登基,彆看他十分堅強自立,但說到底其實才八九歲,還不到十歲,放在現代便是個小學生,壓力的確很大。
張讓不動聲色,了然的說:“人主此病,讓可以醫治,而且極其簡單。”
他說著,便將自己的藥箱子打開,從裡麵拿出一個小布包,“嘩啦!”一聲,修長的手指一撥,像是撫琴一般,瞬間展開布包。
布包一展開,裡麵彆著大大小小,粗粗細細,無數根針……
曹操在旁邊一看,登時頭皮發麻,不由想到了自己被張讓拿來試針的“痛苦往昔”。
小包子一看,狹長的眼睛都瞪大了,竟然瞪成了圓溜溜的貓眼,嘴巴也張著,瞠目結舌的看著“凶器”。
張讓纖細白皙的手指一溜兒,從中間拿出一根最大最粗的針,滿麵“和煦微笑”,說:“人主,這根針剛好,您可彆小看這一根針,一針下去,百病包治。”
小包子神情一凜,小肉臉都抽搐了兩下,他往日裡路過盟主營帳,沒少聽到曹操被練針的慘叫聲。
於是不等張讓下針,小包子立刻從榻上跳下來,什麼病都大好了,負著手,一臉小大人兒的模樣,昂首挺胸的說:“我……我病似是痊愈了,勞煩曹少將軍,與本王更衣罷。”
曹昂:“……”
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