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抹了一把臉上的水跡,滴滴答答往下流,還是洗馬的水,不知曹洪腦子裡是不是有水,冷淡的說:“彆喚我兄長。”
曹洪:“……”
張讓看到曹操一身狼狽,便說:“天氣寒冷,主公還是快些去換衣衫罷。”
曹操本想借機讓張讓跟自己去換衣衫,這樣還能親密一番,哪知道曹洪一把拉住曹操,說:“兄長,子廉陪您去換衣衫。”
他說著,趕緊把曹操一溜煙兒拉走。
曹操甩了曹洪兩把,說:“你做什麼?平日裡那麼有眼力,今日怎麼沒個成算?彆是典校尉沒有追到手,自己先癡了。”
曹洪先是賠不是,趕緊說:“弟弟這不是想要跟兄長請教請教麼?”
曹操狐疑的說:“請教什麼?”
曹洪笑說:“想要請問兄長,如何將典校尉拿下。”
曹操一笑,說:“你日前不是信誓旦旦麼?我也大發慈悲,將典韋撥給你使喚,怎麼,還沒拿下?”
曹操是有所不知,曹洪好像是撞到了石頭一般,簡直頭破血流,十分慘烈。
像是剛才在馬場裡的翻車,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曹洪把典韋要到身邊之後,便讓典韋侍奉在自己身邊,晚上還要給自己上夜。
結果兩個人整夜相對,典韋根本沒一丁點子的特彆表情,看到曹洪好像看到了木樁子一樣。
曹洪自負容貌上乘,口舌伶俐,昔日裡什麼樣的美人兒不愛見他曹洪?
偏偏典韋多看一眼都不看。
曹洪歎氣說:“讓他上夜,他真的上了一晚上夜。”
曹操一想,登時想到了典韋那實誠的性子,也的確如此,典韋這人最多就是對張讓臉紅,可能曹洪這油滑的性子,不和典韋的胃口罷。
曹操沒好意思打擾曹洪的積極性。
曹洪便說:“所以我想向兄長請教請教,該如何拿下典韋。”
曹操想了想,說:“要不然……我賞賜典韋一些好酒?”
典韋火燒胡軫營地,大勝而歸,曹操褒獎典韋一些好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曹操想到自己另外一個從弟,夏侯惇與文和先生,那不就是酒後發生的乾係?
而且張讓每每飲完了酒,那性子都十分火辣的。隻可惜太火辣了一些,曹操沒能降住,反而險些被紮成了篩子眼兒。
但到底來說……
酒,都是好東西。
曹操說:“你小子不是號稱千杯不倒,不若與典韋拚酒。”
曹洪一想,這主意不錯,自己千杯不倒,還未曾有人喝的過自己,可這法子,到底有點勝之不武。
曹洪猶豫了一些,說:“兄長,若是我這般得到典校尉,恐被笑話,到底不是真正的你情我願,兄長可還有什麼其他法子?”
曹操“嘖”了一聲,似乎嫌棄曹洪事兒多,不過轉念一想,若真的是因為醉酒,曹洪把典韋給辦了,按照典韋那性子,說不定會手刃曹洪。
自己失去了一個油滑的弟弟不說,還要失去一員虎將,不值不值,實在不值得。
於是曹操仔細想了想,但實在是沒想出什麼來,畢竟……曹操至今也還未得逞,是個青瓜蛋子。
曹洪但凡再聰明一些,去問夏侯惇,或者去問呂布,都可以,再不濟去問文和先生。
文和先生“足智多謀”,把夏侯惇這個老實人吃的死死的,曹洪應該朝文和先生問道解惑才是。
曹洪卻不知曹操這個風流名聲在外之人,還是個青瓜蛋子。曹洪給他戴高帽子說:“誰不知兄長能個兒,將列侯訓得那是服服帖帖,彆看列侯那冰霜一般的人物,什麼也不喜歡,卻如此愛見兄長,兄長若說沒法子,子廉必然是不相信的。”
這高帽子……
曹操恨不能被曹洪的話給壓死。
曹操咳嗽了一聲,心中十分尷尬,自己至今還未將張讓拿下,不過是仗著自己的臉麵兒,與張讓的“叔叔”長相相似,才能占儘便宜罷了。
曹操卻不肯丟臉,吹噓的說:“自是如此!你彆看張讓他對什麼都冷冷淡淡,卻對我極其的癡迷,恨不能天天纏在我身邊,死心塌地!張讓的滋味兒,為兄都不知品嘗過多少次了。”
曹操一麵說,一麵自己都信以為真了,幻想著張讓死心塌地的纏著自己的場麵兒,隻覺心中十分酸爽。
曹洪眼中不儘崇敬之情,說:“當真?兄長果然是兄長!”
“真有此事?”
後背突然傳來一個清冷的嗓音,曹操一時沒反應過來是誰在問話,便說:“千真萬確……”
他一說完,突然腦袋裡“騰!”的一下,隻覺不對勁兒。
回頭一看,便看到張讓站在遠遠的地方,遙遙的看著自己。
因著方才曹操說話聲音洪亮,底氣十足,所以張讓不用走近都能聽見。
張讓給白鵠看了傷口,愈合的不錯,便想到曹操衣衫濕了,不知會不會害了風寒,想要前去看看。
哪知道走到一半,便發現曹操與曹洪那兄弟二人並沒有回營帳,而是站在一個偏僻的地方。
“眉來眼去”的說悄悄話,曹操說的興起,聲音難免大起來,便被張讓給聽了個清清楚楚。
張讓正滿麵冷酷無情的微笑,幽幽的注視著曹操,聲音也十分溫柔的冷酷,說:“主公,不知讓的滋味兒,如何?”
曹操:“……”現世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