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讓倒在曹操懷中, 仍然在裝死,一臉羸弱不勝的模樣,他皮膚本就白,因此臉色看起來一直不是很好,此時裝作暈倒, 倒也是合適的很。
大鴻臚眼看著張讓一臉慘白,耳聽著曹操的施壓之聲, 心中混亂得很,難道要讓義軍進來搜查?
那自己的老臉要放在何處?
但張讓乃是新皇的義父, 這一點大鴻臚略有耳聞,因著張讓把當時還是陳留王的小皇帝從雒陽帶了出來, 所以小皇帝對張讓感激不儘。
在大鴻臚眼中看來,這張讓也就是會一些諂媚之計策, 所以才能將小皇帝哄得團團轉,管他叫義父。
就在大鴻臚猶豫的時候,突聽一個粉粉嫩嫩的聲音說:“怎麼,大鴻臚還在猶豫什麼?”
眾人聽到那粉嫩的聲音, 抬頭一看,不由全都跪在地上, 山呼:“拜見人主, 人主萬年!”
原是小包子走了出來。
小包子一身龍袍,負手走出來, 眯著眼睛去看眾人, 聲音粉粉嫩嫩, 但表情十分威嚴冷淡,說:“昨日夜裡營地遭受刺客,朕因此受驚,這麼大的事情,既然大鴻臚的營地裡也遭受了刺客,為何不一並子調查?”
大鴻臚說:“這……”
大鴻臚的話還未說完,小包子已經搶白說:“大鴻臚難不成還不相信朕說的話了?”
大鴻臚立刻又“咕咚!”一聲跪下來,磕頭說:“老臣不敢,老臣對陛下忠心耿耿,不敢有二心,陛下的話老臣必當鞠躬儘瘁的聽從。”
小包子點點頭,說:“這便是了,既然刺客的事情,關係到所有人,不若一並子調查,也是好的。”
小包子突然跑出來施加壓力,大鴻臚身為漢室的忠臣,根本不敢不聽從,隻好咬牙說:“是,老臣謹遵陛下皇命!”
小包子一聽,自己乾了一件大事兒,便對曹操丟了一個眼色過去。
今天早上小包子一起床,便聽到營地裡亂哄哄的,當然不是遭遇了刺客,而是曹操帶著一隊親信,出了營地,直奔大鴻臚的營地。
於是小包子便找來了曹昂,問問情況,曹昂如實稟報,說父親懷疑殺死執金吾和毀屍滅跡的刺客,就是大鴻臚營中之人,因此一大早上跑去對峙,想要搜查大鴻臚營地,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個手腕和脖頸受傷的人,目標很大,一定非常好尋找。
小包子一聽,當即便有些擔心起來,因著大鴻臚可是老臣,年事已高,素來很有名望,而曹操年紀太輕,大鴻臚肯定自認為頭等比曹操高,說不定不會配合,於是小包子便巴巴的趕過來救場了。
沒成想來的如此及時。
大鴻臚一咬牙,就答應了下來,曹操還沒說話,那麵子突然暈倒的張讓,突然就從曹操懷中,毫不做作的站了起來。
張讓麵皮本就白,臉色蒼白之時,於現在毫無區彆,他站起來,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衫,看起來沒事兒人一樣。
大鴻臚則是看傻了眼,方才還奄奄一息的列侯,突然生龍活虎起來,還在撣自己染土的袍子。
曹操一看,很是尷尬,總要做點麵子才是,人家大鴻臚年事已高,張讓這個佞臣卻壞得很,這般欺辱大鴻臚,說暈就暈,說好就好……
張讓在大鴻臚不可思議的目光下站了起來,大鴻臚臉皮上的青筋直蹦,但因著張讓的義子小皇帝還在此,所以也不敢造次。
曹操也不含糊,揮了一下手,朗聲下令,說:“入營!”
曹操帶來的親信很快開進大鴻臚的營地,大鴻臚一臉菜色,但也不敢阻攔什麼。
果然,曹操進來之後,立刻讓人分散開來,說:“搜!徹徹底底的給我搜,一個角落也不要放過,切勿讓騷擾大鴻臚營地的賊子跑了!”
曹操說的好聽,什麼騷擾大鴻臚的賊子,其實就是想要明目張膽的搜查營地。
一群士兵“踏踏踏”的從外麵開進來,一個個訓練有素,而且執著兵刃,“嘩啦!”一聲四散開來,快速的湧向四周,四處搜查起來。
曹操與張讓就站在小包子後麵,眾人站在營地的廣場上等著,靜等士兵們將那個帶著明顯傷痕的刺客搜查出來。
曹操稍微靠近了一些張讓,說:“你方才沒什麼不舒服的罷?”
張讓方才就是裝的,根本沒有不舒服,因著大鴻臚一直不肯鬆口,所以想要給他施加壓力罷了,若是早知道小皇帝會來,張讓也便不會裝暈了。
張讓搖了搖頭,曹操笑說:“你這騙人的功夫,越來越是精純,險些連我都給你騙了去。”
張讓淡淡的說:“還不是主公教導的好?”
曹操:“……”
張讓還知道揶揄自己了,難道是自己太壞了,所以把張讓也給帶壞了?
士兵們很快搜查了營帳出來,一個個全都來稟報。
“稟盟主,沒有發現!”
“稟主公,未有發現!”
“未有發現……”
整個營地差點被曹操翻了一個底兒朝天,再加上大鴻臚的營地其實並不大,比義軍營地小了很多很多,所以很好找清楚。
曹操眯了眯眼睛,難道推測錯誤了?