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吃了宴席,明日便要離開,因此韓馥這才壯著膽子,過來準備巴結一下張讓。
張讓如今是小皇帝的阿父,小皇帝年紀又小,日後必然親近張讓,現在不多巴結著,恐怕以後沒有這個機會。
韓馥笑得一臉燦爛,說:“列侯!列侯請,我敬您。”
張讓淡淡的看了一眼韓馥,並沒有什麼太多的表示,隻是說:“對不住,讓不擅飲酒。”
他說著,也沒有想要喝下去的意思,倒不是張讓對韓馥有什麼意見,而是因著張讓前兩次醉酒都斷片兒了,每次喝醉之後都會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例如第一次與曹操發生了關係。
第二次強迫曹操發生過了關係。
其實張讓哪裡知道,他喝醉酒之後,隻是“狂野”了一些罷了,並沒有和人發生關係的獨特癖好,全都是曹操借著張讓斷片兒,因此胡謅的,想要討便宜罷了。
韓馥有些尷尬,不過硬著頭皮笑說:“列侯,我這裡還有一份禮物,想請列侯笑納。”
他說著,拿出一份文書來,但是並沒有將禮物交給張讓,而是將文書呈了上去。
韓馥朗聲說:“啟稟天子與總盟主,列侯張讓,忠心耿耿,為我義軍出力諸多,打退胡軫,且妙手仁心,救治士兵,此乃我輩之楷模,還請天子與盟主賞賜列侯。”
小包子聽到韓馥的話,便把文書展開來看,他一看,登時皺起小臉來,一張肉肉的小臉皺的好像包子一樣。
曹操不知上麵寫著什麼,見小包子皺臉,而且還是韓馥提出來,隻覺總沒什麼好話兒。
其實曹操是誤會韓馥了,韓馥如今哪裡敢使絆兒?
他不過是想要巴結張讓而已,隻是這巴結的方法……
韓馥朗聲說:“卑臣上奏人主,列侯如此忠心耿耿,不若請人主賞賜,封列侯為東郡太守。”
太守!?
韓馥的話令眾人都吃了一驚。
要知道宦官封為太守,這可是前所未聞的事情,簡直是驚天奇聞。
而且東郡太守乃是橋瑁,現在並不空缺。
因此韓馥的話,可謂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韓馥趕緊拱手又說:“人主,一來東郡太守年事已高,橋公一直以來都有退位讓賢之心,隻恐後繼無人,而且又恰逢反抗董賊暴/政,所以一直沒能退隱……二來橋公與列侯乃是知交,想必列侯的品性如何,橋公最是知曉,因此請列侯接替橋公之職務,是再好不過的了。”
曹操一聽,不由冷笑起來,韓馥這主意打得真是好。
好得很啊!
分明是他想要巴結張讓,結果獅子大開口,反而是讓小包子出力,冊封張讓為東郡太守。
他隻需要碰碰嘴皮子便好,這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一來韓馥簡直是空手套白狼,這二來……
張讓若真是冊封了東郡太守,那麼肯定要領了東郡的兵馬,離開酸棗。
今日過後,義軍們便要兵分數路,回去屯兵準備攻打雒陽,曹操身為總盟主,是要坐鎮酸棗作戰點的,倘或張讓真的成為了東郡太守,明日便會離開。
那豈不是……
從此便要分開了?
曹操心中警鈴大震,他願不願意張讓走都是一回事,張讓身上的寶藏他還沒掏空呢,怎麼可能放張讓離開?
曹操聽到韓馥的話,仿佛一根刺兒一樣,直接紮在曹操心口,一動就刺痛,不動又心疼。
眾人一聽,紛紛看向張讓,張讓倒是十分坦然的坐在原地沒有動,眼皮子都沒有眨一下。
雖然漢家老祖宗,沒有讓宦官做太守的先河,但眾人因著張讓的身份,和之前立下的戰功,所以不敢造次什麼。
於是便有人應和說:“是了!列侯忠心耿耿,實乃我等楷模!”
“天子若封列侯為東郡太守,想必東郡會被列侯治理的十分得道,百姓安居樂業啊!”
“還請天子下令,冊封列侯為東郡太守!”
曹操一看這場麵,一個太監冊封為太守,本是沒有譜兒的事情,如今卻讓諸公說成了理所應當的事情。
曹操心中十分忐忑,不知張讓怎麼想的,是想做太守呢,還是留在自己身邊呢?
曹操眯了眯眼睛,不管張讓如何選擇,必然是留在自己身邊,曹操可不會給他第二個選擇,於是便哈哈一笑,剛想說話。
隻是張讓卻比曹操快了一拍,已經突然長身而起,拱手說:“天子,讓有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