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雖然心虛, 但打死不承認,說:“沒有?什麼不可被告人?絕無此事, 我曹操行得端, 坐得正, 能有什麼不可告人之事?”
張讓淡淡的看了一眼,行得端?坐得正?那恐怕曹操便不會是曹魏政權的奠基者了。
因著曹操才想起來自己失信於人, 沒有給張讓打手術刀的事情,所以當天晚上, 便“叮叮當當”的在營帳外麵開始打起手術刀來。
呂布本想找個借口, 說自己身體不適,去張奉營中,賴在那裡過夜, 哪知道又聽到“叮叮當當”的聲音, 而且聲音就在外麵不遠似的。
呂布被打擾了好事兒,出來一看, 大冬日裡的, 曹操身為一方主公, 赤著膀子,正在“叮叮當當”的打鐵。
呂布抱臂看著曹操打鐵,說:“主公這是又犯了哪門子的事兒, 這大黑夜裡的不睡覺, 竟然在這裡打鐵?”
曹操冷笑一聲, 說:“什麼叫犯事兒?我這是鍛煉筋骨。”
說著, 又開始“叮叮當當”的打鐵起來。
張讓起初前半夜睡不著, 隻覺得叮叮當當的聲音很惹人,但後來聽著,竟成了催眠的節拍,慢慢也就睡著了。
第二日一大早,張讓起了身,卻沒看到曹操,旁邊的被子整整齊齊的疊著,還放著張讓的乾淨衣衫,疊的也十分整齊。
張讓起來換了衣衫,坐在青銅明鏡麵前梳頭,便看到案幾上擺著三把小刀子。
是手術刀,張讓想要的那個模樣,之前畫了圖樣兒給曹操,一套好幾把,這是其中三個。
張讓將手術刀拿起來,小刀子打磨的非常光滑細膩,不止如此,上麵還刻著字,張讓仔細看,竟然刻得全都是曹操的名字。
按理來說,這些手術刀是給張讓打造的,怎麼也該刻張讓的名字,結果刻得全是曹操的名字,好像要證明這是曹操親自打造的一樣。
張讓反複摩挲著手術刀,隻覺愛不釋手,又想到昨天晚上徹夜叮叮當當的聲音,便低聲自言與的時候:“他怕是一夜都未眠……”
“怎麼?心疼了?”
張讓剛說完話,話音都未落,突然有人從後背一把抱住張讓,將人摟在懷中,還低頭親了他一下。
冰涼冰涼的吻,親的張讓一個激靈,回頭一看,原是曹操。
曹操從外麵走進來,身上都是冷的,說:“我昨日打造了一晚上,隻打了三把,你要的太稀奇古怪了,不過沒關係,今日我繼續打,沒幾日便能都給你打出來。”
曹操說完,還十分柔情的貼著張讓耳邊,吹了口熱氣,說:“再不會忘了,你便饒我這一次,如何?”
曹操的聲音若是叫旁人聽了,隻覺要掉雞皮疙瘩,不過張讓倒是不會,還說:“主公歇息要緊,手術刀不必著急,有這三把便可。”
曹操笑說:“那怎麼行?我答應你的,必須要儘快打好。”
曹操還以為張讓心疼自己了,哪知道張讓淡淡的說:“主公若是每日夜裡頭都叮叮當當的打鐵,恐怕營中將士們無法歇息安眠。”
曹操:“……”這沒良心的!
今日有幕府議會,討論如何處置胡軫,如何解救袁術等等。
眾人很快來到了幕府安坐,曹操壓軸出現,便坐在了最上首。
曹操並沒有令人立刻帶出胡軫,而是對兗州刺史劉岱,非常和藹可親的說:“劉公。”
“劉岱在。”
劉岱趕緊走出列來。
曹操便笑眯眯的說:“劉公可知,今日有人跟本盟主跟前,舉薦了劉公。”
劉岱一聽,有些發懵,舉薦自己?
舉薦什麼?
曹操便笑說:“說劉公文德武略,無所不精,乃是人上人,而且劉公身為我漢室宗親,地位又如此崇高,這個事情當真是非劉公莫屬啊!”
曹操說的如此好聽,把劉岱從頭到尾垮了一遍,恨不能將他祖宗十八代挖出來誇。
劉岱一直不是曹操陣營的,再加上他也是個刺史,因此本看不起曹操年紀輕,又是校尉出身,自然不會站在曹操這麵兒。
如今曹操把他誇得如此之好,劉岱心中隻有一個念頭……
非奸即盜!
曹操又說:“這個事情,隻要辦成,那便是頭等的功勞,誰也搶不走,我尋思著,這事兒還當真是隻能交給劉公,非你莫屬了!”
山陽太守袁遺一聽,隻覺心裡酸的晃,他劉岱姓劉便是宗親了?差著祖宗十八輩呢,這也算宗親?
再者到底是什麼事情,隻有他劉岱能去?也太看人不起了罷?
袁遺雖心中不服,但因著曹操這般誇讚劉岱,讓袁遺也有些疑惑,所以並不敢出頭來問,怕是有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