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洪心情是相當不爽俐, 雖他也知道,從兄說的話有道理。
但曹洪自小嬌生慣養出來,哪裡遇到過如今這般的場麵?
曹洪抱著自己的頭盔往回走,準備回去歇會子,他剛剛下來值崗, 累的精疲力儘,什麼東西也不想吃,隻想趕緊睡一覺才好。
曹洪走進營帳, 這裡的營帳可不是之前的單人營帳, 而是營下士兵的集體營帳, 十幾個人睡在一起。
曹洪走進去,剛進了營帳, 迎麵就走來幾個人,正好與曹洪撞在一起。
“咚!”一下子,曹洪沒有防備, 登時被撞在了地上, 手中的頭盔也掉了下去,佩劍也扔在地上。
曹洪一摔倒, 登時旁邊就爆發出“哈哈哈”的嘲笑聲。
抬頭一看, 原是同營的士兵,幾個士兵站在曹洪麵前, 看起來是故意撞他的。
那幾個士兵並沒有離開, 抱臂站著, 居高臨下的看著曹洪, 陰陽怪氣的說:“呦,這是誰啊?”
“這不是咱們曹公子麼?”
“之前穿的可體麵兒了,據說咱們曹公子可是曹盟主的弟弟,怎麼如今卻到了營裡當守大門的士兵?”
“嗨,要我說,什麼曹公子不曹公子的,我姓劉,還是皇上的親哥哥呢!”
“哈哈哈……”
那幾個士兵一說起來,登時哄笑成一團。
曹洪當即“騰!”一下子,怒氣衝頭,立刻從地上站起來,冷笑一聲,說:“我的確是曹盟主的從弟,但絕不會像一些人一般,目光短淺,我來軍營,是為了曆練,如何能走一些捷徑?”
那幾個人當即說:“你說誰目光短淺?!”
“就是!我看他便是會吹牛皮!”
“說一些不著邊際的大話!”
“若當真是曹盟主的從弟,恐怕也是不招待見的從弟罷!”
眾人嘻嘻哈哈的笑著,就在此時,“嘭!!!”一聲巨響,打頭裡挑釁曹洪的士兵,被曹洪一拳直接打在顴骨上。
“哈哈哈”的笑聲登時便斷了,緊跟著是“嗬!”的一聲倒抽氣的聲音,那士兵被一拳打的直接坐在地上,隻覺眼冒金星,整個人都懵了。
一時間營帳裡靜悄悄的,大家都沒想到曹洪會動手,緊跟著便爆發出破口大罵的聲音。
“草他娘!”
“揍他!”
“給他點教訓!”
士兵們說著,竟然有些暴/亂的勢頭,營帳裡爆發出劇烈的喊聲,還有毆打的聲音。
因著營帳裡混亂,典韋從盟主營帳退出來,便聽到了聲音,立刻大步跑過來看情況。
便有士兵過來通傳,說:“校尉!校尉,大事不好了!營中的兄弟們打起來了!”
典韋當即臉色黑的鐵青,十分難看,他平日裡是個老好人,但陰沉下臉的時候,猙獰的厲害,尤其典韋身材高壯,身上糾結的都是肌肉,如此一來便更是怕人。
典韋大步跑過去,就看到曹洪與士兵們扭打在一起,眾人都是鼻青臉腫的,眼角炸裂,嘴角也破了,顴骨都是青的,手中還握著兵器。
典韋看到他們拿著兵器,當即怒不可遏,“嗤——”一聲抽出自己的雙鐧,當即拔身一步欺上,雙鐧一分,挑起雙方兵刃。
曹洪與那些士兵隻覺手心虎口劇痛不已,登時虎口便被震裂,“滴答滴答”的鮮血直流,手中兵刃登時脫手而出。
這還不算完,緊跟著膝蓋一痛,麻嗖嗖的卸去了力道,整個人一歪,“嘭!”一聲直接跪在了地上。
膝蓋砸在地上,就好像要碎了一樣。
典韋怒目瞪著跪在地上的曹洪和士兵,說:“這是在做什麼?!你們在做什麼!”
眾人一看到典韋,嚇得不敢言語,全都低垂著頭,態度十分良好。
唯獨曹洪梗著脖子,冷聲說:“是他們沒事找事,先詬病與……”
我……
曹洪的話還沒說完,典韋已然怒不可遏的大喝一聲:“住口!”
曹洪嚇了一跳,他從未見過典韋這個老實人發火兒,之前怎麼奴役典韋,典韋也都不會生氣,有的時候還“嘿嘿”傻笑,看起來脾性挺好的。
哪知道……
哪知道典韋不隻是發火,而且不問青紅皂白。
典韋怒喝一聲,說:“我不管今日是誰先惹事,這裡是軍營!你們都是義軍,在自己的營中還掐架,如何才能共同抵抗董賊的暴/政?!你們這樣的做法,隻會讓外人看笑話,讓自己人心寒!實在令人失望!”
曹洪嗓子有些乾澀,抿了抿嘴唇。
另外幾個動手的士兵立刻跪下來,說:“校尉,我們知錯了,求校尉原諒。”
典韋眯著眼睛,看了一眼求饒士兵,和梗著脖子的曹洪,冷聲說:“今日誰也不許用食,現在便去操練,圍著校場跑步,不跑滿一百圈,誰也彆想休息!”
典韋的聲音十分冷酷,而且根本不問緣由,曹洪十分不服氣,說:“典校尉,我……”
他的話還沒說完,典韋已然冷冷的看了一眼曹洪,說:“多說一字,便多加一百圈。”
曹洪隻覺心中十分委屈,自己根本沒有惹事兒,分明是那些人自己撞上來找不痛快。
就在此時,曹洪正好還看到了曹操與張讓。
那二人似乎聽說了士兵們打架的事情,出來看看究竟,不過曹操與張讓隻是遠遠地看了一眼,都沒有走過來,便轉身離去。
曹洪一看,心中更是委屈了,一個字兒也不說,立刻站起來,調頭就去校場開始跑圈。
曹洪心裡悶著一口氣,跑過圈兒之後已經是夜裡頭了,他從校場下來的時候,那些與他打架的士兵還有三分之一沒有跑完,都十分吃驚,還以為曹洪是個紈絝公子,哪知道體力竟然這般厲害。
曹洪從校場下來精疲力儘,渾身哪哪兒都疼,臉上也疼,自己這俊顏恐怕已然破相了。
他疼的厲害,路過盟主營帳,便想了想,還是偷偷摸摸的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